七零战地医妃:糙汉军官宠我护家全文完结版阅读_林晚星顾晏在线阅读

七零战地医妃:糙汉军官宠我护家全文完结版阅读_林晚星顾晏在线阅读

辞砚洲 著
已完结 免费

穿成七零边境弃女,叔婶逼她换亲给老光棍,林晚星携战地急救技能觉醒,当场戳穿算计,凭一手好医术震翻全村!偶遇铁血军官顾晏辰,她救他旧伤,他护她周全,边境烽火里,两人双向守护,她开诊所救死扶伤,他守疆土保家卫国。虐极品、搞事业、考大学,抓时代风口带邻里致富,非遗医术燃爆年代,铁血糙汉独宠急救娇娘,守小家安家国,余生皆荣光!

主角:林晚星,顾晏
发布时间:2025-12-12 更新时间:2025-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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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剧痛,从后脑勺炸开,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搅动脑髓。

林晚星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耳边是尖利刺耳的哭骂声。

“你个死丫头,还敢装死!赶紧给我起来!李家那边还等着人过去呢,彩礼我都收了,你要是敢搅黄了我的事,我今天就打死你!”

一个粗壮的妇人正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陌生的土坯房,斑驳的泥墙,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房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呛人气息。

这不是她所在的维和部队战地医疗帐篷。

林晚星动了动手指,身体沉得像灌了铅,虚弱无力。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也叫林晚星,一个爹娘牺牲在边境冲突中,被寄养在叔婶家的孤女。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昨天被婶子刘兰推进土沟里撞到了头,高烧不退,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而现在,这个婶子正打算把“她”卖给邻村一个瘸腿的老光棍,换二十块钱彩礼给自家儿子娶媳妇。

“老天爷,这都什么事儿……”林晚星在心里骂了一句。她,一个现代战地急救专家,竟然穿书了,还穿成了一个被虐待至死的同名炮灰。

“还愣着干什么?走!”刘兰见她醒了,没半点关心,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拖。

林晚星的身体还没完全适应,被拽得一个踉跄,胃里翻江倒海。

她不能就这么被拖走。

一旦被卖到邻村,天高皇帝远,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下场只会比原主更惨。

“婶儿,我头疼,走不动。”林晚星压下眼底的冷光,声音嘶哑,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

刘兰哪里肯信:“少给我来这套!今天就是爬,你也得给我爬到李家去!”

两人拉扯间,门口传来一阵喧闹。

“哎呀!不好了!二柱家的小石头被糖卡住了!脸都憋紫了!”

院子里,一个年轻媳妇抱着个三四岁的男孩,急得满脸是泪。那孩子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小脸已经从涨红变成了青紫色,小手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抓。

周围的邻居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快!拍后背!”

“抠!用手往外抠!”

“灌水!往下顺顺!”

孩子的母亲王嫂已经慌了神,胡乱地拍着孩子的背,可那块硬糖卡得死死的,孩子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看就要不行了。

刘兰也被这阵仗吸引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嘟囔:“晦气!早不卡晚不卡,偏偏这时候……”

就是现在!

林晚星眼中精光一闪,猛地挣脱刘兰的手。她冲进人群,一把将孩子从他母亲怀里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王嫂吓了一跳。

“想让他活命,就别动!”林晚星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和权威。

她让孩子站在身前,自己从背后环抱住他。一手握拳,虎口向内,抵在孩子肚脐上方、胸骨下方的腹部位置。另一只手则包住拳头,双臂用力,快速向内、向上冲击。

一次,两次,三次……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救人的法子?看着倒像是要勒死人。

刘兰尖叫起来:“林晚星你疯了!你要是把人弄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晚星对她的叫嚷充耳不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孩子生命体征的流逝,时间不多了。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发力!

“噗——”

一颗晶亮的硬糖从孩子嘴里喷了出来,在地上弹了两下。

“哇——”的一声,孩子终于哭了出来,虽然声音嘶哑,但那无疑是生命的声音。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他青紫的脸色迅速恢复红润。

王嫂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随即又扑过来抱住儿子,哭得泣不成声:“我的儿啊!你吓死娘了!”

周围的邻居们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不可思议的议论。

“活了!真的活了!”

“天呐,晚星这丫头……她啥时候会这手绝活了?”

林晚星松开手,身体的虚弱感再次袭来,她扶着墙壁才勉强站稳。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刘兰,眼神冰冷如霜。

“婶儿,”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刚才说,我要是把他弄死了,你要收拾我?”

刘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可我把他救活了。”林晚星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刘兰的心尖上,“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算算别的账了?”

王嫂抱着孩子,千恩万谢地走到林晚星面前,从兜里掏出几张毛票和粮票,硬要塞给她:“晚星,婶子谢谢你,这是我们家二柱刚发的津贴,你快收下!”

林晚星没接,只是扶了她一把:“王嫂,孩子没事就好。我不要钱。”

她的目光重新锁定在刘兰身上。

“我要算的是,我爸妈牺牲后留下的抚恤金和工作补贴,这些年都去哪了?按规定,我每个月都有口粮和补助,为什么我每天只能喝两碗清得见底的稀粥?还有昨天,为什么平白无故把我推下沟,害我撞到头差点死了?”

她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周围的军属们看刘兰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以前只觉得这家人对侄女刻薄了些,却没想到内里还有这么多龌龊。

刘兰又急又怕,指着林晚星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还污蔑我!大家别信她,她就是不想嫁人,故意在这儿撒泼!”

“我是不是撒泼,去问问村支书和连队指导员就知道了。”林晚星冷笑一声,撩起自己满是补丁的袖子,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旧伤,“这些,难道是我自己摔的吗?”

“还有我爸妈的遗物,那个刻着木棉花的钢笔,我妈最喜欢的红围巾,都被你拿去给你女儿用了吧?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要么,你把我爸妈留下的钱和东西还给我,从此我们一刀两断。要么,我现在就去部队,找顾连长,找政委,让他们来评评理,看看一个烈士遗孤,是不是就该被这么作践!”

“顾连长”三个字一出,刘兰的脸色彻底白了。

顾晏辰,边境线上最年轻也最铁血的连长,出了名的护短,更敬重那些为国牺牲的烈士。要是这事捅到他那儿去,她男人林建军这个炊事班的闲差都可能保不住!

权衡利弊,刘兰咬碎了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你想要什么?”

“把我爸妈留下的抚恤金,三百块钱,还给我。还有属于我的那份户口和粮本,给我分出来,从此以后,我跟你们林家再无瓜葛。”林晚星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三百块!那可是要了她的命!

刘兰刚想撒泼打滚,却对上林晚星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那眼神,冷静得可怕,仿佛她只要敢说一个“不”字,对方真的会立刻去部队把天给捅破。

她怕了。这个从小任她打骂的丫头,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就在这时,村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轰鸣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快!快让开!部队的车!”

“卫生员!老军医呢!快!有伤员!”

人群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一辆满是尘土和干涸血迹的军用卡车呼啸着停在村口的大榕树下,车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军人从驾驶室跳了下来,他左臂上缠着浸血的绷带,脸色冷峻,眼神锋利如刀。尽管疲惫不堪,但脊背依然挺得笔直。

正是顾晏辰。

“快!把重伤员抬到村医务室!其他人原地处理伤口!”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车斗里,几个战士手忙脚乱地往外抬着担架。担架上的人浑身是血,呻吟声微弱,显然伤得极重。

村里的赤脚医生张伯闻讯赶来,一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慌了手脚,拿着剪刀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不行啊……这伤口太大了,血……血止不住啊!”

林晚星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那个重伤员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个年轻的战士,腹部有一个贯穿伤,肠子都隐约可见,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他的嘴唇发白,呼吸急促而表浅,是典型的失血性休克症状。

这是战伤。林晚星的DNA动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挤开人群冲了过去。

“让我来!”

顾晏辰正指挥着战士们建立临时警戒线,听到这声清脆又冷静的女声,下意识地回头。

他看到一个瘦弱的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黑夜里的星辰,带着一种临危不乱的镇定。

“胡闹!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赤脚医生张伯急道。

林晚星没理他,直接跪在担架旁,语速极快地对旁边的战士说:“找一块干净的塑料布或者油布,越大越好!再拿一卷胶带,一瓶白酒或者酒精!”

她的命令清晰、专业,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那个战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顾晏辰。

顾晏辰的目光在林晚星脸上停留了一秒。她的手已经开始检查伤员的瞳孔和脉搏,动作熟练得不像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

“照她说的做!”他沉声下令。

战士立刻飞奔而去。

林晚星俯下身,仔细观察伤口。不是腹部贯穿伤,是开放性气胸,也就是俗称的“肺被捅穿了”。伤口随着战士的呼吸,发出“嘶嘶”的冒泡声。如果不立刻进行封闭处理,空气会不断进入胸腔,压迫肺部和心脏,几分钟内就会死亡。

“他需要立刻做胸腔闭式引流,但这里没条件。”林晚星一边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对顾晏辰解释,“现在必须先做个简易的封闭式负压引流,阻止空气进去。”

她的话,顾晏辰听懂了。他在军区医院的培训中学过这些理论,知道这个伤势的凶险。但他没想到,一个偏远军属村的姑娘,竟然能准确地说出处理方法。

很快,战士拿来了东西。一块给养车上防雨用的塑料布,一卷电工胶带,还有一瓶没开封的二锅头。

林晚星接过酒,拧开瓶盖,先给自己和剪刀消了毒,然后利落地剪下一大块塑料布,又用剩下的酒冲洗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

剧烈的刺痛让昏迷的战士发出了一声闷哼。

“忍着点,战友。”林晚星轻声说,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她将塑料布紧紧贴在伤口上,然后用胶带把上、左、右三边牢牢封死,只留下下面的一边作为单向活瓣。这样,伤员呼气时,胸腔里的空气和血液可以从下方排出;吸气时,塑料布又会紧紧贴合皮肤,防止外界空气进入。

一个完美的、教科书级别的胸腔伤口应急处理。

做完这一切,林晚-星才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抬头,正对上顾晏辰深邃的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像淬了火的寒铁,锐利,沉静,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顾晏辰看着她。这个姑娘,从出现到处理完伤口,全程不过三分钟。冷静,果断,专业。她的手法,比一些部队里的卫生员还要老练。

他看了一眼那个重伤员,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脸色也稍稍好转。

她救了他一命。

“你叫什么名字?”顾晏辰开口,声音因为疲惫和伤痛而显得有些沙哑。

“林晚星。”

“谁教你的这些?”

“看书学的。”林晚星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战地医生。

顾晏辰显然不信,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点了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名字。

“所有伤员,立刻送去团部卫生队!小王,你跟车,密切观察他的情况!”顾晏辰转向另一个战士,下达命令。

混乱的人群再次流动起来,战士们抬着担架,迅速往卡车上转移。

危机暂时解除,林晚星紧绷的神经一松,身体的虚弱感排山倒海般涌来,眼前一阵发黑,晃了晃,差点摔倒。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是顾晏辰。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一股灼人的温度。手臂上的肌肉坚硬如铁。

“谢谢。”林晚星站稳后,立刻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拉开距离。

顾晏辰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单薄肩膀的触感。他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又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铁青的刘兰,以及那群窃窃私语的军属,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林建军是你叔叔?”他问。

“是。”

顾晏辰没再多问,只是对旁边的一个警卫员说:“去,把林建军叫来。”

警卫员领命而去。

刘兰一听要叫自家男人来,吓得魂飞魄散,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凑上来:“顾连长,您这刚打了胜仗回来,快歇歇,喝口水。这丫头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顾晏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林晚星身上,那是一种纯粹的、属于军人的审视。

他不懂那些家长里短的龌龊,但他能分辨出善意和恶意,也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

眼前的姑娘,瘦弱,单薄,却在最混乱的时候,用一双看似柔弱的手,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个战友的命。她的眼神干净,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邀功和谄媚。

而这个自称是她婶子的女人,满眼都是算计和畏缩。

高下立判。

很快,在炊事班帮厨的林建军一路小跑过来,看到这阵仗,腿都软了。

“连……连长,您找我?”

顾晏辰抬起他那只没受伤的右手,指了指林晚星,又指了指刘兰,言简意赅。

“她的事,处理好。”

没有质问,没有咆哮,只有五个字,却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有分量。

林建军满头大汗,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一定处理好,一定处理好。”

顾晏辰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自己的卡车。他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经过林晚星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

“拿着。”

林晚星摊开手,掌心躺着两颗水果糖,是市面上很少见的大白兔奶糖。糖纸有些褶皱,似乎被揣了很久。

他把这个给了她。

林晚星抬头看去,只看到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以及那身被血染红的军装。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肩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坚不可摧的轮廓。

这个男人,沉默寡言,却用最直接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有了顾晏辰那句话,事情的解决变得异常顺利。

林建军和刘兰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在村支书的见证下,他们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三百块钱。那是他们攒了多年,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血汗钱。刘兰看着那些大团结,哭得像是剜了心头的肉。

林晚星拿到钱,点了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又拿回了自己的户口和粮本。

从此,她自由了。

她没地方去,村支书做主,让她暂时住进了村里一间闲置的、给下乡知青准备的空屋里。屋子很小,但打扫干净后,总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夜深人静,林晚星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两颗大白兔奶糖。

她剥开一颗,放进嘴里。

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味蕾上化开,甜得让她有些恍惚。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尝到的第一丝甜意。

她闭上眼,开始盘算未来。

三百块钱,在这个年代是一笔巨款。但她不能坐吃山空。她有医术,这是她安身立命的最大资本。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顾晏辰的男人。他的眼神,他的话,他塞过来的糖。

这个时代,危机四伏,但也充满了机遇。边境线上冲突不断,意味着伤员不会少。她的战地急救知识,在这里,是能救命的。

她还有一个秘密——一个随着她灵魂一起穿越过来的,小型的随身医疗空间。

心念一动,一个半透明的蓝色界面出现在她眼前。空间不大,只有一个货架,上面摆着一些现代的急救用品:一盒无菌纱布,一卷绷带,几支肾上腺素注射液,一小瓶抗生素,还有一本厚厚的《战地应急救援手册》。

东西不多,都是消耗品,用一点少一点。而且很多东西都太超前,拿出来会引起怀疑。

她必须利用这个时代现有的条件,将自己的知识转化为生产力。

比如,炮制一些这个时代能找到的草药,做成金疮药、止痛膏。比如,将急救手册里的知识,简化成边防战士能看懂的简易图册。

这不仅是为了生存,更是她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

只要能救人,在哪里,都一样。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林知青,睡了吗?”是白天那个孩子被救的王嫂。

林晚星起身开门,王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淳朴的感激。

“晚星,今天太谢谢你了。家里没啥好东西,给你蒸了碗鸡蛋羹,你趁热吃了补补身子。”

碗里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在这个连吃饱饭都困难的年代,这已经是顶级的谢礼。

“王嫂,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跟俺儿子的命比起来,啥都不贵重!”王嫂不由分说地把碗塞进她手里,“快吃吧,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嫂子说!”

热气氤氲了林晚星的眼眶。她端着那碗温热的鸡蛋羹,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触动了。

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她并非孤立无援。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星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她用那笔钱置办了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粮食,把小屋收拾得井井有条。

白天的冲突过后,军属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空气中始终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息。战士们加强了巡逻,军属们聚在一起时,谈论的话题也总是围绕着边境的局势。

林晚星的名声,却因为那天救人的事,在村里悄然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老林家那个不起眼的孤女,不仅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还是个懂医术的“能人”。

时常有军嫂或者孩子过来找她看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林晚星从不推辞,用自己有限的知识和从后山采来的草药,总能帮她们缓解症状。她不要钱,顶多收一些对方过意不去送来的野菜或粗粮。

这天下午,林晚星正在院子里晾晒刚采回来的草药,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是那天帮她找东西的战士,叫小王。

“林……林同志。”小战士看到她,脸有点红,显得有些局促。

“有事吗?”林晚星停下手里的活。

小王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递了过来:“这是我们连长让我给你的。”

林晚星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样东西:一小袋红糖,一瓶麦乳精,还有一小捆干艾草。

都是这个年代的稀罕物,特别是麦乳精,普通人家过年都舍不得喝。

“你们连长?”林晚星有些意外。是顾晏辰?

“是,我们顾连长。”小王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连长说,你身子弱,这些给你补补。那个艾草,是给你熏屋子驱蚊虫的。”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敬了个军礼,转身就跑了。

林晚-星拿着那包东西,心里五味杂陈。

那个男人,话不多,心思却这么细。他看出了她的虚弱,所以送来红糖和麦乳精。他知道她刚搬进空屋,条件简陋,所以送来艾草。

他是在……关心她?

林晚星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她甩了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压下去。或许,他只是出于对烈士遗孤的同情,以及对她救了战友的感谢。

对,一定是这样。

她收好东西,却在布包的角落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物。

拿出来一看,是一枚用过的弹壳。黄铜色的弹壳被打磨得锃亮,上面用小刀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字——顾晏辰。

这是他的东西。是送错了,还是……别有用意?

林晚星握着那枚尚有余温的弹壳,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他冷峻的面容和深邃的眼眸。

与此同时,边防连的训练场上,顾晏辰正在进行单手持枪射击训练。

他左臂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但每一次抬臂,依然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砰!砰!砰!

枪声响起,百米外的靶子上,子弹精准地命中靶心。

一旁的指导员递给他一瓶水:“行了,有伤就歇会儿。你这又是何必?”

顾晏辰放下枪,接过水猛灌了几口,喉结滚动。

“闲不住。”他说。

指导员笑了笑,意有所指:“是闲不住,还是心里有事?我可听说了,你把珍藏了好久的麦乳精都送出去了。还有你那个宝贝弹壳,不是说要留着当纪念吗?”

顾晏辰擦了擦嘴,没说话,眼神却飘向了远方军属村的方向。

他忘不了那天,那个瘦弱的姑娘跪在血泊里,冷静地救下他战友的模样。也忘不了她倔强地与亲人对峙时,那双清亮又孤寂的眼睛。

一个懂战地急救,又被亲人欺凌的烈士遗孤。

这本身就充满了矛盾和疑点。

“指导员,帮我查个档案。”顾晏辰突然开口。

“谁的?”

“林晚星。她父母,林建国和苏梅。10年前在边境冲突中牺牲。我要知道,当年具体的任务细节,以及……苏梅的家庭背景。”

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不可能教出能做胸腔穿刺急救的女儿。除非,她本身就不普通。

指导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晏辰的意图。

“你怀疑……那丫头的医术,另有来源?”

顾晏辰拧紧瓶盖,目光沉沉。

“我从不怀疑我的兵,也从不轻信一个谜。”他说,“尤其是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边境,任何一个不合常理的人和事,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他对林晚星,有好奇,有欣赏,但更多的是一个边防军人的警惕。

在确认她绝对安全之前,他必须将她置于自己的视线之内。

送东西,是关心,也是一种试探。

他想看看,这个叫林晚星的姑娘,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夜风穿过窗户的缝隙,带着边境特有的凉意。

林晚星的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冰凉又温热的弹壳。黄铜材质,被主人的体温焐得暖洋洋的。上面刻着的“顾晏辰”三个字,笔画稚嫩,甚至有些歪斜,像是少年人一时兴起的心爱之作。

这绝不是会随意送人的东西。

在她那个时代,军人将刻有自己名字的弹壳赠予他人,几乎是一种无声的托付与承诺。可在这里,在这个年代,它代表什么?

仅仅是……放错了?

林晚星摇摇头,这个可能性太低了。顾晏辰那样的人,心思缜密,行事沉稳,不像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便是……别有用意。

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心底泛起,迅速窜遍四肢百骸。脸颊有些发烫。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晚星,别自作多情。你现在一无所有,寄人篱下,自身难保。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会动摇心神的情感纠葛。

对他而言,你只是一个需要“警惕”的谜团,一个恰好救了他战友的“烈士遗孤”。那份关心,七分是监视,三分是试探。

这枚弹壳,或许是他抛下的又一个诱饵,用来观察她的反应。

想通了这一层,林晚e星心底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被冷水浇熄。她将弹壳小心翼翼地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好,塞进贴身的口袋里。

必须还给他。

必须把话说清楚,划清界限。她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这种掺杂着审视的“善意”。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去找顾晏辰,麻烦就先找上了她。

“砰!”

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一股蛮力粗暴地撞开。

林晚星的叔叔林建民和他老婆张桂兰一前一后闯了进来。张桂兰三角眼滴溜溜一转,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在简陋的屋子里扫射,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桌上那个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布包上。

“哎哟!我的好侄女,听说部队上的大领导给你送好东西了?快拿出来让婶子看看!”张桂兰说着,人已经扑了过去,一把抓起布包就要往自己怀里揣。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蛮横。

林晚星眼神一冷,侧身挡在桌前,伸手按住了布包。

“婶子,这是部队给我的,感谢我救了人。”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

张桂兰的手被她挡住,试着用了几分力,竟没能抽动。她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给你不就是给家里的?”张桂兰眼珠子一瞪,嗓门立刻拔高八度,“你一个没出嫁的黄毛丫头,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你的东西哪个不是我们家的?麦乳精那种金贵玩意儿,你配喝吗?还不赶紧拿来给你弟弟补补身子!”

她身后的林建民也跟着帮腔,搓着手,一脸贪婪:“晚星啊,你婶子说得对。你弟弟马上就要考工了,正需要补脑子。你当姐姐的,可不能这么自私。”

这番颠倒黑白、理所当然的无耻嘴脸,让林晚星气笑了。

“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她缓缓重复着这句话,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冷冷地剐过他们二人,“我爸妈的抚恤金,这些年都在你们手里,一分没给过我。我住的这间屋子,是我爸妈留下的。我吃的,是去后山挖野菜,去河里捞鱼。我穿的,是军属大院的阿姨们看不下去,东拼西凑给我的。请问,我到底吃了你们家的一粒米,还是喝了你们家的一口水?”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砸在地上,也砸在张桂lan和林建民的心虚处。

周围已经有听到动静的军嫂邻居,悄悄在门口探头探脑。

张桂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这个一向闷声不吭、任打任骂的丫头片子,今天居然敢当众顶嘴,还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抖落了出来。

“你……你这个白眼狼!反了你了!”张桂uran恼羞成怒,撒泼打滚的看家本领立刻使了出来,“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现在翅膀硬了,攀上高枝了,就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我不管!今天这东西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说着,她就张牙舞爪地朝林晚星扑过去,想直接上手抢。

林晚星早有防备,身子一矮,灵巧地躲开了。她不是原主那个被欺负惯了的懦弱女孩。前世作为战地医生,她什么样穷凶极恶的人没见过?对付一个村妇,绰绰有余。

“想抢?”林晚星站直身体,眼神里是淬了冰的寒意,“可以啊。不过今天谁敢动我一下,我就立刻去部队,去找昨天那位顾连长。我就告诉他,烈士的遗孤,被亲叔叔亲婶子逼得活不下去,连部队奖励的东西都要被抢走。我倒要看看,边防军的脸面,和你们那点贪心,哪个更重要!”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确保门口看热闹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顾连长”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劈中了张桂兰和林建民。

他们再无知,也知道连长是多大的官。昨天那个男人冰冷的眼神,现在想起来还让他们腿肚子发软。要是真把事情捅到部队那里去……

张桂兰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到嘴的肥肉让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吐出来。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没良心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丫头攀上部队的官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啊!一个年轻姑娘家,不清不楚地收男人的东西,还拿来压我们长辈,这以后要是传出去,我们林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这话就不是抢东西了,是诛心。

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张桂uran这是要把林晚星往“作风不正”的火坑里推。

果然,门口一些军嫂的眼神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她们同情林晚星的遭遇,但对男女之事也格外敏感。

林晚星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污蔑。她可以穷,可以苦,但绝不能脏。

她没有去扶撒泼的张桂uran,也没有辩解自己和顾晏辰的关系,只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一字一句地开口。

“婶子,你这么喜欢讲脸面,那我们就好好讲讲。”

“你说你拉扯我长大,那我问你,十年前,我爸妈刚牺牲,抚恤金发下来的第二天,你是不是就拿去给你娘家弟弟盖了新房?”

张桂兰的哭声一顿。

“九年前的冬天,我发高烧快死了,你把我扔在柴房里,是不是跟我叔说,一个丫头片子,死了就死了,省点药钱?”

林建民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五年前,你把我推下河,想伪装成我失足落水,好名正言顺地霸占我爸妈这间屋子,要不是被路过的李大爷救了,我现在坟头草都多高了?”

“还有上个星期,是谁为了二百块钱的彩礼,要把我卖给隔壁村那个四十多岁的瘸子?”

林晚星的声音清亮又冷静,没有一丝哭腔,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将张桂uran和林建民伪善的面具剥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贪婪与恶毒。

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

这些事情,大家平日里或多或少都有耳闻,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当事人如此清晰、如此决绝地当众揭开。

张桂uran彻底傻眼了,她坐在地上,忘了哭嚎,只是指着林晚星,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有数,村里人心里也有一杆秤。”林晚星的目光扫过门口震惊的邻居们,“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我林晚星,和你们林建民、张桂uran一家,恩断义绝!我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家的事,也别来找我!”

“你们想抢这些东西,可以。”她指着桌上的布包,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整个院子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个瘦弱女孩身上爆发出的惊人氣势震住了。那不是撒泼,不是吵闹,而是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张桂uran和林建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这里在吵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顾晏辰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膀宽阔,身姿挺拔,逆着光走进来。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来时,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

他身后还跟着村支书,一个五十多岁的黑瘦老头。

张桂uran一看到顾晏辰,就像老鼠见了猫,整个人都蔫了,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躲到林建民身后。

村支书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张桂uran的样子,沉声问:“林建民,张桂uran,你们两个又来闹什么?”

林建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啥,支书,我们就是……就是来看看侄女。”

“看侄女?”一个胆大的军嫂忍不住插嘴,“我可听见了,是来抢部队给晚星的谢礼!还说晚星不孝顺,攀高枝,啥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就是!晚星刚才说的那些事,我们当邻居的都能作证!这孩子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啊,建国要是泉下有知,都不能瞑目!”

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将张桂uran夫妇的恶行钉在了耻辱柱上。

村支书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转头看着林建民,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林建民!你哥是英雄!他是为了保卫这片土地牺牲的!部队善待他的遗孤,是情分,是责任!你呢?你这个当亲叔叔的,就是这么对待英雄的女儿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林建民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顾晏辰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

女孩的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小白杨,倔强又脆弱。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还带着一丝红晕,但那双眼睛,清亮得惊人,里面没有泪水,只有冰冷的火焰和不屈的斗志。

他看到了她刚才的全部表现。

冷静、果断,逻辑清晰,句句戳中要害。面对泼妇,她不与之对骂,而是直接釜底抽薪,用事实和道德彻底击溃对方。

这哪里像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备受欺凌的孤女?

这份心性,这份手段,比他在部队里见过的许多男兵都要强悍。

他的心里,欣赏和警惕的天平,又一次剧烈地摇摆起来。

村支书当场拍板:“林建民,张桂uran!你们苛待烈士遗孤,贪墨抚恤金,这事没完!现在,立刻给晚星道歉!另外,把这些年亏欠她的口粮,给我一斤不少地补回来!不然,我就亲自去公社,去县里,告你们去!”

张桂uran还想撒泼,却被林建min死死拉住。他知道,今天这事是彻底栽了。尤其是在这位顾连长面前,再闹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最终,夫妻俩灰头土脸地道了歉,又在村支书的监督下,写了张赔偿一百斤玉米面的欠条,才被允许离开。

一场闹剧,以林晚星的完胜告终。

人群散去,院子里只剩下林晚星、顾晏辰和村支书三人。

村支书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孩子,委屈你了。以后有事,直接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林晚星点点头,轻声道:“谢谢支书。”

村支书又跟顾晏辰寒暄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

林晚星深吸一口气,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那个用手帕包好的弹壳,递到他面前。

“顾连长,这个,是你落下的吧?”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刚才那个舌战群妇的人不是她。

顾晏辰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移到她摊开的手心。

白皙的掌心上,躺着那枚黄铜色的弹壳,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他的名字,被她掌心的温度捂得暖暖的。

他没有伸手去接。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脸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林晚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他为什么不接?难道真是送给她的?

就在她准备收回手的时候,他开口了。

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战场上捡回来的东西,不吉利。”他说。

林晚星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东西。然后,他转身,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林晚星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枚滚烫的弹壳。

不吉利?

送出去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所以,这东西……真的是给她的?

林晚星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行为举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想拒绝,他却用一种无法辩驳的方式,强行将这枚意义不明的弹壳,留在了她身边。

这就像一个谜题,而他,连一丝提示都吝啬给予。

林晚星低头看着手心的弹壳,上面的“顾晏辰”三个字,仿佛也变得滚烫,灼烧着她的掌心,一路烫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知道的是,走远的顾晏辰,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向上扬了一下。

他的指导员从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绕了出来,嘿嘿笑着捶了他一拳:“行啊你小子,英雄救美,还顺便把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送出去就没道理收回’,啧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说这种话?”

顾晏辰脸上的那点笑意立刻收敛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平日里冷峻的模样。

“指导员,档案查得怎么样了?”他岔开了话题。

提到正事,指导员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查了。林建国和苏梅的档案很简单。林建国是本地人,入伍后表现优异。苏梅的档案上写着,籍贯是南方的苏城,成分是普通市民,两人是自由恋爱结婚。十年前那场冲突,他们小队负责殿后,全员牺牲,都被评为了烈士。”

“就这些?”顾晏辰皱起眉。

“就这些。档案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指导员说,“苏梅的家庭背景一栏,只写了父母早亡,是个孤儿。”

孤儿?

一个在苏城长大的孤女,成分是普通市民,却能教出一个懂得胸腔闭式引流急救术的女儿?

这根本不合逻辑。

顾晏辰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太多了?”指导员看他一脸凝重,劝道,“也许那丫头就是天赋异禀,或者在哪儿看过什么医书呢?你看她今天对付她那对极品叔婶,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这种性格,不像个坏人。”

“在这个地方,不像,不够。”顾晏辰的声音冷硬如铁,“我要的是,绝对是。”

他对林晚星的欣赏是真的。她冷静,聪慧,有原则,有底线,像一朵在污泥里顽强挣扎,却依旧洁白的花。

但他的职责,是守护这片数千公里的边境线。任何一个疑点,都可能是一个致命的漏洞。

他不能赌。

“继续查。”顾晏辰下达了命令,“从苏城那边着手,查苏梅的社会关系。我要知道,她去苏城之前,来自哪里,认识什么人。”

“这可是大海捞针。”指导员有些为难。

顾晏辰的目光望向军属村的方向,那个小小的、孤单的屋子。

“那就捞。”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

“在我把针捞起来之前,得先把她……看好了。”

那枚弹壳,既是试探,也是一个标记。

一个他打在她身上的,独属于他的标记。夜色如墨,将整个军属村都吞了进去。

林晚星回到那间四处漏风的土坯房,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屋里没有灯,只有月光从破损的窗棂筛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她摊开手掌,那枚冰冷的弹壳在月色下泛着幽暗的光。指腹摩挲着上面深刻的三个字——顾晏辰。

这根本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林晚星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这是警告,是枷锁,更是一个坐标。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随时能找到你。

这个男人,敏锐得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她今天在伤员面前暴露的胸腔闭式引流术,已经触动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在这个风声鹤唳的边境线上,任何超乎常理的“能力”,都是原罪。

她毫不怀疑,只要她露出一点破绽,顾晏辰会毫不犹豫地扭断她的脖子。

心底涌上一股寒意,却也激起了更强烈的求生欲。

她打量着这个“家”。一张快散架的木板床,一个缺了腿的桌子,一口豁了边的水缸,缸底只有浅浅一层浑浊的水。米缸更是空得能饿死老鼠。

这就是原主留给她的全部家当。

绝境。

但她,林晚星,是从比这残酷百倍的战地废墟里爬出来的人。

她轻轻攥紧了那枚弹壳,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顾晏辰,你想看,那我就演给你看。

你想捞针,那我就把这片海搅得更浑,让你分不清哪是针,哪是水草。

生存的第一步,是让自己变得“有用”,变得不可或缺。

她的视线落在墙角一堆干枯的杂草上,那是原主记忆里,母亲苏梅教她辨认过的几种草药。蒲公英、车前草、马齿苋……都是些最常见的东西。

在现代,它们不起眼。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它们就是宝藏。

林晚星的眼中,终于燃起了一点星火。

……

第二天清晨,军属村东头的王家就炸了锅。

“哎呀!宝儿!宝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啊!”

年轻的军嫂赵秀娟抱着自己三岁的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孩子浑身滚烫,嘴唇发紫,小小的身子在怀里一阵阵地抽搐。

“就是发个烧,怎么就抽过去了!”孩子的奶奶急得直跺脚。

村里的赤脚医生掐了孩子的人中,又灌了些草药水,折腾了半天,孩子烧得更厉害了。

“这……这是高热惊厥,我也没法子了,送去镇上卫生院吧!”赤脚医生擦着汗,连连摆手。

“去镇上?一来一回要大半天,孩子哪等得了!”赵秀娟彻底绝望了,哭声里带着哀嚎。

邻里们围了一圈,个个面露同情,却束手无策。

这时,人群里一个尖细的声音凉凉地响起:“哎,昨天那个林家丫头不是挺能耐的吗?又是接骨又是救人的,神气得不行。秀娟,你不如去求求她?”

说话的是李红梅,她丈夫是后勤处的一个干事,平日里最爱搬弄是非,也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昨天林晚星被顾晏辰“另眼相看”,早就让她心里不舒坦。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林晚星?那个爹妈死得早,被叔婶当牲口使唤的孤女?她不把人治死就不错了。

但赵秀娟已经疯了,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孩子就往村西头冲。

“晚星!林晚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林晚星刚把几株晒干的蒲公英碾碎,就听见了门外凄厉的哭喊。

她推开门,赵秀娟“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面前。

“我求求你……”

林晚星没让她说下去,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孩子身上。

高热、抽搐、角弓反张。

典型的重度感染引发的 febrile seizure。

“别跪着,进来!”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瞬间安抚了赵秀娟慌乱的心。

她让赵秀娟把孩子平放在床上,解开厚重的衣服。

“去,打一碗烈酒,要最烈的那种!再拿干净的布巾来!”她头也不抬地指挥着。

赵秀娟六神无主,立刻照办。

林晚星接过烈酒,用布巾浸湿,快速而精准地擦拭着孩子的额头、脖颈、腋下、腹股沟……每一个大血管流经的地方。

“你……你这是干什么?”跟来看热闹的李红梅忍不住出声质疑,“用酒擦身子,不是会烧得更厉害吗?”

“闭嘴。”林晚星冷冷吐出两个字,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不想他死,就出去。”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李红梅瞬间噤了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物理降温的同时,林晚星将昨晚备好的蒲公英粉末混了点水,撬开孩子的牙关,一点点喂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里静得只能听见孩子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众人以为没救了的时候,孩子剧烈抽搐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脸上的紫绀色褪去,呼吸也变得匀称。

赵秀娟颤抖着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了一点。

“宝儿……宝儿他……”

“暂时稳住了。”林晚星站起身,额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只是暂时退热,病根还在,后续还要用药。”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用酒擦身降热,取其挥发之效。蒲公英清热解毒,对付小儿热毒最是对症。丫头,你这手医术,跟谁学的?”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身板却依旧硬朗的老人走了进来。

“陈医生!”

“是陈老!”

来人正是从部队卫生队退下来的老军医,陈伯。他在军属村德高望重,一手正骨术和草药方,救过不少战士和家属的命。

李红梅一见陈老来了,立刻凑上去告状:“陈老,您可来了!这林晚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野路子,胡乱折腾孩子呢!”

陈伯却没理她,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林晚星。

林晚星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我母亲生前留下几本残破的医书,我照着上面学的,自己瞎琢磨的。”

这个说辞,是她想了一夜的结果。

死无对证,却也合情合理。

“瞎琢磨?”陈伯哼了一声,走到床边,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情况,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按了按腹部,神情越发凝重,“能想到用烈酒擦拭大动脉,还能精准配伍蒲公英的剂量,这可不是瞎琢磨就能会的。”

林晚星心头一紧。

姜还是老的辣。

她垂下眼眸,轻声说:“我妈说,救人如救火,胆子得大,心也得细。”

她巧妙地把一切都推给了那个已经牺牲的母亲。

陈伯盯着她看了许久,那双看透人世沧桑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

最终,他却叹了口气:“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他转头对赵秀娟说:“孩子的命是这丫头捡回来的。后续的药,我来开。丫头,你愿不愿意,来我那儿帮把手?”

此话一出,满屋哗然。

陈老的诊所,等闲人可进不去。他这是……看上林晚星了?

李红梅的脸都扭曲了。一个扫把星,凭什么?

林晚星心中一喜,面上却依旧平静:“我什么都不会,怕给您添乱。”

“不会可以学。”陈伯摆摆手,语气不容置喙,“我这把老骨头,也需要个跑腿打杂的。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报道。”

说完,他便转身开药方去了。

林晚星知道,她的第一步棋,走稳了。

她成了陈老的学徒,就等于在军属村有了一个正式的、受人尊敬的身份。这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夜里,她送走千恩万谢的赵秀娟,关上门。

窗外,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快得像个错觉。

顾晏辰站在训练场的角落,听着指导员的汇报。

“……那孩子高热惊厥,赤脚医生都束手无策,硬是让她给救回来了。现在陈老头还收了她当学徒。这丫头,邪门啊!”

顾晏辰没有说话,只是无意识地用指节敲击着武装带的金属扣,发出沉闷的“嗒、嗒”声。

她又一次,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展现了她的“价值”。

她就像一株藤蔓,以惊人的速度,将根须扎进了军属村这片土地,和所有人产生了联系。

他原本以为,她是一只被他盯上的、孤立无援的猎物。

现在他发现,她正在主动为自己编织一张复杂的网。一张由人情、声望和“无可替代”的能力组成的保护网。

这让他想把她连根拔起的任务,变得棘手起来。

“头儿,苏城那边有消息了。”指导员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严肃,“查不到。苏梅这个名字,在当年的苏城户籍里,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没有任何入学、工作、甚至邻里纠纷的记录。她那个‘孤儿’的身份,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白纸,才最可怕。

因为它背后,可以画上任何东西。

顾晏辰的眸色沉了下来。

“看好她。”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还怎么看啊?”指导员苦着脸,“她现在是陈老的宝贝徒弟,天天在诊所里忙活,全村的军嫂都护着她。我总不能派个兵蛋子天天蹲在诊所门口吧?”

顾晏辰沉默了。

良久,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我亲自来。”

陈老的诊所不大,两间土坯房,前头看诊,后头是药房和一张供他午休的硬板床。

林晚星来的第一天,没碰药,没碰病人,只领到了一块抹布和一把扫帚。

“先把地扫了,桌子柜子都擦一遍。”陈伯靠在躺椅上,闭着眼,手里盘着两颗核桃,“药材金贵,见不得灰。”

这是下马威,也是考验。

林晚星懂。她二话不说,挽起袖子,从里到外,把诊所打扫得窗明几净。她干活麻利,又有条理,边边角角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最后连药柜上几十个小抽屉的铜拉手,都用湿布擦得锃亮。

陈伯半睁开眼,瞥了一眼,没说话,眼里却有了一丝赞许。

这丫头,沉得住气。

第二天,依旧是打扫。第三天,还是。

村里来看病拿药的军嫂们都瞧见了,心里嘀咕,陈老这是收徒弟还是收丫鬟?

李红梅更是幸灾乐祸,在水井边跟人嚼舌根:“瞧见没?还以为是攀上高枝了,结果就是个扫地的。咱们晚星啊,扫地的命。”

这话传到林晚星耳朵里,她只是一笑置之。

她知道,陈伯在磨她的性子。也或者,是在观察她。

第四天早上,林晚星照旧打扫完,陈伯终于开了金口。

“过来,认药。”

他指着药柜,从第一格开始,挨个教她辨认药材的性状、气味、功效。

林晚星精神一振,学得极其认真。她的记忆力超群,又有现代药理学的底子,陈伯讲一遍,她就能举一反三,甚至能根据药性,提出一些自己关于配伍的粗浅想法。

几次下来,陈伯眼里的赞许变成了惊奇。

这丫头,真是个天生的苗子。悟性高得吓人。

这天下午,诊所的门帘一挑,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

是顾晏辰。

他没穿军官服,就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普通作训服,裤腿上还沾着泥点。但他一进来,那狭小的空间仿佛都变得逼仄起来。

屋里看病的两个军嫂瞬间噤了声,拘谨地喊了声“顾连长”。

顾晏辰点了下头,目光却像是不经意,直直落在了正在药碾子后面低头研磨药材的林晚星身上。

那道目光,没有温度,像手术刀,精准,锐利,带着审视。

林晚星的背脊下意识绷紧。

她能感觉到,这道目光和村里其他人看她的任何目光都不同。没有好奇,没有同情,没有嫉妒,只有纯粹的、不带感情的探究。

她头也没抬,手里的动作依旧平稳,药碾子在石臼里发出规律的“咕噜”声,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陈伯。”顾晏辰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我的腿,又犯了。”

陈伯从老花镜后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笔直站立的姿势,哼了一声:“你那腿,就是欠收拾。让你别逞强,非要在雨里搞什么武装越野。”

他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去拿针灸包。

“今天让她来。”顾晏辰的视线,依然锁在林晚星身上。

陈伯的动作一顿。

正在低头研药的林晚星,手也停了。

满屋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让她来?让这个才来了几天的黄毛丫头,给战功赫赫的顾连长治腿?

林晚星心里警铃大作。

这是试探。

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试探。

她缓缓抬起头,迎上顾晏辰的目光,眼神清澈又无辜:“顾连长,我……我才刚学认药,什么都不会。”

“没事。”顾晏辰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陈伯看着,你下手。就当练练手。”

他自顾自地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卷起右腿的裤管,露出结实的小腿。

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膝盖下方一直延伸到脚踝,像一条蜈蚣盘踞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疤痕周围的肌肉,因为天气阴沉,微微有些痉挛,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僵硬。

是旧伤。枪伤,还夹杂着弹片留下的撕裂伤。处理得不算好,每逢阴雨天,就会刺骨地疼。

陈伯看了看顾晏辰,又看了看林晚星,那双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反对,反而把手里的针灸包递给了林晚星。

“照我之前教你的,找‘足三里’、‘阳陵泉’几个穴位,用艾灸给他温一温,活活血。”

陈伯这是把球又踢给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台阶。

林晚星没办法拒绝。

她放下药碾子,洗干净手,每一个步骤都慢而细致。她走到顾晏辰面前,蹲下身。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泥土和汗水的、属于军人的独特气息。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和压迫感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小腿上。

比她想象的更严重。这伤,几乎废了他这条腿的神经。他能像现在这样行动自如,全靠非人的意志力在硬撑。

她的指尖,轻轻落在他膝盖下方。

“这里?”她抬头问,像个不确定的学生。

顾晏辰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她蹲着,身形显得格外娇小,仿佛能被他一只手拎起来。

可就是这样一只看似无害的“猎物”,却有着他看不透的底牌。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

林晚星的手指,看似在寻找穴位,实则在用现代医学的手法,快速评估他肌肉和神经的损伤程度。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专业的、不带任何杂念的专注。

当她的指腹按上“足三里”穴时,顾晏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不是疼。

是一种奇怪的酸麻感,像微弱的电流,顺着那个点,瞬间窜遍了整条小腿,让他紧绷僵硬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一瞬。

这个位置,陈伯也按过无数次,但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太准了。

准得让他心惊。

林晚星没在意他的反应,点燃艾条,按照陈伯的吩咐,悬在他的穴位上方。

袅袅的白烟升起,带着温热的药草香。

林晚星垂着眼,神情专注,仿佛眼前不是一个大活人,只是一件需要她处理的物品。

她刻意放慢了动作,让自己的操作看起来有些生疏,甚至在艾条靠近皮肤时,还会故意停顿一下,抬头看看陈伯,寻求确认。

一切都像一个新手该有的样子。

可顾晏辰不信。

他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那种精准的、直达病灶的酸麻感,不是一个新手能做到的。

他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可那张脸上,除了认真和一点点紧张,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又是白纸。

顾晏辰的眸色,又沉了几分。

艾灸做完,已经是半个钟头后。

林晚星收起东西,退到一旁,重新拿起药碾子,继续她刚才没完成的工作,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

顾晏辰放下裤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

那股纠缠他一上午的、深入骨髓的阴冷刺痛,竟然真的缓解了大半。小腿肚暖洋洋的,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效果比陈伯亲自下手还要好。

“怎么样?”陈伯问。

“还行。”顾晏辰的回答言简意赅,听不出情绪。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和粮票拍在桌上,算是诊金。

然后,他转身,深深看了林晚星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那一眼,意味深长。

林晚星知道,今天的试探,她勉强过关了。但她也暴露了更多。

她就像一个揣着绝世珍宝的穷人,走在满是恶狼的荒野上。每一次为了自保而露出宝贝的一角,都会引来更贪婪、更危险的觊觎。

顾晏辰就是那头最敏锐、最耐心的狼王。

……

这次“治腿”事件,像一颗石子,在军属村这片小池塘里,激起了不小的涟D。

顾连长是什么人?尖刀连的连长,整个营区的兵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说一不二的活阎王。

他竟然会让林晚星那个扫把星给他治腿?

李红梅在背后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她男人也是连里的排长,见了顾晏辰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凭什么林晚星那个小贱人,能跟顾连长有接触?

嫉妒像毒蛇,啃噬着她的心。

这天下午,军属们排队领这个月的布票。李红梅排在林晚星后面,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哎哟,有些人就是命好哦。前几天还是个没人要的扫把星,这才几天啊,就搭上咱们顾连长了。连治腿这种私密事儿,都让她上手了。”

这话一出,周围排队的军嫂们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纷纷朝林晚星投来探寻的目光。

这个年代,男女之间界限分明。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给一个大男人又是摸腿又是艾灸,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晚星拿着布票的手顿了顿。

她转过身,看着李红梅,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很平静:“李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乱说了吗?”李红梅把声音拔高了八度,一副抓到人把柄的模样,“我亲眼看见顾连长从诊所出来!你敢说你没给他治腿?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摸来摸去,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的话越说越难听,周围人看林晚星的眼神也从探寻变成了鄙夷。

林晚星没生气,反而笑了。

她看着李红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第一,我是在陈老的诊所,当着陈老和两位军嫂的面,给顾连长治腿。那不叫‘拉拉扯扯’,叫‘治病救人’。”

“第二,我是陈老的徒弟,在诊所帮忙是我的本分。顾连长是病人,我是医者,医者眼里,没有男女,只有病人。李嫂子你思想这么龌龊,是你自己的问题,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军嫂,“大家都是军属,男人在外面保家卫国,流血受伤是常事。顾连长是为了守护这片边境才受的伤。他带伤坚持训练,我们作为后方的家属,不思感恩,不想着怎么为他们解除后顾之忧,反而在这里拿英雄的伤病编排是非,嚼舌根子。李嫂子,你对得起你男人身上那身军装吗?”

她的话,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李红梅脸上,也扇在所有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心里。

军属村,最敬重的就是英雄。

顾晏辰是英雄吗?当然是!他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军功章。

林晚星瞬间就把个人的是非恩怨,上升到了拥军爱军、尊敬英雄的高度。

谁敢反驳?

反驳就是思想觉悟有问题!

李红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军嫂们也纷纷变了脸色,看向李红梅的眼神,带上了不赞同。

“就是啊,顾连长那是为了大家才受的伤。”

“红梅你也真是的,晚星在诊所帮忙是好事,你怎么能那么想人家?”

风向,瞬间就变了。

李红梅又气又急,口不择言地嚷嚷:“她就是个狐狸精!你们都被她骗了!她一个乡下丫头,哪会什么医术,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想勾搭顾连长!”

“谁在勾搭谁?”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顾晏辰不知何时,竟站在了那里。

他身边还跟着指导员,两人显然刚从训练场回来,脸上还带着汗。顾晏辰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全场,鸦雀无声。

李红梅的血色“唰”一下全褪光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晏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李红梅的脸,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没有看林晚星,而是对着所有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晚星同志,是陈伯的学徒,也是我们军区医院认可的临时医疗辅助人员。她的医术,救过孩子,也治过我的腿伤,专业、有效。”

“我顾晏辰的兵,在前方流血,后方的家属,就要团结一心,做好后勤。而不是在背后造谣生事,寒了前方战士的心!”

“李红梅!”他突然点名,声音陡然严厉,“你的思想很有问题!作为一名军属,不思进取,反而传播流言,破坏内部团结。从今天起,取消你这个季度的所有先进家属评选资格!回去给我写一份一千字的检讨,明天交到指导员办公室!”

李红梅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取消评选资格,还要写检讨!这比打她一顿还难受!这下她在整个军属村都抬不起头了!

顾晏辰处理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大步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给林晚星一个眼神的交流,仿佛他出面,真的只是为了维护军属村的纪律,跟她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人群散了,只剩下林晚星还站在原地。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布票,心里却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

顾晏辰为什么要帮她?

真的是为了维护纪律?

不。

他是在用他的方式,继续他的试探。

他把她推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上——“军区医院认可的临时医疗辅助人员”。

这个名头,是保护,也是枷锁。

它让她在军属村的地位更加稳固,无人敢轻易招惹。

但同时,也让她暴露在更多、更严密的注视之下。从今往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专业”和“权威”,再没有犯错和示弱的余地。

他这是在逼她。

逼她拿出更多的“真本事”。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明确的目的,不动声色,却招招致命。

林晚星攥紧了手里的布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这场风波过后,林晚星在军属村的日子,好过多了。

再没人敢当面说三道四。见了她,都客客气气喊一声“林医生”。

但林晚星心里清楚,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

顾晏辰的意图,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果然,没过两天,指导员就亲自来了一趟诊所,笑呵呵地对陈伯和林晚星说,部队里要搞一个家属培训。

“现在边境形势有点紧张,难保有什么突发情况。顾连长提议,教大家一些基本的自卫防身术,还有战地急救知识。关键时刻,能救命。”

指导员满脸真诚,“陈伯,您是老前辈,这急救课,得您来坐镇。晚星同志年轻,反应快,就让她当个助教,给我们做做示范,怎么样?”

陈伯捻着胡子,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捣药的林晚星,没立刻答应。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他果然给她安排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舞台。

让她当助教,做示范?

当着全村军属和部队领导的面,她要怎么“示范”?

示范得太好,暴露。示范得不好,砸了顾晏辰给她立的“专业”招牌,更引人怀疑。

这是一个两难的死局。

“我……我不行。”林晚星放下药杵,连忙摆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惶恐,“我才学了几天,自己都还是半吊子,怎么教别人?指导员,您太看得起我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指导员笑道,“顾连长说了,你处理小虎那次惊厥,还有给他做艾灸,手法都很利落。让你做示范,就是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专业。年轻人,要敢于承担责任嘛!”

他把“顾连长”三个字咬得很重。

言下之意,这是命令。

林晚星求助地看向陈伯。

陈伯放下手里的核桃,慢悠悠地说:“让她去也好。年轻人,是该多锻炼锻炼。不过,她毕竟经验浅,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老头子,就这么把她卖了。

林晚星心里哀嚎一声,面上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我尽力。”

培训定在三天后,就在营区的训练场。

这三天,林晚星过得如坐针毡。

她从陈伯那里,借来了几本发黄的、部队卫生员用的急救手册,一页一页翻看。

她必须在自己的现代急救知识和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之间,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

既要展现出超越普通人的专业性,又不能显得太过惊世骇俗。

这个度,极难把握。

另一边,顾晏辰的办公室里,指导员也在汇报。

“头儿,都安排好了。李红梅那份检讨也交上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保证再也不敢了。”指导员挠挠头,“不过,你搞这么大阵仗,又是培训又是示范的,就为了试探那丫头,值当吗?”

顾晏辰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训练场上战士们的身影。

“苏城那边,还是没消息?”他问。

“没有。‘苏梅’这个人,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我们顺着她自称的孤儿院查了,那家孤儿院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一场火灾烧没了,所有资料都没了。线索,断了。”

顾晏辰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查无此人”。

一个背景干净到诡异的女人,恰好出现在边境军属村,恰好懂一些超乎寻常的医术。

这其中,没有猫腻才怪。

“值当。”顾晏辰转过身,目光深沉,“如果她真是那边派来的人,那她潜伏在我们这里,目标只可能有一个——我们连队负责的防区图,和即将进行的‘利剑’行动。”

指导员的神情也严肃起来。

“那……要把她控制起来吗?”

“打草惊蛇。”顾晏辰摇头,“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动不了她。她现在是陈伯的徒弟,是村里的‘小神医’,动她,就是跟整个军属村为敌。”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不。”顾晏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要让她自己,把尾巴露出来。”

他设下这个局,就是要把林晚星放到聚光灯下。

一个人,伪装得再好,在巨大的压力和万众瞩目之下,总会露出破绽。

他要看的,就是那个破绽。

三天后,培训如期举行。

几乎所有的留守军属都来了,甚至还有一些休假的战士也好奇地围在旁边。

训练场上,顾晏辰一身利落的作训服,亲自示范了几个简单的擒拿防身动作。他动作干净利落,充满力量感,引得在场的军嫂们阵阵惊呼。

林晚星就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轮到急救课了。

“下面,由我们诊所的林晚星同志,为大家示范几种常见的战伤包扎方法。”顾晏辰说着,目光投向她。

那目光,像探照灯,让她无所遁形。

林晚星硬着头皮走上前。

道具是一个假人,和一堆绷带、夹板、三角巾。

“今天……今天我主要讲两种,一种是头部受伤的帽式包扎,一种是手臂骨折的固定。”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开始动手。

她的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快,用最标准的螺旋反折包扎法,十秒钟就能搞定!

另一个说:不行!太快了!这个年代的卫生员都做不到!你必须慢下来,假装思考,假装笨拙!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她拿起绷带,刻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每一步都说得很详细,甚至故意在一个结点上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陈伯。

陈伯对她点了点头。

她才继续下去。

整个过程,不快不慢,有条不紊,既展现了一定的专业性,又符合她“聪慧学徒”的人设。

顾晏辰站在一旁,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地看着。

他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

她的手法,比普通人熟练,但又没有脱离陈伯教授的范畴。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普通女孩?

正当他心生疑窦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在场边追逐打闹的七八岁男孩,脚下一滑,直直朝着训练用的木桩墙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男孩的妈妈尖叫着冲过去,只见孩子捂着头,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地流了出来。额头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场面瞬间大乱。

“快!快送卫生队!”

“天哪,流了好多血!”

男孩的妈妈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抱着孩子,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

陈伯年纪大了,起身慢了一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台上的林晚星动了。

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她从讲台上飞奔而下,速度快得惊人。

“都别动他!”

她的声音,不再是刚才那个温吞的、怯生生的“助教”,而是变得冷静、果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那一瞬间,整个嘈杂的训练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都被她身上爆发出的强大气场震住了。

顾晏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是这个!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在混乱中瞬间掌控全局的、属于指挥官的气场!

林晚-星冲到孩子面前,半跪下来,只用一秒钟就扫完了伤情。

“拿我的药箱来!”她头也不回地对一个愣住的战士喊道。那个药箱,是她为了今天培训,特意从诊所带来的。

“你,”她指向孩子的母亲,“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你,”她又指向另一个军嫂,“去打一盆干净的温水!”

她的指令清晰、快速,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信服力。慌乱的人们,下意识地就按照她说的去做了。

药箱拿来,林晚星打开,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

消毒棉、止血粉、纱布、绷带……

她没有用针线,因为她知道,在这种环境下缝合,感染风险极高。

“按住这里!”她让孩子的母亲用纱布死死压住伤口的主要出血点,然后自己迅速地用生理盐水(她提前用蒸馏水和食盐配好的)冲洗创口周围。

她的手,稳得像磐石。

清理,上药,覆盖,加压包扎……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那不是学徒的水平,甚至不是普通医生的水平。

那是常年在生死线上抢救伤员,才能磨炼出的肌肉记忆。

顾晏辰死死盯着她的手。

那双手,在研磨药材时,看似普通。但在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最精密的仪器。

包扎完成,她甚至还抽空检查了一下孩子的瞳孔,问了他几个问题,确认他没有颅内损伤的迹象。

“好了,暂时止住血了。”她站起身,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现在,立刻送他去卫生队,可能需要缝针。”

直到这时,众人才如梦初醒。

男孩的哭声已经变成了抽噎,血也止住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林晚星。

刚才那个冷静果决、雷厉风行的女人,真的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林晚星吗?

林晚星也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暴露了。

在突发的紧急状况面前,她身体的本能,压倒了理智的伪装。

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晏辰。

正对上他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探究,而是一种近乎实质的、锁定了猎物的锐利锋芒。

完了。

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

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不是赞许,不是惊艳。那是一种鹰隼锁定猎物后,即将发起致命一击的眼神。他眼底的锐利,几乎要穿透她的伪装,将她藏在皮囊之下的灵魂,剖开来,晾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垂下眼睫,双手在身侧悄然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刺痛感让她混乱的大脑,勉强寻回一丝清明。

不能慌。绝对不能。

现在越慌,破绽越多。

顾晏辰没有动,他只是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压却低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像一尊沉默的山,投下的阴影,将林晚星完全笼罩。

他看到了。

他一定全部都看到了。

她那套快得不像话的清创包扎手法,她对人体创伤的精准判断,她脱口而出的那些专业指令……没有一样,是这个边境小村落里,一个爹娘早逝、被叔婶苛待长大的孤女,应该拥有的。

这副身体的原主,林晚星,怯懦、温吞,连跟人说话都习惯性低着头。而她,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个发号施令的战场指挥官。

这根本无法解释。

“天哪……晚星,你、你咋会这些?”孩子的母亲终于从巨大的后怕和感激中回过神,她抓着林晚星的手,声音都在发抖,“你救了我们家铁蛋的命啊!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她这一嗓子,打破了现场诡异的寂静。

人群像炸开的油锅,瞬间沸腾。

“是啊,太神了!那血流得,我都吓傻了,她居然三两下就给止住了!”

“那动作,比卫生队的老军医还麻利!”

“这丫头,藏得够深的啊!”

议论声,夹杂着敬畏、好奇、探究,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林晚星的皮肤上。

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苍白而勉强的笑容,扶住那位军嫂,声音重新变得细弱、沙哑,带着事后的虚脱感:“嫂子,你快别这么说……我、我就是以前……跟着一个走村串乡的老大夫,学过几天皮毛……”

这是一个她早就为自己“略懂医术”准备好的借口。粗糙,但也是唯一的借口。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瞥向顾晏辰。

顾晏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林晚星就是能感觉到,他根本不信。

一个字都不信。

走村串乡的老大夫?能教出战地急救级别的技能?骗鬼呢。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军靴踩在土地上的声音,沉闷,有力,每一下,都像是踏在林晚星的心跳上。

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停在林晚星面前,身形高大,压迫感十足。

“林同志。”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不带任何情绪,却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心头发紧。

“嗯……”林晚星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看到他军裤裤脚上沾染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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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来一下。”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林晚-星的心,又往下沉了寸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连长,”孩子的母亲急忙护在林晚星身前,带着哭腔说,“您可别错怪好人啊!是晚星救了俺家铁蛋!要不是她,我……”

“嫂子,我没有要错怪她的意思。”顾晏辰打断了她,目光依然锁在林晚星低垂的头顶,“有些情况,我需要了解清楚。这是我的职责。”

他的话,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作为边境连队的连长,对辖区内任何异常的人和事保持警惕,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神医”,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人群中,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年轻军嫂,叫李娟,撇了撇嘴。她丈夫是顾晏辰手下的排长,她平时总以连长夫人之下第一人自居。

刚才所有人都慌乱无措的时候,她也吓得不轻。可现在,看着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顾晏辰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不起眼的林晚星身上,一股说不出的酸意,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就是啊,连长问问也是应该的。”李娟扬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见,“这年头,谁知道什么人是什么底细。咱们这可是边防重地,万一混进来个什么坏分子,那可不得了。她这身本事,来路也太奇怪了点。”

这话,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

刚刚还对林晚星充满感激和敬佩的众人,表情都微妙起来。

是啊……边防重地。

这四个字,像一道紧箍咒,让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对未知的恐惧,对间谍特务的防备,是刻在每个边境军民骨子里的警惕。林晚星刚才的表现太过惊人,此刻被李娟这么一挑拨,那份惊艳,立刻就变了味。

林晚星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她不怕穷,不怕苦,就怕这种身份上的猜忌。一旦被扣上“来路不明”的帽子,在这个年代,她将寸步难行。

她猛地抬起头,迎上顾晏辰的视线。

她的眼中,没有了刚才救人时的冷静,而是蓄满了水汽,带着被冤枉的委屈和极度的恐慌。那是一种小兽在面对强大猎手时,本能的示弱和哀求。

“我……我不是坏人……”她的声音发着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顾连长,我真的不是……我爹以前是教书的,他留下来很多书,其中就有医书……那个老大夫看我认字,才愿意教我一点……我真的……我只是想救人……”

她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谎言和一部分真相揉碎了,掺杂着巨大的惊惶,一股脑地抛出来。

一个逻辑缜密的完美借口,反而会引人怀疑。只有这种惊慌失措下的混乱辩解,才更像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在巨大的压力下,会有的真实反应。

顾晏辰看着她。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嘴唇,和那双写满了“别抓我,我害怕”的眼睛。

这副样子,和刚才那个冷静果决,掌控全场的女人,判若两人。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或者说,两个都是她?

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强烈的矛盾。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有大问题,必须彻查。可当她用那样一双湿漉漉的、像受惊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时,他心底最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却被轻轻刺了一下。

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也许,她真的只是一个藏着秘密,但本性善良的女孩。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掐灭。

他是边防军人,他的身后,是国家和人民。他不能被任何个人情感左右判断。

“你的情况,我会去核实。”他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没有松口,“现在,你先跟我去一趟连部。”

他转身,朝连队部走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那背影,挺拔如松,也冷硬如铁。

林晚-星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跟了上去。她走过李娟身边时,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得意的笑。

连队部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顾晏辰让她坐下,自己则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姓名,年龄,籍贯。”

“林晚星,19岁,……就是红旗村的。”

“你说的老大夫,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来过村里?”

问题一个接一个,又快又急,不给她任何思考喘息的机会。

林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能咬死自己编造的故事,把细节含糊化,用“不记得了”、“那时候还小”、“他没说”来搪塞。

她一边回答,一边悄悄观察顾晏辰。

他一直在记录,没有抬头,看不清表情。但那握着钢笔的、骨节分明的手,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审问,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林晚星口干舌燥,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终于,顾晏辰停下了笔。

他合上本子,抬起头,那双幽深的眼睛,再一次,牢牢地锁住了她。

“林晚星。”他叫她的全名,“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我只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你今天救了周海亮的儿子,这是事实。作为连长,我代表部队感谢你。之后,会让卫生队给你送一些营养品作为补偿。”

“第二,你的身份,我会派人去查。在你身份没有被完全核实清楚之前,我不希望你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懂我的意思吗?”

所谓的“出格”,指的自然是她暴露出的、远超常人的医术。

这是一种警告。

林晚星攥紧了衣角,点了点头。

“第三,”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里是边境。任何对国家、对人民、对部队有潜在威胁的人或事,都会被清除。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有什么苦衷。”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极重。

那是一种平静的、不带杀气的威胁。却比任何声色俱厉的恐吓,都更让林晚星胆寒。

她清楚地明白,他在告诉她:别耍花样。你的命,现在攥在我手里。

林晚星的脸色,一瞬间,白得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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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顾晏的情感旅程在《七零战地医妃:糙汉军官宠我护家全文完结版阅读_林晚星顾晏在线阅读》中充满了激情,这本小说让我感受到情感的深度。作者的叙事技巧使我彻底沉浸在这个故事中,无法自拔。

在读《七零战地医妃:糙汉军官宠我护家全文完结版阅读_林晚星顾晏在线阅读》时,我仿佛置身于林晚星,顾晏的悬疑之旅中。作者的描写令我屏住呼吸,每一个转折都让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这本书简直是一次令人心跳不已的体验。

这本小说《七零战地医妃:糙汉军官宠我护家全文完结版阅读_林晚星顾晏在线阅读》充满了冒险和未知,林晚星,顾晏的坚持和探索精神深深感染了我。作者以令人着迷的方式创造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我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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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小心翼翼的爱了时瑾琛十年,一朝醉酒,她大着胆子算计了这个疼她入骨的“哥哥”。至此,时瑾琛对她的态度天差地别。他厌恶她的逾矩,甚至为了从根源上杜绝她的心思,高调的和前女友高芸订婚了。他纵容他的未婚妻疯狂挑衅,在高芸一次次的炫耀中,林舒终于决定放手了。她真心的在时瑾琛的订婚宴上送上了祝福后,毅然决然的远走他乡......

[司先生他蓄谋已久,我甘愿落网]后续无弹窗大结局_徐栀张蕾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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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香橼咖啡

婚礼请柬都印好了,未婚夫周承骏和网红的私生子照片,却先一步炸翻了京城圈子。徐栀端着香槟,在四面八方或同情或嘲弄的目光里,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徐家父母“痛心疾首”地上门讨说法,不到半月,解决方案出炉——新郎换人,换成周承骏那位年仅三十、却已掌舵整个周氏集团的小叔,司清宴。领证当天,司清宴接了通越洋电话,对她说“抱歉”,便匆匆飞往欧洲。新婚夜,徐栀和闺蜜窝在司清宴市中心顶层公寓的开放式厨房里,涮着毛肚,点评这场变故。“至少,司清宴脸是真绝,身材管理一流,商业杂志的宠儿。”“关键,辈分压死周承骏那个渣渣,见他一次恶心他一次。”“爱?婚姻的本质是资源整合,我赚了。”她理智分析,心如止水。可是后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再也没法做到心如止水了。甚至还有点小鹿乱撞??

被男同骗婚打失忆剂后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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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月

我点开一篇标题为“如何鉴别直男与gay”的帖子。评论区里最高赞的一条评论写着:“杭州的姐妹注意了!有个杭州的叫郑锌,正在骗婚,他是男同!”我如坠冰窖。郑锌是我老公的名字!而此刻,我正坐在妇产科的门口,等待孕检。

辞君梦远,重启桃夭小说无删减版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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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梦

全京城皆知,四皇子拓跋浚与莞莞郡主情谊深厚。“待你及笄,我便来娶你。”曾是他对我的承诺。如今,及笄之礼已过两月有余。却迟迟未能等到他过府提亲。我厚着脸皮找上门。却见拓跋浚正搂着美人璇玑喝酒听曲。“你若应允璇玑做正妃,我便去提亲。”面对这荒唐要求,我答应了。可不想,他的贪婪远不止于此。到约定之日前一天,他又命小厮来传信。要丞相与长公主写下扶持他为帝的手书。欺人太甚。知道我着急成亲,他便自以为拿捏了我

「爱似蜜糖,恨如砒霜」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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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星点灯

他雇凶把我推下悬崖,我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无非想把前女友的私生子接回家中,让我抚养,并想获得我的财产。知道真相的我,陪他演戏到底!

夺命密室迷宫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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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愤怒的豆角

我开着直播玩密室。弹幕说我背后有人。我不在意,本来这个密室就是粉丝推荐的。但谁知道竟然误入了凶案现场。

「为白月光,老公竟割我孩子的肾」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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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元宝团子

暗恋季云深的第五年,因为一杯下了料的酒,我意外怀了他的孩子。没想到的是,季云深不仅没有否认,还和我结了婚。可当大儿子长到五岁时,却被确诊重病,不幸猝死。季云深日日安慰我,还去寺庙里祈福我们能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次二儿子刚满五岁,我就带他做了体检。医生确认他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我带着这个好消息正想去告诉季云深。却听到他的白月光问他:“灵灵很健康,就割他的肾给我们孩子吧,这次绝对不会再出意外。”

我死遁后,她才疯狂爱我后续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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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微文

和白筱薇在一起六年,我们一直为对方守身如玉,可她还是被那个年轻帅气的新人所吸引,动了心。当她不顾我的反对,执意要招他进公司时。系统判定我攻略失败。作为惩罚,我必须开启新的攻略对象。于是我决定退出白筱薇的世界。放她和她的小鲜肉自在快活。到头来,她却跪在我的身边哭着说,“我只是精神上一时开了小差,求求你能不能再爱我一次。”我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只是发呆,我的爱再也给不了了。

「谎爱如烟散尽头」电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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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朵拉嘟嘟

生日当晚,乔笙要许愿的时候,好友都在起哄。“乔笙,你每年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能怀上孩子,今年可得遂愿啊!”乔笙笑而不语。在丈夫顾承淮期待的眼神下,她在心里默默许愿。“此生,与顾承淮,死生不复相见。”这念头,是她在三天前决定的。在这个月第五次用验孕棒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乔笙所期待的两条红线。下午,她本打算去医院再做个详细检查,正巧瞥见顾承淮的车从家门口疾驰而过。莫名的,她心里一沉,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重返八零,老公如愿救下白月光,却悔青了肠子]完结

[重返八零,老公如愿救下白月光,却悔青了肠子]完结

作者:佚名

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从不下厨的老公周志明给我炖了鸡汤。我感动不已,觉得自己终于捂热了这块顽石。可喝下没多久,我就腹痛如绞呼吸困难。面对我的呼救。周志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凉透了的鸡汤。“不用挣扎了,鸡汤里有致命的毒药。”

春节患癌,我放弃治疗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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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五月

小舅子年前相亲,对方要二十万彩礼。老婆背着我出了十八万,过后又让我把房过户给他弟。我不同意,她直接公布我得了食道癌,活不过两个月。岳父岳母激动不已,小舅子更是直接放炮庆祝。“姐夫,人总有一死,你又何必抓着一套房子不放?”“你放心,我和我对象说好了,只要你愿意给房子,我会好好照顾你未出世的孩子!”看着这几人贪婪的嘴角,我笑了。他们忘了,上个月他们有人喉咙痛,刷了我的医保卡。

「死后闯地府:解锁幽冥生存法则」全文在线阅读_[孟婆麻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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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琪琪不吃肉

一场意外让陈默魂归地府,被迫参与以重生为赌注的生存挑战。他解锁三条幽冥生存法则,在枉死城、试炼场步步为营,却撞破堕神利用亡魂侵蚀人间的阴谋。最终他联合阴阳师、地府盟友,封印堕神,以两界守护者之名,守住生死平衡。

「寄天空的离别信」最新后续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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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凡相皆妄

林景川一直都没有什么大志向,如果有的话。他的梦想就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他把他的眼睛给了司向晚。万里高空,才是她的归属。

「雪地拒狼」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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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我和死对头争着要收养那个在雪地里跪了三天的孤儿。 第一世,我抢先收养了他。 悉心教导二十年,他成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庆功宴上,他却亲手把我的头按进了滚烫的火锅里。 皮肉焦烂之时,他凑在我耳边低语。

八零年代,不愿意跟我复习的知青悔疯了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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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我被同队的女知青们孤立了。她们蹲在田埂上扎堆议论我,说我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他们,故意显摆自己有学问,让她们在大家面前丢脸。分口粮时,她们故意把掺着沙土的粗粮塞给我。派农活时,最累的割麦和挑粪总落在我头上。夜里我就着油灯看书,她们又故意大声说笑,还把煤油灯拿走,让我不得不跑到外面借着月色看书。在她们的造谣下,村里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几次累到晕厥都没有人愿意帮我。我死心了,直接告诉她们。“从明天起,我不逼着大家和我一起学习了,上工一天都挺累了,大家都安心歇着吧!”我这话说完,知青们急了。几个知青红着眼苦苦哀求我,求我别放弃她们,带着大家一起复习。

回头时,月光碎落满地完结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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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大学刚毕业陆则言就娶了我,所有人都说是我命好才能摘下这朵高岭之花。只有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家资源,也为了盯着我。  只因他白月光苏清清的车祸现场只有我一个目击者。  他认定是我错指肇事者,逼死了他的白月光。  我却还傻傻自我安慰,以为只要付出的足够多,迟早有一天他会看清真相,相信我。  婚后,我拼命用家里资源给他铺路,把曾经籍籍无名的他捧成最出色的商业新秀。  可他功成名就那天第一件事就是制造车祸害死我全家。  “你全家,都得为清清偿命。”  再睁眼,我回到了苏清清车祸前一小时,陆则言正在路口叮嘱我。  “等会儿你跟清清一起走,多照顾她点。”  远处,苏清清正笑着朝我们走来。

「双生的荆棘」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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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我的私生子弟弟是个变态狂。在孤儿院里就因为举止轻浮,屡次污言秽语被打断了腿。被接回豪门后,他更是纵情声色,成了各大会所的头号公子哥。他玩腻了外面那些风情女子,把目光落到我的未婚妻,豪门淑女温知宜身上。

[偶遇道士后,妹妹托梦求我救她]后续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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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豚豚

下班路过天桥,一个道士拦住我:“姑娘,你眉心有黑红之气笼罩,乃是至亲遭受磨难的征兆啊!”我觉得遇上了骗子,没理。回到家中时,放假回来的妹妹带回来一对好吃懒做的夫妻,说是人家救了她,要给天价赔偿,还要安排工作。爸妈听信她的话,将夫妻两安排为家中的佣人,活很清闲。自这对夫妻来了,妹妹就变了,变得奢侈无度,零花钱要的翻倍不说,还喜欢上了奢侈品,对爸妈和我也不亲近了。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她叫那对夫妻爸妈..

地球Online离婚版,我抽中SSR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_乔宁苏宴礼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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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芝士布丁

离婚第五年,我带着孩子在生活里勉强支撑。哥嫂嫌我拖累娘家,硬塞来一场糟糕的相亲——对方不仅嫌弃我离异带娃,还言语羞辱、甚至意图动手。狼狈之际,我撞见了年少时仰望的人。他如今是前途光明的大人物,气质卓然得像天上星。我窘迫得只想藏起自己,却被他救下。原以为他早忘了我,可后来在我工作的学校重逢,他却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们之间早是云泥之别,我从没想过,这场重逢会让我平淡的生活彻底偏离轨道,甚至和他有了再续前缘的可能。

「白眼狼全家吸我血?我转身投靠反贼」免费阅读_谢云枝谢松岚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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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朝闻溪

前世,谢松岚到死才知,全家都能听到嫡姐的心声。在嫡姐的心声里,她自私、恶毒、虚伪。全家将嫡姐的心声封为神谕,厌恶她,磋磨她,联手害死她。谢松岚死不瞑目,又活了。这一世,她也听到了嫡姐的心声。她倒要看看,没了她的倾力托举,白眼狼们还能不能挥金如土,平步青云。——外人眼里的纪照夜位高权重,性格阴郁,嗜血如命,为皇帝鹰犬,专干脏活,人人惧怕。实际上的纪照夜内心敏感脆弱,偏执自卑。为了复仇,谢松岚与纪照夜达成合作。一开始的纪照夜拒人千里之外。后来的纪照夜褪去一身杀意,甘愿为她洗手作羹汤。再后来,纯臣纪照夜准备谋权篡位,没办法,媳妇下手太狠,觊觎她的人又多,不当皇帝护不住她。

入赘的姐夫联合老婆污蔑我后全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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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绕圈

新年我们全家去海边度假,入赘的姐夫在教侄子游泳时松开了手,任由海浪将侄子冲走。侄子溺死后,姐夫污蔑是我害死的侄子,我本以为老婆能为我证明清白,她却咬定是我杀了人。重活一世,我只想查明真相,弄清所谓的爱人和亲人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赐你一语春风,抵我万金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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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嫁入将军府三年,谢长风从未正眼看过我。他心里只有那位在边关陪他吃糠咽菜的「军中红颜」。那女子回京那日,谢长风为了给她名分,当众将我的铺盖卷扔出了正院:「沈万金,你满身铜臭,除了钱你还有什么?婉儿陪我出生入死,只有她配得上这将军夫人的位置!」

拿下年终业绩第一后,我裁掉了整个部门后续完结版

拿下年终业绩第一后,我裁掉了整个部门后续完结版

作者:佚名

入职满三个月,人事部发来贺信。恭喜我拿下年度业绩第一,成功通过实习期。我心头一喜,盘算着按规矩得请部门同事吃顿饭。还没等我开口,主管把我叫进办公室:“上面刚下的指令,每个部门按表现递一个裁员名字上去。”我愣住了:“裁员通知不是应该全员一起公布吗?为什么单独叫我?”主管猛地打断:“张磊是信华李总的外甥,王笑笑是副总夫人的表妹,至于李军,他倒是没什么人脉,但家里有五个孩子要养。不如你去和他商量商量?”我笑了,这个老六不仅看人下菜碟,还会道德绑架。可他不知道,公司最大的投资方,就是我爸。

功高盖主被猜忌?我转投敌营后续无弹窗大结局_「杨川田月莹」完结

功高盖主被猜忌?我转投敌营后续无弹窗大结局_「杨川田月莹」完结

作者:猛吃八大碗

太宰杨川与女帝燕无垢相识于微末,杨川助燕无垢登基并稳固朝堂,然随着杨川威望日盛,女帝对其渐生猜忌。女帝借由官员弹劾之际,贬黜杨川,并欲要废除杨川修为。系统降临,杨川自废修为离宫,从此与女帝一刀两断。而就在杨川离宫后,身边丫鬟展露出真实身份。她,竟然是齐国女帝!

「绝不原谅,医女她不当贤妻良母」全文+后续

「绝不原谅,医女她不当贤妻良母」全文+后续

作者:佚名

这一世,我没有听从父母的遗愿嫁给边亦珩。也没有整日纠结于和他的儿女情长。更没有为他抚育儿女、侍奉父母。在我及笈这年。他选择奔赴战场。而我选择随师父游历四方、悬壶济世。前世,他不忍世人于乱世飘零而奋勇杀敌,却不愿予我半点温情。今生,只盼我们能相忘于江湖,永不再见。后来。我奉旨前往边城行医。他作为将领跟在我身后,颤抖着手紧拽我的衣角:“景兮,你不要我了吗?”

「后妈一条视频,把我送上热搜」完结版免费阅读

「后妈一条视频,把我送上热搜」完结版免费阅读

作者:佚名

后妈的一个视频,让我成了全网唾弃的白眼狼。她哭诉亲妈对我不闻不问,她含辛茹苦我却百般折磨。全网都在共情后妈难当,骂我狼心狗肺。学校迫于压力将我停课。我爸跪在宿舍门口求我回家。他不知道,我刚刚给亲妈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妈,停掉抚养费。另外,帮我请最好的律师。”既然他们喜欢在网上演戏,那我就让这场戏,彻底变成他们的绝唱。

「她似孤舟,遥遥在望」全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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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校庆聚会上,我在洗手间无意听到男友和他学妹的对话。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间隙还传来娇柔的女声,“锦川,你到底什么时候跟那个蠢货坦白太子爷的身份?”傅锦川笑得吊儿郎当,“这种陪睡还给钱的倒贴货,我早腻了。”“放心,我不会忘记是为你报复她才接近她的,帮你拿到保送名额后我会当众甩了她。”我勾唇一笑,没想到他和我竟然是一个想法。像傅锦川这种技术好、事少还便宜的住家保姆,女人都很难拒绝。原本想和他玩到大学毕业,看来得提前结束了。

被囚五年后,前妻她杀疯了后续已完结

被囚五年后,前妻她杀疯了后续已完结

作者:佚名

 丈夫的女秘书酒驾撞死了我的父母。  我刚准备报警就被丈夫以被害妄想症为由送到了精神病院,遭受了长达五年的虐待。  每次挨完打后,丈夫的电话就会适时的打来:  “老婆,你还要报警吗?”  直到那天,我跪在地上摇尾乞怜:“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爽朗的笑声。  我重见天日那天,看到他伸手想碰我,我本能地向后退去。  他站在原地,眼神逐渐阴沉。  而当我提出要离婚时,他却疯了。

我替公司拿下十亿订单,老板却说我没户口不发钱更新/连载更新

我替公司拿下十亿订单,老板却说我没户口不发钱更新/连载更新

作者:佚名

我在公司十一年,凭一己之力拉来十亿的独家合作。老板承诺奖励三百万。可到了发钱那天,这笔钱却一分没到账。我以为财务忘了,直接闯进老板办公室。可他却翘着二郎腿,云淡风轻的说,“老祁,我查过了,你没本地户口。”“公司有规定,外地人没资格拿这么大额的提成,这是为了风险管控。”“你一个乡下来的,给你个饭碗就不错了,别太贪心。”我气得浑身发抖。“我那些客户认的是我这张脸,跟户口有半毛钱关系?”晏世杰一脸不耐烦。“公司的规矩就是规矩,所有人的身份,我都一清二楚。”“你要是不满意,回你乡下种地去。”他把一张辞退单扔在地上。我心如死灰,当场捡起来撕个粉碎。临走前我冷冷笑道。“姓晏的,如果明天你所有的大客户都跟你解约,麻烦你拿着你的户口本去跟他们谈,别来求我!”

[重生之一脚踢翻我爸饭碗]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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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咸鸭辣椒酱

十七岁生日,我还没许愿。弟弟头一凑,嘴一撅,直接把我生日蜡烛吹灭了。我把弟弟的头摁进蛋糕里。“吹吹吹,就你长嘴了是吧。”我爸立马抽出七匹狼就要打我。我不躲不闪,直接发疯,一口老痰吐在我爸脸上。爸妈惊呆了,弟弟吓尿了。

红警玩家1983后续完整大结局_「林峰李建军」最新章节目录番外+全文

红警玩家1983后续完整大结局_「林峰李建军」最新章节目录番外+全文

作者:立帝人

2023年的主角林峰玩着红色警戒,结果因为一场1983年平行世界的一次不正经的空间实验穿越到了1983年,好在给了他金手指-电脑游戏红警基地居然具象化了,红警游戏中的军事武器随便制造,当兔子在83年开始猛吃胡萝卜,其他国家哭了。毛熊:“兔子,你的苏27是从哪来的?”。鹰酱:“兔子,你为什么造的F14为什么比我原装的还好”。脚盆鸡:“八嘎,我又中蘑菇了!”。…………………………

初将明月比佳期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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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二花花花

圈里人都知道,我是霍骁的头号舔狗。为他和他的白月光沈枝尽心竭力,任劳任怨。只要霍骁开口,我可以推掉辛苦争取来的女主角机会,给沈枝做配。也可以故意在综艺录制时尖酸刻薄,衬托沈枝知性大方。更能在深夜出入各大导演家中故意被记者拍到,为沈枝遮挡桃色热搜。仅两年,我就混成了娱乐圈中风评最差的女明星。在我被骂的最厉害时,他和沈枝官宣,我被网友嘲笑痴心妄想,在热搜挂了三天。当天晚上,我再次收到霍骁的邀约。立刻出

[素月祈雪]全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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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最落魄那年。为了一口馒头,我和街边的野狗争得你死我活。幸好少将军顾凌及时路过,将我救下。他曾是父亲身边的副将。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却因不忍我流落街头,弃了王府抛来的橄榄枝,将我娶为夫人。婚后,我为他生儿育女,执掌中馈。

[霸凌者终将被霸凌]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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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鱼

劈头盖脸的唾骂响于耳侧,我无力地举起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此时,我还没注意到,我应该遮挡的地方不是眼睛,而是身体。我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许明带人全部扒光。此刻,我正赤身站在大街上。

「探险家女儿直播治疗我的矫情病后悔疯了」后续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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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我女儿总说我活得像个缩头乌龟。她勇敢无畏,是户外圈赫赫有名的极限探险家,攀岩潜水样样精通。生日这天,她为了帮我“治病”,故意切断了家里的总闸,将我锁在漆黑的地下室里。“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怕黑怕幽闭?你这就是富贵病,得治!”“你看看我,连几千米的深海都不怕,你怎么就不能学学我的勇敢?”她在门外嬉笑,开着直播记录我战胜恐惧的过程。听着我在里面因过度惊恐而发出的惨叫和抓挠门板的声音,她对着镜头无奈摊手。“家人们谁懂啊,有个这么矫情的妈,真的太心累了。”无数人点赞,说她用心良苦,说我这种巨婴母亲就是欠练。她不知道,那片她觉得矫情的黑暗,是我二十四岁那年,为了给她撑出一小块生存空间,被压在水泥板下三天三夜时,唯一的视野。

七零婚宠!跳出火坑我被大佬宠溺在线阅读_「周瑜周如」后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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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天过好

一睁眼,我回到了七十年代,丈夫上门提亲的那一天。上一世我嫁给他,十年无子,受尽委屈,最后才发现生不了孩子是他的算计,他和他那嫂子甚至联手害死了我。这一世,他竟然抢先开口,说要娶别人。我笑了,正好,这火坑谁爱跳谁跳。转头,我就盯上了他那个重伤昏迷的哥哥。嫁给他,有钱有闲,还不用应付糟心婆家,简直完美。我麻利改嫁,就想过点清静日子,顺便看他们笑话。可谁能想到,那个本该一直躺着的丈夫哥哥,他居然醒了!醒就醒吧,可这日子怎么越过越不对,他怎么反而把我捧在手心里了?

[我靠弹幕救下被迫捐心的儿子]无弹窗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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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辣辣吃辣

儿子失踪后的第十个小时,我浑身颤抖的连手机都拿不稳。只能恳求老公报警,老公却摆摆手,“孩子贪玩没回家而已,你真是更年期了,一天天的矫情死了。”就在我崩溃的想着儿子可能去的地方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排排陌生的文字。“可怜的女配,儿子都要被挖心了,男主还在骗她。”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主女配,我没有理会,以为是自己被吓得精神错乱了。我强行按住颤抖的手,正准备拨打110,再次出现的文字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月亮照着别人的海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萧寒洲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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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结婚六年,我从未在老公面前说过一句话。哪怕生孩子难产那天,我咬破唇也没喊一声。只因我的听障老公能听所有人的声音,却独独对我的声音过敏。只要我说话,他就头痛欲裂几乎晕倒,摘掉助听器也不能缓解。为了他,我做了五次声带整形手术,

「穿成山贼的我,每天只想当咸鱼」完结版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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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伊儿

我在临死前强吻了宿敌一口,却被她给救回来了。旁边一个小屁孩,在那里拍手叫好。我丢过去一个眼神:“好个p呀!”那是我的闺女。后来宿敌成了她的“娘亲”,还把她送入皇宫内。

我送婆婆去高端养老度假村,她却反手网暴我后续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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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体恤婆婆在乡下守寡不易,我特意将她送去了名下的顶奢养老度假村。没想到她转头就开直播骂我是个黑心儿媳。“嘴上说的好听要孝顺我,结果却把我扔在深山老林,还找一堆人监视我!害得我连亲儿子都见不到面!”“我老伴才刚走,这小贱人就开始欺负我,说什么要送我去养老度假村,我看她分明就是拐带老人!”她越说越激动,甚至砸烂了大厅里的不少古董。大家替她打抱不平,纷纷喊着要报警将我抓走。我却冷冷一笑,转头通知助理。“那还不快点报警?有人故意闹事损坏古董,赔偿款可一分都不能少!”

「带着老爹回豪门,我靠福运带他飞!」后续完整大结局_「小家伙姜媛媛」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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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朵米大人

傅家失踪三年的小儿子找回来了。不过三岁的小儿子还多了个三岁半的小闺女,大家知道后觉得离谱!傅家人暗藏窃喜一脸高深说:你们不懂!他们家久久天生好命!深陷间谍舆论的外交官老大不仅沉冤昭雪还高升了!被指谋财害命的天才医生老二拨开云雾见月明!本该惨死在二十年后的久久粑粑将生意做的蒸蒸日上,百亿合同签单签到手软不说,小闺女久久还时不时背着小包袱将无数珠宝玉石往家里送……忙着签单的傅肆:“宝,咱能不往家里塞钱了吗?”久久无辜地对着小胖手手说:可是爸爸,久久不收珠宝黄金,送宝的小金人会难过哒~三岁的傅肆要被好命闺女的好运压哭:可他每天签单后还要做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啊!

「加班猝死后,我成了狂蟒之灾」电子书_[江晨太超前]小说后续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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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往昔一墨

加班猝死,江晨竟穿成了一条黄金蟒,还绑定了吞噬进化系统。漂亮饲主竟是虐杀狂,直播时想拿江晨当道具?江晨反手一个绞杀,全网直播!从此,江晨成了都市传说。警方追捕?灵者围剿?统统成为江晨进化的养料!当江晨一朝化蛟,腾云驾雾时,所有人才惊恐发现:他们追捕的,早已不是一条蛇,而是即将降临的神明!

[被系统抹杀的那日,她跪求我的原谅]小说后续在线免费阅读_魏明勋章清婉小说无删减版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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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风与明月

“魏明勋,你真的想好了?停薪留职一个月?去旅游?”总裁办公室里,魏明勋站在章清婉的办公桌前,脸上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苦笑。五年前,魏明勋穿书。他要按照系统任务,全力帮助父亲去世,被小三联合家族外人夺走全部财产,连银行卡都被冻结,身无分文的章清婉东山再起。两人度过了无数艰难时光,魏明勋也在这五年动了心。可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直到系统发布最后一个任务:让他和章清婉结婚。他满怀

「和丈夫丁克第五年,他带五岁私生子回家」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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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和赘婿丈夫丁克第五年,为给他的白月光和五岁私生子腾位置。他亲手给我灌下绝子药,送到玩死过99个女人的老变态床上:【顾家香火不能毁在你这种不会下蛋的母鸡手里。婉宁也不能一辈子没名分跟着我。】【反正你肚子烂透了,不如给顾家换点资源。等儿子大了,或许能赏你一声干妈听听。】

[我过敏休克,女友在急诊室给实习生剥虾]番外

[我过敏休克,女友在急诊室给实习生剥虾]番外

作者:佚名

公司团建组织烧烤。我咬了一口酱料拌的蔬菜沙拉。下一秒嘴唇开始发麻,喉咙肿胀的无法呼吸。意识到过敏之后立即把手机扔给女友江月。“帮我打120。”江月接过手机。解锁后递给了她的实习生言明明。“你来打吧,我第一次遇到这事我有点紧张。”言明明接过手机,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半晌后。他把一个球鞋的链接发给江月。“月姐,这个鞋好看吗?”此刻我已经完全我说不出话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声。江月认真看着那个鞋的图片。“颜色不太适合你。”她又接过手机,打开相机对准我肿胀的脸。言明明凑过来看。“月姐,别拍了,博文哥这个样子不好看。”

打脸夺我帝姬身份的杂毛野狐完结

打脸夺我帝姬身份的杂毛野狐完结

作者:若木知夏

我是青丘未来的女帝,父王派我去婆娑世界历劫。那里环境严苛,须受业火焚身,被恶灵不断挑衅......我苦心磨砺自己,历练了五百年,却依旧抵消不了狐族累世积下的杀业。就在我决定捐出九尾祭天时,传来他的养女白莹成为青丘帝姬的消息。宝座上,她信誓旦旦,“作为青丘未来的女帝,本帝姬必不负众望,救全族于危难。”“凭你也配!”我突然闪现,一掌劈裂帝女冠,凌厉的眼神牢牢睨向她:“一个杂毛野狐,也敢冒充本帝姬?”

[重生后,我和假千金不再抢太子爷了]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重生后,我和假千金不再抢太子爷了]小说免费在线阅读

作者:佚名

我和假千金争了傅彦京十三年。第一世,我如愿嫁到了傅家。结婚后,傅彦京将我囚禁在家,只许我在别墅等他回来履行夫妻义务。人人都说他爱惨了我,甚至不许别的男人靠近我。直到三年后,我突然下身溃烂,莫名染上脏病。被逼上天台,他才满脸冷淡告诉我真相,“其实每晚在你身上的男人根本不是我。”“想攀高枝,那就得付出代价。”我被他亲手推下天台,当场毙命。第二世,联姻消息放出后我连忙将假千金送到傅家。本以为,傅彦京终于娶到心爱之人。才过一年,假千金就被他剖腹取子,死于病床。咽气前,她哭着告诉我,“傅彦京根本就不想娶我!”“他说念在我皮囊看得过去,留下个孩子就是我的福气了。”最后假千金也含恨而终。再睁眼,已是第三世。听到傅家放出消息,要和周家联姻时。我和假千金瑟瑟发抖,连忙摇头。这傅彦京想娶的人到底是谁……

[女儿为追星,将我推下天台]全文免费无弹窗阅读_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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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酥栗

女儿为了追星韩国欧巴。不惜败光我和老公辛苦半辈子攒下的钱。甚至还变本加厉去借了网贷。直到那群人拿着单子,找上家门我才知道这件事。可面对我的质问,她还是不知悔改。“你们既然是我的父母,就应该给我提供优渥的生活。”“没有钱那就去挣啊,这是你们欠我的!”为了弥补愧疚,我们掏空自己的棺材本让她去追星。可到最后却只得到了一句:“不给钱信不信我现在死给你看!”从她狰狞的表情中,我再也看不到一分从前乖巧女儿的模

温小姐腰软嘴甜,港圈太子蓄谋已久后续在线阅读_「唐宴时漾」完结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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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闪闪

未婚夫为白月光领证爽约第九次,温时漾果断提了分手。然而分手后,除非能另谋一门好婚事,否则她将被继父逼嫁给老男人。唐宴笃定她走投无路:“只要你能容下许岚,你还是唐太。”她却头也不回,离开得决绝。一场露水情缘后,她递给破产的男人一张支票:“我们结婚,条件是,你要假扮谢家太子爷。”俊美男人看着她递来的支票,薄唇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好。”短短数日,她闪婚领证,唐宴没等来她低头,只等来她的婚迅。直到有人说,她嫁的那位太子爷是个假货。还没等到对方上门打假,隔天,谢家太子爷却公开官宣:“是真的,谢太太请多指教@温时漾。”直到这时,温时漾才知道,自己的穷鬼老公,就是大名鼎鼎的谢家太子爷本人。

神豪:从解锁人生作弊代码开始!番外

神豪:从解锁人生作弊代码开始!番外

作者:壹阳

代码1:【SOCK-10000】使用效果:获得1万双袜子!代码2:【WeightLoss-2】使用效果:减少体内2公斤多余脂肪,且颜值+1!代码3:【CAR!】使用效果:随即获得一辆机动车!代码4:【HOUSE!】使用效果:随机获得市区内一处房产!代码5:【SHARE!】使用效果:随机获得某公司1%股份!多年后……坐拥万亿财富,身边美女环绕。周泽已然成为现实世界最大的挂逼!

[百万年终奖清零后,我让公司破产倒闭]最新章节目录番外+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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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公司新来的天才程序员清高孤傲,总想整顿职场。投资商劝酒,她直接掀桌,还抽了客户一耳光。“我的价值在技术,不在酒桌。迎合这种陋习,是对我人格的羞辱。”王董脸色铁青,当场撕毁八千万投资合同,发誓永不合作。作为产品总监的我,立刻低三下四的道歉,喝进医院才勉强止损。事后我向老板告状,要求他严厉处理,他却不以为然。“员工出问题,就是上级没管好。这次答应给你的百万分红取消,也算是给你敲响警钟。”忍无可忍,我在优化名单上写了苏瑶的名字。她有恃无恐:“我有技术傍身,和你这种只会偷奸耍滑的马屁精有本质区别!”“谁敢动我,项目立刻停摆,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我没争辩。然而当最终优化名单公布时,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总裁借口手滑,逼我离职,顺势宣布苏瑶继任总监,还给她了副总的权利。“你站的高,全靠公司托举的好。苏瑶不一样,她年轻,还有真本事,肯定能把公司带上新高度。”我冷笑,立刻带上核心技术,走进对家公司的大门。

[神医妻子,却说我的绝症死不了]小说全文txt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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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安沙壳

妻子慕羽晴凭借“闻气断病”的独特本领,成为全国首席中医。在白月光——网红佛子严鹤童直播间接受采访时,问她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气味。她皱了皱眉。“应该是我老公身上的油烟味,又腥又臭,像死人一般......”直播间的弹幕瞬间被点燃。“让这么温柔漂亮的老婆在外面抛头露面,自己在家享福还臭的要死,要我早离婚了!”“她还是和童童大师更般配,听说大师火了后,第一时间就把她拉来直播,帮她宣传!”“天天围着锅台转的

[嫡姐死而复生,夫君恋爱脑又上头!]小说无删减版在线阅读_沈妍容清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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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子倾城

【人间清醒+男二上位】沈妍续弦四年,去世的嫡姐却死而复生了。夫君说:你本就替你嫡姐进门,该识趣点自请为妾!婆母说:你不过一个庶女,能做我儿的妾室,你该知足。她照顾了四年的孩子说:庶女不配当我娘亲,滚!沈妍掏出和离书。男人却冷笑:你苦心钻营四年,怎么舍得抛下侯府的荣华富贵。沈妍,你照照镜子,别学那欲情故纵的手段。沈妍叹息,既不能好聚好散,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嫡姐丑事,侯府龌龊,婆母阴私一样样的给你们抖落。你们既不屑我的真心对待,那她就一样样的收回。可当宁伯侯偏院的大火烧透半边天的时候,容清却疯了!再见面,不配正妻之位的小庶女已是摄政王妃。沈妍一声轻笑:见本王妃,还不下跪?

「他用婚约困住我,相敬如宾是谎言」全文免费无弹窗阅读_笔趣阁_林念阿迟后续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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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小橙星

(破镜重圆/先婚后爱/甜宠/追妻/上位者低头)应迟当众悔婚那晚,时婼转身嫁给了陆珩。这位京城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也是她当年随手“抛弃”的前任。车窗降下,陆珩眸光疏冷,“看来你甩了我之后,眼光不过如此。”时婼迎上他的视线,眉角稍冷,“你是来看婼婼笑话的?”男人倏然倾身,气息危险,“来娶你的,答应吗。”一场协议婚姻,不谈情,不说爱。陆珩将话说得很明白:“你我各取所需,不用抱有期待。”时婼恪守本分,不越雷池半步,陆珩也的确是完美的合约丈夫,永远和她保持着距离,冷静、疏离、无可挑剔。直到她递上离婚协议,想还他自由。下一秒,纸张在他手中碎裂,天旋地转,她被扔进沙发,对上满是占有欲的黑眸,“离婚?”他滚烫的唇碾过她耳垂,字字嘶哑,偏执入骨,“除非我死。”自那以后,陆珩彻底撕下了冷静的假面。深夜里,他一遍遍吻去她眼角的泪,执拗地索要着一个答案,“时婼,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不听到那声带着哭腔的“是”,他不肯停下。—后来,京圈盛传时婼冷情利己,陆珩淡漠沉闷,这场婚约注定长久不了。转眼间有人拍到,零下雪夜,那位冷情寡欲,高高在上的商界帝王,单膝跪在雪地,只为他的小妻子堆一个雪人。双洁/拉扯/年上沦陷

「白月光归位前,我先装他妻」后续在线阅读_谈葭银行卡完结版免费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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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紫一

我是他身边的影子,靠着几分相似的眉眼和八面玲珑的周旋,在他身边熬了两年。本以为他的白月光回国那天,就是我卷铺盖走人的时候,没想到一场车祸让他忘了过去,连带着把我这个“替身”也归进了陌生里。我顺水推舟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每月攥着那点可怜的生活费,一边打零工填补缺口,一边小心维持着这场虚假的婚姻。可他偶尔流露的占有欲、那些超出“替身”界限的亲近,让我越来越慌——这场靠失忆撑起来的关系,到底能瞒多久?

年代文恶妻觉醒:鸿门宴?奉陪到底完整版在线阅读_[苏酥俞文谦]后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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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酸菜炖粉丝

我穿成了年代文里的恶毒前妻,怀着孕刚睁眼,就撞见二流子图谋不轨,原主正是因此一尸两命。我拼死反抗后,恰逢丈夫带着怂恿我的“好姐妹”赶来,我当即装可怜卖惨,反将两人设局陷害的事捅到街道办,送他们进了警局。丈夫虽对我冷漠,却为护我和孩子动手伤人,带我去医院检查。刚稳住局面,前未婚夫和豪门真千金就带着挑衅出现,还邀我去鸿门宴,这场改写命运的硬仗,才刚刚开始。

港综:开局识破卧底计划后续已完结_陆永成刘建明后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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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贩馆

陆永成穿成港岛警校学员,识破黄志成的卧底选拔。当刘建明被策反时,他获得超级警察系统。看着韩琛的报复计划,他知道这一世将掀起反黑风暴。

「穿洛丽塔被造谣捞女,我杀疯了」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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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婚礼当天,我穿着洛丽塔婚服和年上男友步入殿堂。却被他的死对头拦住,女人当众掐他屁股。“儿子你是不是有恋童癖啊?竟然喜欢少萝。”顾深不甘示弱,低骂着戳她的胸。“再敢开玉儿的玩笑,我让你好看!”死对头没理他,反而一脸戏谑盯着我。

「离婚后,上门老公成了京圈太子爷」全文+后续_沈清韵薄渊小说无删减版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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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佘笙

【离婚+追妻火葬场+暧昧拉扯+双洁+霸总】沈家一朝破败,曾经名胜京都的小公主沈清韵,跌落神坛。母亲入院,父亲入狱,她还和曾经瞧不起的上门老公离了婚......后来为了挣钱,她陪着笑脸当起服务生。门被推开,只见前夫摇身一变成了名盛京圈的薄家太子爷,搂着未婚妻对她大秀恩爱。他时而淡漠对她如陌生人,时而又在她走投无路时,不轻不重地摩擦她的下颌,极尽羞辱:“夫妻做不成,那就做情人吧......”后来她再次

「假如我未曾遗忘」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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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祁而煜

脚崴了去医院检查时,一个小男孩抱着我的腿喊妈妈。同事见状跟我开玩笑:“我才离开几分钟,小云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有些别扭的把小孩扒开:“认错了,我不是他妈妈。”小孩听懂了,突然就嚎啕大哭。我皱眉,这大嗓门怎么跟那讨厌的前任一模一样?下一秒,男人清冽的声音响起:“小宝,过来。”嚯,还真是他的种。

「生日的愿望」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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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勤奋码字的小姐姐

和女友和平分手后,她很快就找了新男友,我对她的担心,却被她误以为我对她死缠烂打。后来看到我相亲,她却破防了,一次又一次找到我求复合,可一切都晚了。

[真千金一心科研,对家产没兴趣]后续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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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首富爸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刚结束科研项目。他们哽咽着讲述当年医院抱错的往事,展示厚厚一沓寻亲资料。我平静地听完,摘下实验手套:“感谢二位告知,但我目前没有认亲的打算。”爸妈见我不肯回去,立即喊助理写出一则合同:《继承人权益保障协议》——白纸黑字写明保障我的全部继承权。若违约,将自愿转让集团30%股份。“晚晴那孩子被我们宠坏了。”我妈小声解释,“这份合同就是给你的护身符。”行吧,只要不打扰我搞科研比什么都强。却没想到刚回家没一会儿。假千金就污蔑我:“姐姐就因为猫咪不小心抓伤她,竟然把波波丢进泳池!”我当着爸妈的面翻出合同第七条。他们顿时噤声,转而温声安抚:“苒苒别担心,我们不会听信片面之词的。”他们不会知道,如果耽误我科研,我将毫不犹豫离开这里。我的科研可比亿万家产重要得多。

「梦醒无缘,空余残恨」完结版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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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我好像和霍修明做了同一个梦。白天我们在现实中恩爱,晚上我们在梦里携手。霍修明高兴疯了。就像两个不冲突的世界,但相爱的两个人永远能在一起。后来,霍修明在梦里爱上了另一个女人。瞒着我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我在梦里撞见他们交缠,他用梦中妈妈的生死要我接受这一切。醒来时我扇了霍修明一耳光。自此强撑着再也不肯入睡。霍修明沉着脸斥我无理取闹,用尽手段逼我妥协。“一个梦而已,跟现实不冲突,又不会成真,我只会在梦里爱她而已!”可我的罕见病即将发作,马上就会成为植物人。我再也没有现实了。

「重生后,未婚夫们都争着要娶我」后续大结局更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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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顺顺发发

22岁那年,养父母将他们的三个亲生儿子叫到我面前,让我选一个做老公。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们的养子。所有人都震惊我的选择,因为我喜欢老二沈奕言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上一世,我如愿嫁给沈奕言为妻,他也因此获得沈家全部的家产。可新婚后,他却和保姆的女儿搞在了一起。公公婆婆得知后,生气地将保姆一家人辞退。沈奕言以为是我挑拨离间,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自那以后,他跟保姆的女儿感情更加情比金坚,难舍难分。再

死去四年的老婆回来了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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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巧克力星冰乐

老婆去世四年后,我带着她的遗物来到她曾经向往的海滨小镇。可没想到在海边看到了一个和老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紧紧抓住她,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可她却甩开我的手,转而挽上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冷漠地对我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妻子。”可她和我妻子的长相、声音,甚至就连脖子上的痣都一模一样。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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