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当天,夫君沈怀川带着捞月楼的头牌晚娘进了家门,说要纳她做妾。
考虑到他的宰相名声,我劝诫道:
“若是纳了青楼女子,恐怕会落人口舌。”
沈怀川沉下脸,冷声道:
“青楼女子又如何?你不也是青楼女子。”
晚娘倚靠在男人怀里,笑得千娇百媚。
“是啊姐姐,也就是你运气好,初夜前被赎回。”
“要不然,你又能比万人骑的妓子好到哪儿去呢。”
我失魂落魄离家出走,却被一辆马车当街撞到。
沈怀川拉开车帘。
见我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
我苦苦哀求他。
“沈怀川,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他却拦下假意要救我的晚娘,讥笑着丢下一句:
“她喝了那么多中药才怀上的孩子,哪能这么轻易流掉。”
“不用管她,死不了。”
看着马车飞奔而去,我挣扎着爬起身,去药铺要了一颗堕胎药。
听到我要堕胎药,药铺掌柜下意识看向我微微隆起的小腹。
“看夫人已经显怀,想必月份不小,若是强行堕胎,恐怕有生命危险。”
我平静开口:
“我夫君死了。”
掌柜眼里露出同情,但因为沈怀川当上宰相后,从不带我在人前出现,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他仔细叮嘱过一番,将堕胎药拿给我。
吃药后要躺着修养几日。
除了宰相府,我没有任何地方可躺。
于是我踉踉跄跄回府,身上的擦伤还在不断渗透出血迹。
我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只麻木地往前走。
回到府里时,纳妾礼已经结束。
我推开房间门想要休息。
沈怀川正坐在房间中央,听见开门声音,冷冷睨了我一眼。
“你死哪儿去了?是不是故意躲出去不想喝晚娘的妾室茶?”
我想要为自己辩解,强撑着说:
“我刚刚从药铺回来……”
他上下打量我,冷哼出声:
“行了,你也别装了,我看你好得很。”
“晚娘已经行了纳妾礼,你那杯茶不喝也罢。”
我强扯出一抹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那没事我先睡下了。”
闻言,沈怀川脸色有些奇怪。
我没有多想,往前走了几步。
下一瞬,晚娘的脑袋从我的被子里露了出来,身上还系着我的肚兜。
她故作惊讶地看向我:
“姐姐,不知道今日你还要回来,我和沈郎就在你床上……”
我这才注意到,空气中有事后的膻腥味。
胸口瞬间涌上一阵恶心,我忍不住快要干呕。
攥紧拳头,竭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转头质问沈怀川:
“府内房间这么多,你为何偏偏要选我的房间?”
他却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露出不屑的神色。
“你的房间?这个府上大大小小都是我的房间,我愿意在哪就在哪。”
“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若不是我,你的房间应该在捞月楼里。”
“别说今日选了你的房间,就是让你和晚娘一起,你也该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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