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石中玉
慕小白生来就有些不同。
他是在一个雨夜被老乞丐从河边捡来的,襁褓里除了他的名字,就只有一块温润的白玉。玉不过拇指大小,却总是带着淡淡的暖意,仿佛有生命一般。
老乞丐说,那夜雷电交加,天边有异光闪烁,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九天之上坠落凡间。
“你小子啊,肯定是神仙掉下来的!”老乞丐常醉醺醺地拍着慕小白的肩,然后倒头便睡。
慕小白自是不信。神仙哪会像他一样,十六年来连顿饱饭都难求?更何况,他身无长物,除了那双眼睛——澄澈得如同秋日的湖水,偶尔在情绪激动时,会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金色流光。
这点特别在青石镇上无人不知,也为他招来了不少麻烦。
“看那怪物小子,眼珠子又会变色了!”镇上的孩童总爱围着他丢石子。
慕小白从不动怒,只是默默走开。老乞丐教过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惜这话在今天,似乎不太管用了。
天色渐暗,慕小白提着刚从河里摸上来的两条鱼,往镇子西头的破庙走。那是他和老乞丐的“家”,如果那四面漏风、屋顶漏雨的地方也能称之为家的话。
“站住!”
巷口突然闪出三个身影,为首的正是镇上周员外的独子周大福,一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三人不怀好意地堵住了去路。
“听说你捡到了什么好东西?”周大福眯着小眼睛,伸手就要去抓慕小白腰间系着的玉佩。
慕小白侧身一躲,玉佩在暮色中微微发亮:“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你娘?”周大福嗤笑,“你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娘?这分明是偷来的宝贝!”
说话间,两个跟班已经扑了上来。慕小白虽然瘦弱,却异常灵活,左闪右躲,愣是没让他们碰到玉佩分毫。可寡不敌众,终究被按在了地上。
“放手!”慕小白挣扎着,眼中那抹金色开始流转。
周大福夺过玉佩,在手中把玩:“啧啧,果然是块好玉,灵气逼人啊。”他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咧开,“对了,我爹说最近有仙门在收徒,正缺入门礼呢。这东西,正好!”
“还给我!”慕小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束缚,扑向周大福。
混乱中,周大福手中的玉佩脱手飞出,在即将落地的刹那,慕小白纵身一跃,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它。
玉佩撞在他的胸口,发出微弱的光芒,随后悄然无声。
周大福见势不妙,啐了一口:“晦气!我们走,明天再来收拾你!”
三人离去,巷子里只剩下蜷缩在地的慕小白。他没有立刻起身,因为胸口处传来一阵异样的灼热。他艰难地掏出玉佩,只见那温润的白玉此刻竟微微发烫,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光华。
“这是……”他话音未落,玉佩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白光,直直没入他的胸口。
剧痛袭来,慕小白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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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慕小白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月光如水,洒在破败的巷子里。他坐起身,发现胸口处多了一个淡淡的白色印记,形似那块消失的玉佩。
更奇怪的是,他感觉全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甚至能听到远处破庙里老乞丐的鼾声,能看见黑暗中爬行的虫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小白喃喃自语,心中既惊又怕。
他站起身,试着挥了挥拳头,破空之声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行行金色文字,如同烙印般清晰:
“九转玄天诀,第一转:炼体筑基。引气入体,淬炼筋骨,通达经脉......”
慕小白愣在原地,这些文字他明明从未见过,却仿佛天生就懂其含义。他不由自主地按照文字所述,摆出了一个奇异的姿势,开始调整呼吸。
随着呼吸渐深渐缓,他感觉到四周有点点星光般的微粒向他汇聚,从皮肤渗入体内,在经脉中流转。那股暖流所过之处,如同枯木逢春,焕发出勃勃生机。
一夜无眠。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巷子时,慕小白睁开双眼,眸中金色流光一闪而逝。他惊讶地发现,身上那些常年积累的暗伤旧疾,竟然全好了。皮肤下隐隐有光华流转,举手投足间轻盈有力。
“小白?小白你在哪?”老乞丐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慕小白连忙起身:“我在这儿!”
老乞丐蹒跚跑来,看到慕小白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昨晚周家那小子没把你怎么样吧?我听说他们在找你麻烦。”
“没事,都过去了。”慕小白微笑道,心中却明白,一切都不同了。
回到破庙,老乞丐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半个冷馒头:“快吃吧,我特意给你留的。”
慕小白接过馒头,心中涌起暖意。这十六年来,若非老乞丐,他怕是早饿死冻死了。他咬了一口馒头,忽然想起昨夜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乞丐。
“爷爷,”他轻声问,“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老乞丐喝了口劣酒,眼睛望向远方:“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我们凡人如蝼蚁,看不到的东西多了去了。”
他转过头,盯着慕小白的眼睛:“你的眼睛,你身上的那块玉,都不寻常。孩子,你注定不是池中物。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个小镇,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慕小白握紧了手中的馒头,胸口的玉佩印记微微发热。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两人走出破庙,只见镇中心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人,空中竟悬浮着几道身影,衣袂飘飘,仙气凛然。
“是仙门收徒的使者!”有人惊呼。
慕小白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的是个青衣女子,面容冷艳,脚下踩着一柄流光溢彩的飞剑。她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清冷如冰:
“天玄门今日在此收徒,凡十六岁以下,有灵根者,皆可测试。”
人群中顿时沸腾起来。修仙问道,长生不老,这是多少凡人梦寐以求的事!
周大福在父亲的陪同下挤到最前面,得意洋洋地瞥了慕小白一眼,仿佛在说:看吧,这才是我该有的前程。
测试很简单,只需将手放在一块晶莹剔透的测灵石上即可。石头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芒,代表不同的灵根属性。
“周大福,土系下品灵根,通过。”青衣女子面无表情地宣布。
周大福得意地站到了一边,已经有几个通过测试的少年少女站在那里,脸上洋溢着兴奋。
一个又一个少年上前测试,大部分测灵石毫无反应,少数几个发出微弱光芒,但也只是下品灵根。
轮到慕小白时,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这怪物小子也来凑热闹?”
“他那眼睛怪吓人的,说不定是妖怪呢!”
青衣女子眉头微皱:“上前。”
慕小白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当他将手放在测灵石上时,石头先是毫无反应,随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冲云霄!
“这……这是……”青衣女子首次露出惊讶之色。
光芒持续了数息,渐渐散去,测灵石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全场鸦雀无声。
“天品金灵根……”青衣女子喃喃道,看向慕小白的眼神完全变了,“你叫什么名字?”
“慕小白。”
“可愿入我天玄门?”
慕小白回头看了一眼老乞丐,老人眼中含着泪,却坚定地点头。
“我愿意。”
青衣女子点点头,袖袍一挥,一道柔和的力量将慕小白托起,带到她身边。她又选了另外几个通过测试的少年,包括周大福在内。
“三日之后,山门开启,尔等在此等候。”说完,她与其他几位修士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人群渐渐散去,慕小白回到破庙,老乞丐已经收拾好一个破旧的小包裹。
“孩子,去吧,这是你的造化。”老乞丐将包裹塞给他,里面是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和几个干硬的饼子。
“爷爷,你跟我一起……”
“傻孩子,仙门哪是我这种老骨头去的地方。”老乞丐摸了摸慕小白的头,“记住,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保持本心。修仙之路,步步惊心,莫要被浮华迷了眼。”
慕小白眼眶发热,郑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三日后,青衣女子如约而至。这次她带来了一艘巨大的飞舟,悬浮在半空,引得镇上百姓纷纷跪拜。
慕小白与另外七个通过测试的少年登上飞舟,飞舟缓缓升空,青石镇在脚下越来越小。
周大福凑到慕小白身边,压低声音:“别以为你灵根好就了不起,到了仙门,有你好受的。”
慕小白没有理会,只是望着越来越远的家乡,心中五味杂陈。
飞舟穿过云层,飞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连绵的群山,云雾缭绕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飞瀑流泉,仙鹤翱翔。
“到了,这就是天玄门。”青衣女子说道。
飞舟缓缓降落在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已有不少人在等候。慕小白刚下飞舟,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呼吸间都感到神清气爽。
“新弟子先去净身池洗去凡尘,然后到传功殿领取入门功法。”一个中年修士吩咐道。
净身池是一处温泉,池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白光。慕小白浸泡其中,只觉得浑身舒泰,体内那篇《九转玄天诀》竟然自行运转起来,吸收着池水中的灵气。
他胸口的玉佩印记微微发热,脑海中又浮现出新的文字:“九转玄天诀,第二转:凝气化液......”
“喂,你洗好了没有?别磨蹭!”外面传来周大福不耐烦的声音。
慕小白收敛心神,换上宗门发放的白色弟子服,随着众人前往传功殿。
传功殿气势恢宏,殿内摆满了玉简。每个新弟子都得到了一部基础功法《引气诀》和一块身份玉牌。
“你们现在都是外门弟子,”传功长老严肃地说,“三个月后有小比,前十名可入内门。若三年内无法突破炼气三层,便只能离开宗门,回归凡俗。”
压力顿时笼罩在每个新弟子心头。
慕小白被分配到一处简陋的竹屋,这是外门弟子的居所。屋内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简洁得近乎寒酸。
他盘膝坐在床上,尝试按照《引气诀》修炼,却发现远不如《九转玄天诀》有效。犹豫片刻后,他决定修炼脑海中的神秘功法。
随着功法运转,四周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在他体内形成一个又一个循环。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
当慕小白睁开眼睛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夜之间突破了炼气一层!
“这速度……”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是一个笑容温和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
“是新来的师弟吧?我叫林风,住在隔壁。师兄让我来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
慕小白连忙道谢。林风带着他参观了外门的主要区域:讲经堂、任务殿、膳食堂、演武场等。
“宗门以贡献点换取资源,”林风解释道,“完成宗门任务可以获得贡献点,用来兑换丹药、法器、功法等。”
在膳食堂,慕小白再次遇到了周大福。他正与几个同样出身富贵的弟子聚在一起,看到慕小白,冷哼一声。
林风低声说:“周大福的表哥是内门弟子,有些势力,你小心些。”
慕小白点点头,心中却并不畏惧。经历了昨夜的修炼,他对自己有了一些信心。
接下来的日子,慕小白白天听讲、做杂役任务,晚上则偷偷修炼《九转玄天诀》。他的进步速度惊人,不到一个月,便突破到了炼气二层。
这一日,慕小白在任务殿接了一个采集灵草的任务,前往后山。后山灵气浓郁,生长着各种低阶灵草,但也潜藏着危险。
他按照地图指引,小心翼翼地采集所需的月光草。正当他采完最后一株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打斗声。
慕小白收敛气息,悄悄靠近。只见林中空地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与一条青鳞大蟒对峙。狐狸身上已有数道伤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皮毛,但它依然死死护着身后一个隐蔽的洞穴。
更让慕小白惊讶的是,狐狸眼中竟闪烁着人性的光芒,那是一种母性的坚决与守护。
青蟒突然发动攻击,血盆大口直扑狐狸。狐狸勉力躲闪,却因伤势过重,动作迟缓。
危急关头,慕小白不及多想,捡起一块石头,运起全身灵力,猛地掷出!
石头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砸在青蟒的七寸处。青蟒吃痛,转头看向慕小白,眼中露出凶光。
“快跑!”慕小白对狐狸喊道,自己则转身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青蟒放弃了狐狸,扭动身躯追向慕小白。慕小白拼尽全力在林中穿梭,胸口的玉佩印记突然发烫,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的速度陡然加快。
不知跑了多久,慕小白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山谷。谷中云雾缭绕,奇花异草遍地,中央有一处清澈的水潭。
青蟒追至谷口,却突然停下,似乎对这里有所忌惮,犹豫片刻后,悻悻离去。
慕小白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他走到水潭边,准备清洗伤口,却惊讶地发现水中倒影里的自己,眼中金色流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
“你还好吗?”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响起。
慕小白猛地转身,只见潭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容貌极美,却带着一种非人的空灵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轻轻摆动着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你是……”慕小白警惕地后退一步。
女子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刚才救下的那只狐狸。我叫白璃,是这山谷的守护灵狐。”
她走上前,手中托着一枚晶莹的果子:“这是月华果,可助你疗伤修炼,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慕小白犹豫片刻,接过果子。果子入手冰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好奇地问。
“此地名为隐月谷,是一处上古遗迹,”白璃轻声道,“谷中有禁制,外人难以进入。你能进来,说明与这里有缘。”
她顿了顿,看着慕小白:“你身上有股奇特的气息,与我族上古时期的一位恩人相似。若你愿意,我可教你一些修炼法门,助你在仙途上走得更远。”
慕小白心中一动,但随即警惕:“为何帮我?”
白璃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族式微,需有缘人相助。况且,你心地纯善,不顾自身安危救我,这等品性,在修仙界已不多见。”
她走向水潭边的一块石碑:“这碑上刻有一门身法‘流云步’,你若能参悟,对日后大有裨益。”
慕小白跟随上前,只见石碑上刻着云纹般的图案,乍看杂乱无章,细看却暗含玄机。他凝神观看,不知不觉间,那些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脑海中演化成一套精妙的身法。
当他回过神来,已是日落时分。
白璃递给他一枚玉简:“这里面记载了一些基础法术和炼丹常识,你且收好。记住,隐月谷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
慕小白郑重接过:“多谢前辈。”
“去吧,三个月后的小比,好好表现。”白璃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只白狐,消失在林中。
慕小白走出山谷,回头望去,只见云雾缭绕,已看不到谷中景象,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梦。
但他手中的月华果和玉简,证明那并非虚幻。
回到住处,慕小白服下月华果,一股清凉的灵力在体内化开,配合《九转玄天诀》,他的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炼气三层!

距离小比还有两个月,慕小白白天苦练流云步和玉简中的法术,晚上则修炼九转玄天诀,修为稳步提升。
这一日,他在演武场练习火球术,一道火苗在掌心跳跃,却始终无法凝聚成形。
“灵力运转不够顺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试试将灵力从丹田引出,经手少阴心经至掌心。”
慕小白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蓝衣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容貌清丽,气质冷冽,正是当日接他们入宗的青衣女子——柳凝霜。
“柳师姐。”慕小白连忙行礼。
柳凝霜微微点头:“你进步很快,但基础不够扎实。明日辰时,来我洞府,我指导你修炼。”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慕小白愣在原地。
周围的弟子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目光。柳凝霜是宗门有名的天才,年仅十八已是筑基中期,更是掌门亲传弟子,能得到她的指导,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第二天,慕小白如约来到柳凝霜的洞府。洞府位于灵气浓郁的山腰,布置简洁雅致。
柳凝霜不多言,直接开始指导:“你的灵力精纯度远超同阶,但控制力不足。从今天起,每天用灵力操控这滴水珠两个时辰。”
她手指轻点,一滴水珠悬浮在空中:“不能洒落,不能变形,保持完美球形。”
这看似简单的练习,实则极难。慕小白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将灵力包裹住水珠,稍有不慎,水珠就会变形或洒落。
两个时辰后,他已是满头大汗,但水珠终于能稳定悬浮了。
柳凝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明日继续。”
如此日复一日,慕小白在柳凝霜的严格指导下,对灵力的控制越来越精妙。同时,他也没落下其他修炼,流云步已初窥门径,法术运用也越发纯熟。
小比前夕,慕小白突破到了炼气四层,这个速度在外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大福等人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但慕小白并不在意,他全部心思都放在即将到来的小比上。
这一夜,他坐在竹屋中调息,胸口的玉佩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一段尘封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九天之上,雷霆万钧,一个白衣身影在无数攻击中坠落凡间。坠落前,他将一枚玉佩投入下界,轻声说:“小白,活下去......”
“父亲?”慕小白猛地睁开眼睛,泪水不知何时滑落。
那些破碎的画面中,有他从未见过的父母,有一个辉煌的家族,还有......一场惨烈的追杀。
“我的身世......”慕小白握紧拳头,眼中金色流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不管敌人是谁,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一切。”
窗外,月色如水,修仙之路,方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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