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哲被公司叫去加班,我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行李箱,装下了我和孩子的全部家当。
抱着孩子下楼时,我给季珩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秒通,他声音急促:“嫂子?”
我语调平缓:“季珩,我从家里搬出来了。”
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地址发我,站着别动,等我。”
半小时后,季珩的车停在我面前。
他下车,一言不发地接过我怀里的孩子,另一只手提起箱子,打开后备箱放进去。
然后他拉开后座车门,让我先上去。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像是什么都知道。
车子开动,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空落落的。
“去哪儿?”我哑声问。
“我家。”季珩从后视镜里看我,“我那有间空房,朝南,带阳台,你和宝宝住正好。”
“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顿了顿,“嫂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
“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是麻烦。”

车里很安静,只有宝宝的呼吸声。
季珩的家一尘不染,他把我带进那间朝南的卧室。
里面不仅有床,还提前准备好了婴儿床、尿布台,甚至还有一箱进口的母婴专用湿巾。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我有些惊讶。
“上次听你说宝宝皮肤敏感,我就留意了一下。”他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婴儿床,“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陆哲在家时,我让他买包湿巾,他都会买错牌子。
而季珩,只因为我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记到了现在。
晚上,陆哲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打来。
我挂断,他再打,周而复始。
最后,我接了。
“姚瑶!你死哪儿去了?带着我儿子跑了,你想干什么!”电话那头是他的无能狂吠。
“陆哲,我只是累了,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
“清净?你跑到季珩那里去清净?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疲惫地说。
我眼泪滑落,勉励扯了扯嘴角。
季珩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看到我在打电话,便把牛奶放下,准备退出去。
我叫住他:“季珩,你先别走。”
然后,我对着电话那头的陆哲,缓缓开口:
“陆哲,我们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