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翻了翻大眼睛:
“既然她脏,那便罚她去雨中跪着如何?刚好去去身上的脏气。”
沈玄一笑:“都听你的。”
那夜的雨很大。
打在脸上生疼。
刚小腹时不时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几度被疼晕过去,又被雨水浇醒。
身后的屋内烛光闪动,温暖如春,时不时传来两人嬉笑的声音。
这一跪,也是罚我的懦弱,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生得一副好容貌好身段。
父皇母后又对我倾尽心力栽培,将我养成绰约多姿才情出众。
只要见过我的男人,没有一个不魂牵梦绕。
可我却一门心思扑在了沈玄身上,任由他们把自己糟蹋成如今这番模样。
母亲教了我许多。
可偏偏少了自爱。
…
后半夜,骤雨逐渐散去。
皎洁的在云后若隐若现。
屋内两人的谈话声逐渐清晰起来。
“娇儿,当年你那首‘醉太平’写得甚好,我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对你感兴趣,我想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写出这等好词。”
虞娇声音娇滴滴的:“妾身有感而发偶然写下的,不提也罢。”
沈玄叹息:“你许久未有作词了。”
醉太平。
当年我也写过一首醉太平,名满天下。
可惜嫁到易国前,母上特意叮嘱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要在夫君面前展露自己的才情,以免遭人嫌弃。
我便从此封笔。
可惜处处隐瞒讨好并未求的善果。
如今落得这幅下场。
眼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因为小产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昏迷间,我仿佛听到了沈玄的声音。
带着一丝焦急:
“跪不住了怎么不说…”
我爱他爱的太深。
以至于昏迷的梦里都是他。
不过好在一切就要结束了。
沈玄,你要自由,我给你便是。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晌午。
沈玄早已不知道去向,反倒是虞娇正慵懒的坐在对面的榻上。
见我醒来,她竟一反常态满脸谄媚地走了上来:
“挽姐姐,你醒啦,昨天是妹妹一不小心忘了罚跪的时间,姐姐可不要怪妹妹呀。”
她若是像平常般对我恶语相向动辄打骂,我反倒适应些。
如今这般,不知道心里又憋着什么坏水。
我把头扭过去,不愿见她庸脂俗粉的脸。
虞娇见我没有反应并没有生气,而是命身边人端上纸和笔来:
“好姐姐,你才情极佳,再帮妹妹写首词如何?”
虞娇虽容貌姣好,却是金玉其外的草包。
从小只顾玩乐,诗书不沾。
所以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胁迫我替她写词。
沈玄总是夸她:
“娇儿才华馥比仙,写出的词妙语连珠。”
所以他就对我愈发嫌弃。
嫌我大字不识,思想迂腐。
我几次试过写出新词递给沈玄,他却更加愤怒:
“谢挽!从前我只以为你是才学粗鄙,没想到你还品行不佳,居然敢偷挽儿的词作!”
虞娇马上哭哭啼啼起来:
“是娇儿自己没看好东西,不怪姐姐起了歪心思,玄哥哥千万不要惩罚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