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样说,沈玄就越生气:
“娇儿,你总是这么善良。但是我府里可容不下小偷。”
他罚我抄女德三天三月,罚我烈日下跪背女训…
所有能想到的招数都在我身上用了一个遍。
也是在那时,我第一次流产,第一次经受丧子之痛。
当我因为出血不止命悬一线时,虞娇与沈玄正在床榻之上缠绵悱恻。
事后,虞娇还跑到我面前:
“你流产是玄哥哥故意罚的,他亲口承认不愿你生下孩子。”
“他说只有等我有了身孕他才开心。”
我躺在床榻上虚脱到了极点。
任由她在耳边转述着我不愿相信的事实。
可我当时仍对沈玄抱有期待。
任由他们伤害我第二次第三次。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我只替自己不值。
所以如今我不愿再讨好她了。
虞娇好言好语劝了好久,见我仍然没有反应,便开始大发雷霆:
“谢挽,我给你脸了是不是!这个府里我看你是分不清尊卑主次了!”
尊卑主次?
我冷哼一声。
明明我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她一个小妾也敢凭借沈玄宠爱踩到我的头上来。
不过如今,是非我已无心争辩。
又是一通折磨后,虞娇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支撑着残破的身体,开始收拾行箧。
这些年过得清苦,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
反倒是过去与沈玄一起编的同心结,我看着蹉跎良久。
同心结的锦线珍贵,是他命绣房连夜赶工出来的。
他眸色中满是诚恳:
“我们定要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如今看来,净是荒唐言。
原来最为珍贵的信物,如今在内心里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我苦笑着,随手将同心结扔进废篓中。
很快屋内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除去一两样必需品,剩下该装的装,该扔的扔。
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只用半天便可抹去所有存在的混迹。
可悲又可叹。
…
当天听说虞娇瞒着沈玄寻遍全府有才学的婢女替她作词。
满心欢喜递到沈玄面前时。
他看完后沉默良久,皱了皱眉:
“娇儿,你这首词与之前相差甚远,你怎的…”
据说虞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东扯西扯说了好多。
沈玄沉着脸一言不发。
后半夜,他敲响了我的房门。
“谢挽,开门。”
他还是用着原来不容拒绝的语气和我说话。
他还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顺从,忙不迭的去迎接他。
过去他每每与虞娇产生矛盾,就会到我这里。
每一下都在发泄愤恨,对我从不怜惜。
我被弄的生疼却不敢发出任何异样的声音。
我怕稍有惹怒他就会抽身离开。
所以我总是闭口不言。
如今我躺在床上思量了很久。
只觉得过去自己讨好的样子好卑微好丑陋。
“谢挽?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沈玄还在外面不依不饶。
他的声音越来越愤怒。
我无声的拒绝无异于火上浇油。
“再不开门我就命人砸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