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胸膛,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腰腹处明显的黑痣,都表明眼前的人就是江暮远。
可我的未婚夫,绝不是这样粗鄙不堪的家暴恶臭男!
换好衣裳的江暮远,咧嘴嘿嘿笑着看向我,嘴里尖锐的牙齿在油灯下闪烁寒光。
“媳妇,俺穿新衣裳好看不?”
我怔怔的望着江暮远,许久没有回过神。
难道说,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
眼前的江暮远并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换好衣服,刘桂芬催促着我出门吃饭。
饭桌上,摆放着一个黑乎乎油腻腻的饭盆,里头装着白花花的肥肉洋芋,还有些叫不上名的野菜。
江暮远几乎将头伸进饭盆里,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着,哈喇子几乎流到饭盆里。
刘桂芬捡起掉在地上的肉,扒拉掉上头的灰,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流油。
她咀嚼着肉块,露出带着油光的诡笑,“芷兰,这些肉是娘专门给你买的,你快吃啊。”
已经一整天没吃饭的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看到满是油垢的筷子,脏到粘手的桌子,我实在下不去口。
我勉强低下头,小口扒拉着米饭。
饭吃得差不多,刘桂芬从怀里取出水壶,给江暮远倒了一碗猩红色液体。
“儿啊,喝了这碗鹿血,保证你今儿晚上龙精虎猛!”
刘桂芬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江暮远一双贪婪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我,大口的吞咽着鲜血。
看他饥渴的模样,仿佛要把我连皮带肉的吞下去。
我浑身被冷汗打湿,偷偷打量向门口的方向。
院门已经被刘桂芬紧锁,外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高烧刚退双脚发软,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
深夜,我和江暮远被关在西边屋子里。
江暮远点燃一盏油灯,凑到我的身前,贪婪的从上到下打量着我。
他刚喝过鹿血,嘴唇和牙齿上沾染的猩红,看上去诡异至极。
房门外,黑狗的呜咽声,听起来更加凄惨。
我紧张的望着江暮远,颤抖声音问:“你……你到底是谁?”
江暮远挠了挠头,憨憨的冲我一笑,“俺娘说了,你是俺媳妇,俺是你男人!”
他一步步将我逼到床边,像野兽似的扑了上来!
曾与我缠绵悱恻过无数日夜的江暮远,如今变得陌生且恐怖!
慌乱中,我下意识抓起烛台,砸在江暮远的脸上。
他惨叫一声,捂着脸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借着昏黄灯光,我看到江暮远的左半边脸,整个凹陷下去。
他的脸皮扯着下巴和鼻梁,都扭曲出诡异的弧度,活像是被捏扁了的橡皮泥。
江暮远捂着脸,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
他一边逃,还一边哭喊着,“娘啊,媳妇把俺的脸打烂了!”
对面房间里,传出刘桂芬关切的声音,“哎呦,怎么伤成这幅样子。”
“别怕,娘这就给你缝上。”
我倚靠着房门,心脏狂跳不止,生怕刘桂芬和江暮远会报复我。
等了好一会儿,对面房间也没什么动静。
忽的一阵风吹来,虚掩着的房门打开,森白月光照亮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