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昭儿啊,娘不能没有你啊!
柳兰荪动动手指,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睁开眼睛,却见一个老妇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
柳兰荪,你这个灾星!你去死!你还我昭儿!
那老妇见柳兰荪睁开眼,登时更加生气,她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往柳兰荪的头上踹了一脚,再一次让柳兰荪昏迷过去。
柳兰荪昏迷之前,只听到妇人哭道:我怎么能不打她?怎么能不恨?昭儿多好的苗子啊!就因为她
后面的话已然听不到,因为柳兰荪已经昏过去了。
疼
粗糙的茅草炕上,柳兰荪皱着眉,低喃一声,又一次晕过去,她只觉得脑子都快炸了,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多出来很多记忆,让她应接不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柳兰荪才彻底消化这些记忆。
通过这些记忆,柳兰荪知道自己这是穿越了。
虽然以后都不用面对九九六福报了,但是她马上就要进入喜当妈状态,这让她稍微有点接受无能。
柳兰荪看着原主的经历,就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原主也叫柳兰荪,和她一样芳龄二十六岁,秀才之女,一直痴恋齐昭。
因为柳秀才对齐家有恩,原主便用恩情逼着齐昭娶了自己,生下一对双胞胎,今年八岁。
原主素来温柔坚韧,虽然被婆婆欺负,却一直忍着,直到今年,她因为婆婆齐陈氏刻薄她,导致她不小心流掉一个孩子以后,便性情大变,更是嚷着要分家。
分家这事闹了将近一个多月。
昨天才尘埃落定,今天县里就有官兵带走齐昭去服徭役了,这也是那老妇齐陈氏骂她是灾星的原因。
看过原主的记忆以后,柳兰荪嘴角抽搐,她不想评价原主,她比较想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回家。
大哥,你说娘还能醒过来吗?她会不会跟隔壁婶子说的那样,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不准瞎说,小心娘起来了打你!
双胞胎站在床头窃窃私语,声音传进柳兰荪的耳朵里,她动动手指,惊喜的发现自己不再是一个僵硬的木偶了。
她悠悠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一对双胞胎兄弟,然后艰难的挤出来一个字:渴。
淮民,快点,娘说她渴,去倒水。
一时间,两个孩子乱成一团,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好一会儿以后,才给她端过来一碗浑水。
柳兰荪看看双胞胎,再看看水,眼睛一闭一咬牙,就将那碗浑水喝了下去,有水浸润嗓子,她终于能发出声音了:快把娘扶起来。
娘,您别担心,爹说了,他不怪你。
老大齐淮君吞吞吐吐,摆明了是有事瞒着她,只是这会儿,柳兰荪也没心情追究那么多,她被双胞胎扶起来,靠坐在床头,打量着周围。
屋内十分狭小,昏暗不见光,墙壁也是泥和稻草混合堆起来的,手一蹭,扑簌簌的往下落灰,就连那木门,上面也已经有了裂缝,充满了年代感。
娘,你别担心,虽说这房子是破了一点,但是也够咱们住了,等爹回来,考了功名,咱们一家人都住青砖大瓦房!
对,娘,淮民说的没错,再说了,还有我们两个呢,我们努力种地,给娘盖新房子。
娘,你饿不饿?我去找奶要粮食。
要粮食?
柳兰荪皱着眉,根据原主的记忆来看,昨天分家的时候,粮食就分好了,他们家虽然分的不多,但也堪堪够熬到秋收,怎么现在还沦落到要去找婆婆要粮食的程度了?
齐淮民,说好了不准说的!
齐淮君扬起拳头,摆明了是要用武力去威胁齐淮民。
若是原主,恐怕这会儿已经开始劝架了,但是柳兰荪不一样,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感情,双胞胎打起来,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现在只关心粮食。
娘,你看大哥!
娘!
柳兰荪被吵的头疼,她迟疑了一下,手指指向齐淮民:你俩不准吵了,你来说,家里的粮食呢?
齐淮民!
被奶拿走了!
齐淮民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
原来今天上午,原主挨完打便晕了过去,齐陈氏趁着原主晕过去以后,就把原先分过来的粮食都给拿走了,除了粮食以外,鸡,鸡蛋,盐,油,包括地契,碎银子,也都被抢走了。
柳兰荪:得,这是真·家徒四壁了。
娘,您放心我们两个已经长大了,明儿去镇上找活做,今天先问赵婶子借一点粮食应付一下怎么样?
柳兰荪看着齐淮君怯生生的表情,她很想拒绝他,但是不行,她现在是个废柴,别说打人了,杀鸡都费劲,她只能捏着鼻子同意齐淮君这个差劲的主意。
有了柳兰荪的允许,双胞胎便出去找隔壁赵婶子借粮食准备做饭,她自己则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几人草草糊弄过一顿饭食以后,月色高悬,双胞胎关好门,就躺到床上,开始担忧明天怎么过。
柳兰荪吃饱就睡,丝毫不担心第二天怎么吃饭,一觉睡到天亮,睡眠质量极好。
翌日一大早,柳兰荪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睛,她慢慢下床,走出卧房,观察着整个院子。
院子不大,除了一地杂草以外,什么也没有,柳兰荪并不意外,她能接受原主是个穷光蛋的事实。
娘,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娘,这是昨天赵婶子给的两个鸡蛋,我煮了,给你补一补吧?
双胞胎灰头土脸的从厨房里出来,就如同小鸡看到母鸡一样,迅速围到柳兰荪的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娘,我给你做上饭,你先吃,我们两个去镇上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工的。
不用。
柳兰荪摇摇头,示意双胞胎扶着自己,她勾勾唇,笑的意味深长:咱们去老宅吃饭。
啊?
走吧,你们奶既然把东西都拿回去了,说明她这是又不想分家了,既然不想分家,那肯定要管我们的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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