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可以提前结束“治疗”,是因为被医生诊断出肝癌晚期,我最多只能活四个月了。
医生说是这七年里我过量服用精神药物让肝脏超负荷了。
精神病院说遵从人道主义,让我回家和家人过完剩余的日子。
回到家后我原本想告诉他们我的病情,想和他们好好一起过完人生最后的四个月。
但他们正围在表妹的床边嘘寒问暖,没人在意回来的我。
哥哥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回来了也不赶紧去换身衣服,别把外面的寒气带回屋里来,蔓蔓会受不了的。】
因为陈家家业大,需要有男丁。所以哥哥是爸妈收养回来的养子。在我四岁的时候他就来到了我们家,他打小就对我很好。
我望着眼前这个曾经那么疼我的哥哥,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对我如此冷漠。
在精神病院里的七年,他们来探望我的次数少之又少。
他们一直说我们家族有头有脸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家唯一的男丁有精神病。
只能让我忍辱负重,代替哥哥“治疗”。
他们说已经和医生打好招呼,只是走过场的“治疗”。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每一天我都被主治医生绑在床上,要承认自己是有病的,反抗的话还会被关进小黑屋。
手机被没收,医院里一道道的铁门犹如监狱。
半夜经常有女病人来到我床边摸我的脸,我的身体。
久而久之,我都怀疑自己的精神是真的出现了问题了。
此时我看着妈妈抱着蔓蔓,
【乖宝贝,你别担心,即使陈佳回来了也抢不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这七年来,我每逢生病手术的时候都是你在床前照顾我。现在轮到你生病了,妈妈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爸爸冷冷的看着我,
【你以前的房间已经给蔓蔓了,阁楼那个杂物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蔓蔓是你舅舅的女儿,她自幼单亲家庭,你进医院没多久舅舅就病逝了,蔓蔓就由我们抚养了。】
哥哥推了我一下,
【让你去换衣服,听到没?这几年你不在,我又生病,还好有蔓蔓在,她代替你陪着爸妈,还照顾生病手术的妈妈,你应该感恩有蔓蔓在。】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的话。
恍如胡蔓蔓才是他们的亲女儿。
七年没见了,原来他们一点都不想我。
没有人问我这七年过得如何。
哥哥让我感恩胡蔓蔓,难道是我自己想去那个鬼地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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