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妹妹筹钱治病,我主动去会所当了少爷。
著名富婆夏宜安却看不上我,从来不点我作陪,她只喜欢陈泽宇。
可那天,她让陈泽宇陪她喝酒,却让我在一旁唱歌助兴。
我唱得喉咙腥甜,下班后,她竟还让我打语音陪她唱一晚上。
那一晚,我拿到了5000元。
为了妹妹,我开始彻夜陪着她。
但到后来,面临我和陈泽宇的二选一时,夏宜安却说。
她只是喜欢我的嗓子,至于我这个人。
根本就不重要!
1
夏宜安第一次来梦之岛,就看上了陈泽宇。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对陈泽宇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她点了陈泽宇陪酒,还特意叫我在旁边唱歌助兴。包厢里,她直勾勾地盯着陈泽宇说:“陈泽宇,我喜欢你很久了,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陈泽宇微微一笑:“谢谢喜欢,但我只陪喝酒。”
他们在那你侬我侬,我却在角落里一遍遍唱着《富士山下》,活像个背景音乐播放器。刚唱完一遍,夏宜安头也不回地命令道:“别停,就这首,循环播放!”
我在心里哀嚎,这姑娘对这首歌是有什么执念啊?
僵持了半个多小时,夏宜安终于恼了。“行,你只喝酒是吧?”她指着桌上整排的子弹杯,“喝!一杯我给你1000小费!”
我眼睛都直了——这种好事怎么不找我?我酒量也不差啊!
陈泽宇二话不说开始喝,第十杯时冲出去吐了。我趁机凑过去:“小夏姐,要不我替他喝?我只要800一杯。”
“滚回去唱歌!”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最后陈泽宇硬是喝了二十多杯,赚了两万多。而我唱了三十多遍《富士山下》,嗓子都冒烟了,才拿到1500。
之后几天,夏宜安天天来找陈泽宇,每次消费都过万,可陈泽宇始终不为所动。后来她突然就不来了,我调侃陈泽宇:“你把金主小姐姐气跑啦?”
他正对着镜子补妆,头也不抬:“客户多的是,不差这一个。”
这话倒是不假。陈泽宇长得帅,又会打扮,那股高冷劲儿特别招富婆喜欢。
某天凌晨三点,我刚躺下就收到夏宜安的语音通话:“我失眠,你给我唱歌,有偿。”
“想听什么?”
“《富士山下》。”
又是这首!我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开唱。刚唱完,她就说:“继续,别停!我睡着了也别停!”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正要拒绝,手机“叮”的一声——2000块到账。
“等我睡醒要是还能听见你唱,再加3000。”她说。
2.
我抿了抿嘴,默默收下转账。
这笔钱抵得上我在梦之岛唱好几天了!
为了赚这5000块,我一遍遍唱着《富士山下》,唱得都快吐了。
不知唱了多少遍,窗外天色渐亮,手机里终于传来她的声音:“可以了,我醒了,不用唱了。”
老天开眼!总算解放了!
挂断后,夏宜安又转来3000块:“我睡得很好,谢谢你!”看到这句话,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又忍不住替她难过。
其实她的陈泽宇早就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板包养了。
平时女老板没空,他就在梦之岛上班;女老板召唤,他就去陪侍。两边赚钱,已经攒下上百万存款。他的目标是全款买房。
这样精打细算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夏宜安这样的小姑娘?
我曾问过他:“夏宜安年轻漂亮又有钱,这么喜欢你,真不考虑?”
陈泽宇点着烟说:“我在这个圈子混了几年,夏宜安这种小姑娘根本不算有钱,不过是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来玩玩。你看,钱花完了,她就不来了。”他吐着烟圈,精致的脸上写满世故。
我没告诉陈泽宇,夏宜安其实很有钱。
这些天她天天凌晨找我,让我给她唱《富士山下》。
唱前给两千,唱到她睡醒再加三千。
听起来赚钱容易,实际累得要命。
我已经连续通宵好几天,困得直掐大腿。
但为了赚钱,只能咬牙坚持。
一个月后,我给妈妈转了笔钱:“妹妹病情怎么样?”
“唉!”妈妈叹气,“医生说要用进口药,得花更多钱。”
这意味着我要更拼命赚钱!我开始接各种应酬,陪客户玩乐赚外快,晚上在梦之岛驻唱,凌晨还要给夏宜安唱歌助眠。半个月下来,钱是攒了不少,但人也快垮了,一有空就犯困。
这天晚上,梦之岛来了位阔绰的新客人,点了好几个少爷陪酒唱歌。她说:“喝一杯酒奖励888!”
一听这话,我顿时精神了!和几个哥们抢着喝,最后喝得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已是中午。
“糟了!《富士山下》!”我猛地坐起。
微信里全是夏宜安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我赶紧回复:“对不起小夏姐!昨晚喝断片了,不是故意放你鸽子。”
过了很久她才回:“人家给你多少小费,让你喝成这样?”我感觉她话里有话,小心回复:“工作需要嘛(捂脸笑哭)”
她又追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一行?”
3.
我回复:“我需要钱啊!挣钱嘛,不寒碜。”
“寒碜!而且很下贱!”
她似乎很生气,又或者是在嘲笑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回复一个微笑表情,结束对话。
让我意外的是,到了凌晨,她又给我打来语音,而且一上来就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昨晚失眠了,所以白天有点暴躁,说话有点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我有点小意外,毕竟做我们这行的,被她这种富家小姐看不起很正常。
我跟她说:“没事儿,你说的也没错,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这行的。对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听《富士山下》?”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声音很像我爸爸,小时候,我睡不着,我爸就喜欢唱这首歌来哄我睡觉。”
“哦!原来如此!”
原来这首歌是她的摇篮曲啊!
她似乎每天都失眠,不得不听这首歌来给她助眠。
唉,有钱人的苦难我理解不了。
我现在每天都困得不行,恨不得有时间睡它个三天三夜。
“噗嗤!那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有什么奇怪的心理吧?”她笑了。
“啊?”我有点懵,我真没想到这一层。
“放心好了,我没把你幻想成我爸,我只是很久没见到他了,所以听到你的声音就忍不住会想起他。”
“他在哪里?”
“不知道,他出国了,手机号也换了,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她说得很平淡,但是我却能感受她的情绪。
我不禁想到了我妹妹。
她才18岁,跟夏宜安差不多大。
她成绩很好,本应该是大好前程在等着她。
结果,刚上高三,她就突然病倒了。
被医院确诊为白血病。
那时我正在学校里备战明年的考研。
得知妹妹病了之后,我焦急万分。
根本没心思复习了,而是开始想办法搞钱。
我做过一些兼职,但是来钱太慢了,一个月才一两千块钱。
我需要短时间挣很多钱,所以我进了梦之岛。
随后,我就休学了。
上班两个月,我就给家里转了一笔钱。
爸妈问我哪来的钱,我就说含糊其词,说是兼职唱歌。
我只想救妹妹的命,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我一直像个挣钱机器一样活了大半年。
而随着和夏宜安的接触,我麻木的心灵似乎松动了一些。
夏宜安讲完她爸爸的事,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我:“明天中午你有空吗?我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我心里有点激动,她竟然约我出去哎!
但我很快就冷静下来,跟她说:“约我吃饭或参加活动,得付小费的。”
“嗨!这算啥?姐有的是钱!”她无所谓地说道。
我这次赴约,故意穿得朴素一点,像我在学校里的打扮,T恤加牛仔裤。
我不想穿得太华丽,这样会让她一见到我就想起我在梦之岛上班时的样子。
我们约在广场中央见面,她先到了,坐在花坛那里玩手机。
修长的身材和精致的打扮让她鹤立鸡群,很显眼。
我赶紧过去,“夏宜安,久等了吧?”
“没事儿,我刚到!”
说着,她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在人流中穿梭。
4.
我略微低头,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想起妹妹。
她小时候也爱这样牵着我的手在前边走。
后来长大一点就害羞了,毕竟男女有别。
再后来我就到外地上大学了,一年到头跟妹妹见面的时间就变少了。
不过这小丫头之前还时常怂恿我去找女朋友,还说一定要比她漂亮,不然她就不同意。
看着夏宜安,我忍不住幻想,如果女朋友是她,妹妹应该会同意吧?
咦——
打住,打住!
楚天,你想什么呐?你现在在工作、在挣钱,夏宜安是你的客户,不要胡思乱想!
一起吃饭的时候,夏宜安很有兴致,一直在跟我说各种各样的事。
我听得很开心。
但是,她忽然话锋一转:“楚天,我跟你打听一下,陈泽宇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我?他跟你说过吗?”
我愣住了,原本愉悦的心情变得黯然。
原来他还挂念着陈泽宇呐!
我心中莫名有点不爽,便直接跟她说了:
“我们会所有个超级VIP客户,是个姓林的女老板,你如果像她那么有钱,你就能抢走陈泽宇。”
听完这话,夏宜安无奈一笑。
这次约会,我一开始还挺开心的,后边便有点索然无味了。
和她分开后,我回家补了会儿觉,起床洗漱一番,就去梦之岛上班了。
晚上十点,夏宜安突然出现在梦之岛。
但不巧的是,今天陈泽宇陪林老板去了,不在这里。
然而夏宜安却说:“我今天让你作陪。”
我有点儿意外。
不过她好歹也算是熟人了,陪她也挺好,小费给得也多。
但是让我郁闷的是,她又让我一直唱《富士山下》。
我最近每天从凌晨唱到天亮,都快唱吐了,没想到她专门跑来这里点我接着唱。
我一遍遍地唱,她一杯杯地喝。
不知不觉,她就躺我大腿上。
我低头看着她的侧脸,一道泪痕被包厢的闪光照亮。
她哭了。
哭着睡着了。
那天之后,夏宜安再也没在凌晨打语音过来让我唱歌。
我略感遗憾,毕竟这么久,已经习惯了。
而且她不来点歌,我的收入便直线下降了,每天少5000块钱呐。
那晚在包厢里,她躺我腿上睡觉,算是我们近期内最后一次接触了。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她这天晚上再次光临梦之岛。
我激动地跟她打招呼,她却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很是疏离。
她点了陈泽宇作陪,俩人在包厢里待到场子打烊。
下班后,领班激动地跟我说,夏宜安今晚为陈泽宇消费了十多万。
出了梦之岛大门,我看到了夏宜安和陈泽宇。
两人甜蜜地抱在一起。
我看着很不舒服,便径直走开了。
夏宜安注意到我,看过来,我装作没看见。
第二天晚上,我在休息间换衣服,正好陈泽宇也在。
他似乎心情不错,还主动跟我聊起来:“夏宜安这人,还挺好的!之前算我看走眼了。”
我笑问:“难道比你的林老板还好吗?”
“唉!”陈泽宇叹了口气,“林老板再好,毕竟她年龄摆在这儿,我们不可能结婚,最多陪她玩几年,腻了就散了。”
我继续问道:“这么说,涛哥你决定要选择年轻的夏宜安咯?”
5.
“嗯!林老板给不了我名分,但夏宜安可以,我不像你那么年轻,我年龄已经不小了,该考虑以后了......”
陈泽宇头脑很清醒,永远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几天,夏宜安经常来梦之岛找陈泽宇作陪。
我看在眼里,心里总是酸酸的。
不过既然她已经选择了陈泽宇,那我就尽量忘掉她吧。
很快,我就把全部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上。
由于心中带着一些情绪,我唱一些歌的时候也注入了情感进去,所以唱得越来也好了。
喜欢我的客户也渐渐多起来。
尤其是上次说喝一杯酒就给888块钱小费的那个富婆丁姐。
她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很有韵味,最主要是出手也很大方,很多同事都喜欢她。
丁姐说我喝酒不要命、唱歌也富含感情,很对她胃口,我作陪会让她很开心。
她打赏确实很大方,但是很爱灌我喝酒。
最近几个晚上,她都让我作陪,每次都喝得我中途要跑出去吐几回。
我难受地不行,但是看到微信上的一个个转账记录,我便咬牙坚持下去。
楚天,你来这里就是要拼命挣钱的,别矫情!
这天下班,我喝得头晕乎乎地。
出梦之岛的时候,差点摔在路边,正好碰到夏宜安,她一把扶住我。
“楚天,你怎么喝成这样啊?还行吗?”
“谢谢,我没事。”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已经叫了车。”
“别逞强了,你都喝成这样了,我不放心......”
我不耐烦了,趁着酒劲,一把甩开她的手:
“夏宜安!你是涛哥的客户,我们最好保持距离,ok?”
这时,我叫的车来了,我没理会夏宜安,自顾自地上了车。
第二天晚上,我又被丁姐灌醉了。
再一次喝到想吐,我跌跌撞撞去洗手间,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
我正想道歉,但是那人已经给了我一耳光。
我瞬间清醒不少,抬头一看,那人竟是陈泽宇。
“你特么没长眼睛吗?”陈泽宇眉头紧皱,满脸怒气。
我有点懵,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跟他关系还算可以,怎么不小心碰他一下就要打我耳光?
“喜欢装无辜是吧?”他指着我鼻子大骂:“有人告诉我,你昨晚在门口跟夏宜安拉拉扯扯。”
我正要解释,他不给我机会,接着说:
“我刚刚趁她喝醉,看了看她微信,发现你们之前经常在凌晨打几个小时的语音,她还约你见过面......
行啊你,楚天!之前我还觉得你老实单纯,没想到你心眼子挺多啊!
懂不懂这里的规矩?你敢挖我的墙角,信不信我让经理把你扫地出门?”
我此刻难受地不行,脑子晕晕地,也没法跟他解释。
我也不敢跟他闹,毕竟他是这里的头牌,老板和领班肯定向着他。
“怎么不说话?”他不肯罢休,又甩了我一耳光,“喝得挺开心啊!我这就来帮你醒醒酒,顺便教教你这里的规矩!”
说着他又要打我。
这时,却传来一道女声:“住手——”
竟然是夏宜安来了。
“陈泽宇,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楚天?”她皱着眉头,似乎不太高兴。
“夏宜安,你还好意思问?你这头跟我说爱我,那头又跟楚天不清不楚,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泽宇气得别过头。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就叫他唱过歌而已。”夏宜安淡淡道。
“那你怎么跟他一打语音就是一夜?”陈泽宇不依不饶。
夏宜安解释道:“那时候你没接受我,我失眠了,就找了个替代品给我唱歌助眠。”
我此时已经清醒不少,听到这话,有些难以置信。
我给她整夜整夜地唱歌,和她聊了这么多,合着我只是个替代品?
当然,按理说我没啥可抱怨的。
毕竟夏宜安出手很大方,我给她唱歌赚了不少钱。
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我看向夏宜安,她却避开我的目光,而是搂住陈泽宇手臂,准备拖他走。
“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马上当着我的面把他删了!”陈泽宇语气非常强硬。
夏宜安愣了一下,笑着安抚他:“好了,涛涛你别闹了!我们先回包厢再说,好吗?”
“不行!必须马上删了他!要么放弃他,要么放弃我,你必须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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