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我被绑匪绑架。
霍斯年只身一人杀进绑匪,满身是血地将我救出。
我被折磨地体无完肤,精神失常。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霍斯年跟医生的交谈。
【霍总,许小姐送过来的时候明明还有救,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住,你为什么要执意剖腹取子呢!】
霍斯年神情冷淡,
【许妍的孩子死了就死了,要不是萧潇的孩子急着用脐带血救命,我根本就不会碰她。】
【另外把许研的子宫摘了,跟她说手术没有抱住,只有这样她才会对我和萧潇的孩子视如己出。】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绑匪发去消息。
【我想好了,你还要人质吗?】
霍斯年不知道的是,我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01
医生再三确认。
【霍总,许小姐刚刚被强行剖腹取子,现在又进行手术恐怕身体会支撑不住。】
霍斯年的脸色很难看,冷冷地扫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我。
【许妍死了就死了,但是我和萧潇的孩子出半点事情,我让整个医院都来陪葬。】
【跟许妍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给萧潇的孩子找脐带血救命,不然我又怎么会去碰除了萧潇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这辈子没能娶到萧潇,但我至少要护她一世周全。】
霍斯年俯下身子,沾着棉签给我干裂的嘴唇上擦着水,语气中全是爱而不得的遗憾。
【绑架的司机没有说漏嘴吧?按照之前的约定,剩下的五百万我会在他离开F国后打给他。】
【萧潇的孩子拖延不得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早产了。】
但是霍斯年不知道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我早就已经醒了。
而他和医生全部的对话我都听了进去。
麻药过后的疼痛疼地我眼泪直流,睫毛颤了颤,霍斯年察觉到后立刻将医生赶了出去。
转而换上温和的语气,立刻上前俯下身,语气中满是轻柔。
【妍妍,你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啊?】
【妍妍,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霍斯年有着好演技,眼角流出泪水,一副真情的模样真像一个痴情的好丈夫。
而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他的亲生父亲活活害死,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我捂着肚子,嗓音发抖。
【孩子,我的孩子···············】
霍斯年也握上我的手,哄着我道:【妍妍我们还年轻,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这个孩子承载着我所有的希望,但我还想到它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被他的亲生父亲害死。
霍斯年又把医生喊来,说是我的腿要进行手术。
但我清楚,这根本就是给我的子宫摘除手术。
霍斯年握着我的手,眼眶发红,【妍妍,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我麻木地看着他精湛的演技,虚弱地开口,【斯年,我真的会好起来吗?】
霍斯年将我搂得很紧很紧,但眼神却是心虚地不敢看向我。
【会的,一定会的。】
我被霍斯年喊来医生无情地推进了手术室。
随着面罩上麻醉气体的灌入,我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的腹部上又多了一个长长的伤口,而右腿小腿以下也被截止了。
麻药醒过来后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我看着自己的断腿以及被摘去的子宫,心也逐渐变得麻木。
霍斯年走了过来,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我,语气温柔。
【妍妍,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被搂在霍斯年的怀里,闭上眼睛,鼻腔中全是浓浓的香水味。
是萧潇身上的香水味。
02
霍斯年躺在病床前睡着了。
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为了照顾我,而是为了照顾萧潇的孩子。
只不过如今萧潇已经结了婚,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争议与议论。
霍斯年的手机响了又响,消息弹了一条又跳。
我忍不住解锁了他的手机。
是萧潇。
【斯年,你什么时候过来,小宝在输血他想你了。】
【斯年,小宝的手好凉,我好害怕。】
霍斯年醒了,他抬头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我,语气温柔,【妍妍,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身上的疼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霍斯年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妍妍,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回想霍斯年跟我在一起的时光,他也总是会被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叫走,我一直是以为他有急事,但没想到他都是去陪伴萧潇和他们的孩子。
霍斯年走后,我艰难地坐上轮椅下了床。
此刻的我形容枯槁,活像一个怪物,医院的走廊里我听到了护士们小声谈论的声音。
【听说没有,就是她,她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还是活的,但她的老公为了救另一个孩子直接抽血抽到死。】
【是啊,那孩子可怜极了,死的时候脸色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那可不是,血都被抽干了,怎么会有血色,这孩子死得可真冤啊。】
我猛地回头,看大了护士们悲悯的目光。
产检时,医生曾告诉我,我的孩子是稀有的熊猫血。
我疯了一般地揪住讨论的护士,【孩子,我的孩子呢?!】
护士被吓坏了,哆哆嗦嗦指着一个方向,医院的太平间。
医院的太平间里很冷很冷,我看到我的孩子,就那么小小的一个,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
他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浑身都是冰冷的惨白。
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颤抖地摸着孩子冰冷的手。
他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他还那么小,被抽血的时候是有多疼啊。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我语气哽咽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抬头时,却看见太平间的窗户外,霍斯年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怀里又搂着萧潇,满眼笑意。
那个孩子跟霍斯年长得很像,甚至可以说是一摸一样。
霍斯年温柔地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宝贝真勇敢,是个小男子汉,以后你要和我一起保护妈妈好不好?】
萧潇一脸温柔地躺在霍斯年的怀里,【斯年,许妍要是发现了可怎么办?】
霍斯年语气坚定,【她不会发现的,萧潇,这辈子我娶不到你,但我也会护你一世周全,以后我会把我们的孩子养在身边,等他长大后就将霍氏交给他。】
一窗之隔,霍斯年和萧潇一脸温柔,而我的孩子却只能永远地冰冷地躺在太平间。
霍斯年阴冷的眼神闪现在玻璃上,【等许妍出院那天,我会好好地给她一个惊喜。】
许久过后,我平静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给通讯录里一个久违的号码发去信息。
【我想好了,你还要人质吗?】
被绑匪绑架的那些天,我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被折磨地体无完肤,精神失常,而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但如今孩子也不在了。
03
出院那天,医院门口围满了记者。
他们扛着摄像机疯得一般向我涌来。
【许小姐,你被绑匪绑架一个月,传闻你是被绑匪玩到流产是真的吗?】
【许小姐,听说你为了活下去跟多人滥交,现在霍先生还会娶你吗?】
【许小姐,你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右腿又被截肢,是不是彻底变成一个残废了?】
摄像机的闪光灯如同一把把刀,无情地扎向我的胸口。
正说着话时,冲出来的记者突然拽掉了我身上的毛毯,我的怀里是那个被害死的孩子。
【天哪,太恶心了,许妍竟然抱着一个死婴!】
【许小姐,如果你知道自己滥交会害死自己的孩子,你还会跟绑匪玩多人运动吗?】
【快快快,拍下来,全都是素材啊!!】
【看来怀孕八个月被玩到流产是真的,霍斯年怎么会娶一辆公交车啊?】
强烈的羞耻感笼罩全身,我痛苦地都喘不过气来,只能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孩子。
但记者并没有打算放过我,镜头直直地对着我怀里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霍斯年,该不会是哪来的野种吧?】
【谁知道,许妍这么爱滥交,鬼知道是怀的那个野男人的孩子。】
【就是许妍现在都残疾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这么骚了?】
我如同一只被扒光衣服的小丑,任由人嘲笑。
此刻,我痛苦地蜷缩着,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干什么?!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滚!都给我滚!】
霍斯年冲了出来,驱散了记者,脱下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将我送到了车上。
等到了车上时,我依旧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霍斯年抬手擦干我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妍妍,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霍斯年的演技是这样地好,好到让我忍不住犯恶心。
这就是他说的送给我的出院礼物吗?
霍斯年并不傻,他当然知道我被绑匪绑架的一个月里究竟经历过什么。
而他就是要让媒体,让记者,让聚光灯毫不客气地揭露这一切,激发我的羞耻心。
霍斯年蹲在我的面前,握着我冰冷的手,满眼都是心疼,【妍妍,等你身上的伤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说了声好,因为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永远地离开霍斯年。
04
霍斯年将婚礼定在了一个星期后。
在这一个星期里,霍斯年每天都会到深夜才回来,而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味道。
是萧潇的香水味。
婚期前的三天,霍斯年带回来一个孩子。
孩子有五六岁大,正是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小孩。
霍斯年温柔地开了口,【妍妍,我知道你因为失去孩子一直心疼不好,这个孩子是我在福利院里领养的,以后我们将过去全忘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怎么能好呢?我的孩子躺在冰冷的坟墓里,尸骨未寒。
五六岁的孩子早就有了意识,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妈妈。
但他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我的右腿装着假肢,上下楼梯时很不方便。
正当我犹豫该怎么下楼时,那个孩子突然从那里窜了出来,然后对着我的背猛地一推。
我没有防备,重重地摔下楼梯。
楼梯是大理石,磕在我的后背上,疼得五脏六腑都移动了位置。
摔倒之中,我看到了那个孩子站在楼梯口,趾高气昂地盯着我。
【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抢走了我的爸爸!】
我摔得几乎要失去意识,身上缝合的伤口又重新撕裂。
霍斯年听到动静,急忙跑了出来,小孩直接哭着扑进霍斯年的怀里,【爸爸,我好害怕,这个坏女人要推我下楼···············】
霍斯年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大声呵斥着我,【许妍,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对一个孩子都下得去手!】
我努力控制着眼里,【是他,是他把我退下楼的!】
我还想开口便捷,却又被霍斯年无情地打断,【别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会撒谎吗?!】
霍斯年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倒在楼梯上痛了好久好久,直到疼地麻木了,家庭医生才匆匆赶来。
医生给我做了检查,不由地叹了口气。
【许小姐,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活不过一个月啊。】
我低头,眼泪无声地掉落。
一个月·············
一个月,足够了·············
霍斯年连着好几天没有回家。
婚礼前,他回来了,还带着萧潇。
霍斯年依旧冷着脸,【许妍,你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这是我给孩子请的保姆,以后她来照顾孩子。】
这是我和萧潇第一次名义上的见面,萧潇趾高气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而我,浑身落寞,像被扒了毛的公鸡。
霍斯年又冷冷开了口,【反正你腿断了不方便,以后萧潇就住在主卧,你收拾收拾搬到楼下客卧来住。】
客卧是留给家里下人住的地方,而我一直住的主卧,却要留给萧潇他们母子。
见我脸色不好,萧斯年又补充道,【孩子认床,他不住主卧都睡不好,你是大人,委屈你一下。】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拾着东西搬到了一楼。
到了晚上,楼上传来身体碰撞和阵阵呻吟声,声音很大,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就连家里的佣人也看不下去了,都替我打抱不平。
明天是婚礼,而霍斯年在主卧跟别的女人上床。
而我明天的新娘子,被赶到了客房,听着他们上床的喊叫声。
凌晨两点,楼上的动静才停止。
绑匪老大给我发来信息。
【今天早上八点,我派车接你。】
05
第二天早上,婚礼如期在酒店举行。
婚礼准备地很仓促,没有像样的婚纱,也没有像样的戒指,就连手捧花都是今天早上去花店买的昨晚的打折货。
化妆室的隔间里化妆师正在给我画着妆,此时的我经历了丧子病痛,浑身上下都瘦得只有骨头。
隔壁房间门突然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拥吻声。
动静之大之激烈,就连化妆师也不由地红了脸,【什么人啊,这还是大白天那么多人看着。】
霍斯年和萧潇隐隐约约的声音传了出来。
【萧潇,你放心,过了今天我们的孩子就能正是入霍家了,以后你也可以一直跟我住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我现在看着许妍这张脸就像倒胃口,还是你,生过孩子也像个少女一样。】
【宝贝,我真要死在你身上了。】
·········
化妆师拿着粉饼的手定住了,她大概也知道我的名字,脸色有些尴尬。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个u盘递给了她,【帮我把它交给后台的一个人。】
化妆师出去了,而我听着隔壁还没停止的声音,走了出去。
婚礼的时间到了,霍斯年站在台上整理着西装。
来的宾客并不多,基本都是霍家的人。
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但是身为新娘子的我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名的酒店工作人员走上前来,给烦躁中的霍斯年递过电话。
霍斯年的语气并不好,质问着我:【许妍,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婚礼就要开始了?!你在胡闹什么?!】
此时,我坐在绑匪老大的车里,曾经绑架过我的左衡正嬉笑地看着这一切。
当时他曾经受到傅斯越的指示绑架了我,为了活下去,我做尽廉耻之事。
左衡曾经嘲笑我,【为了这样一个男的,你值得吗?】
我那时候坚定地抬头,说着霍斯年爱我的话。
但现在看来都是一场笑话。
左衡轻笑出声,毫不留情地把手机抢了过去。
【霍总,你的老婆现在在我手里。】
霍斯越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住,刚才的不耐放与愤怒全部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时,霍斯年的助理也匆匆忙忙跑来。
【霍总,不好了,许小姐不见了!】
话落,整个婚礼现场鸦雀无声。
我趁机抢过手机,对着霍斯年说出最后一句话。
【新婚快乐,霍斯年。】
我利落地拆开手机,拔出电话卡,丢了出去。
左衡笑着看着我做完这一切。
与此同时,酒店的屏幕上开始播放着我提前准备好的u盘上的内容。
我的绑架,我孩子的死,萧潇与霍斯年的勾当················
医院里,霍斯年冰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许妍死了就死了,但是我和萧潇的孩子出半点事情,我让整个医院都来陪葬。】
【跟许妍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给萧潇的孩子找脐带血救命,不然我又怎么会去碰除了萧潇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这辈子没能娶到萧潇,但我至少要护她一世周全。】
【萧潇的孩子拖延不得了,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她早产了。】
【你不知道,我现在看着许妍这张脸就像倒胃口,还是你,生过孩子也像个少女一样。】
【宝贝,我真要死在你身上了。】
·········
视频中霍斯年的声音出现一分,他的脸色就白上一份。
霍斯年这才知道,原来他对我做过的这些事情,我全都知道。
萧潇疯了一般地尖叫着,冲上去就要拔掉电源。
而她激烈的反应也证明了事情的正式性,在座的宾客脸上满是鄙夷,窃窃私语声传遍整个酒店。
【没想到,霍斯年竟然这么恶心,倒是可怜了许妍了,多好的一个孩子。】
【就是,霍斯年就是畜生啊,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
霍斯年的脸色白了又白,他像是被定格在原地,几秒后,疯得一般冲进化妆室。
而化妆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只有一张尸检报告。
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
死因:失血过多。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霍斯年盯着那张尸检报告,整个都像是被抽调了魂,很久才失神地拉过身边的助理。
【许妍,她现在在哪里?赶紧给我把人找回来·············】
助理支支吾吾:【许小姐跟着左衡乘坐最近的一班航机出国了,但那艘飞机坠机了··········】
坠机?霍斯年似了神智,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直到助理将飞机失事的消息摆在他的面前,霍斯年再也控制不住。
【找!都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许妍她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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