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感谢我车祸时舍命相救,女友当众宣布要嫁给我,她的竹马却忽然抢走我的订婚戒指,抱着她委屈撒娇:
「秦云都成残废了,阿梓你别嫁给他,好不好?」
一向爱我如命的女友却宠溺一笑,反手将戒指戴在叶枫手上。
全场哗然,像看小丑一样看我。
女友却不以为然:「阿枫喝醉了,你别跟他计较。」
说完就甩下我,陪叶枫离开,彻夜未归。
等她再回来时,手上却纹了几个字——叶枫专属座驾。
「我哄了阿枫一晚上才好,你再胡搅蛮缠,这婚就别结了!」
后来,我如她所愿,娶了别人。
她却哭红了眼,跪着求我原谅她一次。
1
同学聚会上,林梓当众宣布要嫁给我,我激动得差点拿不稳拐杖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起哄鼓掌,催促我赶紧拿出戒指套住心爱的女人。
毕竟我跟林梓恋爱十年,跟我们一届的同学如今都已结婚生子,只剩我们单着了。
我小心翼翼取出一对戒指,郑重对她説:
「阿梓,我会一辈子爱你。」
林梓扯扯嘴角,并没说话,抬手示意我给她戴上。
轮到我把男士戒指递给她帮我戴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撞开,叶枫冲过来把戒指从我手中夺走。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林梓紧紧抱在怀里,委屈撒娇:
「阿梓,秦云都成残废了,你别嫁给他好不好?」
全场愣住,都没想到会目睹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我们都在交换戒指了,林梓的竹马会突然杀出来搞事情。
我却慌到无法呼吸。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林梓对叶枫有多偏爱,我们恋爱这十年,叶枫总是缠着她,我们看电影叶枫要跟着,我们吃饭叶枫也要跟着,就像摆脱不了的影子。
我为此吃醋,林梓却怪我心眼小,说叶枫朋友少,只能依赖她。
没想到这次订婚,叶枫还是出现了。
我心里一阵苦涩,每次只要叶枫一出现,我就会自动沦为背景板,就在我以为这次订婚又要失败时。
林梓却忽然推开叶枫,从他手里拿回了戒指。
我心里微动,林梓这次终于要坚定的选择我了吗?可还没高兴三秒,她就拉起叶枫的手,将属于我的戒指套在他手上。
林梓声音轻柔,充满宠溺,欣赏叶枫的手。
「阿枫,这戒指还是跟你更配。」
一瞬间,全场哗然,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也有讥讽......
我却只是死死盯着林梓,自虐般想看她究竟会为叶枫做到什么程度。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林梓终于注意到我,她却没有对刚才的行为有丝毫愧疚,随口解释:
「阿枫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这戒指他戴上比你好看。送他吧。」
她大方得仿佛只是送了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却忘了我曾经说过这对戒指是我三年前就开始为她设计,精心打造的。
如今却戴在了她跟叶枫手上。
叶枫故意抬起手炫耀:「阿梓审美不错,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却不怎么样。」
林梓看了我一眼,对叶枫嗔怒道:「你找打是不?」
叶枫故意伸出脸贱兮兮地说:「你打呀,你舍得就行。」
两人旁若无人的嬉笑逗趣,像极了多年前我带林梓去游乐园,叶枫却突然冒出来,最后,我在人群中排队,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玩闹快乐。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那个多余的人,可惜我总是固执地以为能换来林梓真心,包括这场订婚。
一个月前林梓出了车祸,我不顾危险去救她,她安然无恙,我却伤了一条腿,后来有了这场订婚,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爱。
但其实,不过是出于愧疚而已。
不管我承认与否,事实就是这样。
全场人都眼神不明地盯着我,猜测我会不会忽然爆发,毕竟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甘愿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打打闹闹。
可我却异常冷静,因为我知道,心底某种信念在这一刻骤然崩塌了。
我盯着叶枫手上那玫戒指:「还我。」
我不想再爱了,曾经付诸的心血,也理应收回。
叶枫却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
「秦云,你别这么小气嘛,你送给阿梓,阿梓送给我,那就是我的了嘛......」
他趁无人注意,忽然踢我的拐杖。
失去着力点的我直接摔在地上,桌上的残羹剩饭砸在我身上,我精心挑选的西装被汤汁染得斑驳。
我还没出声,叶枫却忽然怪叫起来:「秦云,你不是吧?大家都是男人,你用得着故意摔倒来陷害我吗?」
这句话让在场其他想搀扶我的人止住动作。
林梓的脸色更是瞬间阴云密布:「秦云,你太让我失望了!能不能别总用这种低级手段,博取我的注意!」
我痛苦地倒在地上,竟无言以对。
每次只要我跟叶枫有矛盾,林梓总会无条件相信他,若非每天晚上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的是我,恐怕我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了。
我避开地面锋利的碎片,想要起身,可奈何只有一条腿能发力,尝试几次,却总是更加狼狈的摔在地上。
有人想凑过去把我扶起来,林梓却彻底不耐烦,冲着我发火:「你装够了吗?好好的聚会,你非要搞成这个样子?满意了?」
「烂泥扶不上墙!阿枫,别管他,咱们走!」
说完,怒气冲冲走出包厢。
叶枫在经过我时,故意摘下手上的戒指,甩在我脸上:「啧,这破玩意,还给你。」
有人终于看不过去,正想帮我说两句。
叶枫却立马溜了,我被大家扶着坐到沙发上,或许是尴尬,他们简单安慰我几句,纷纷找借口离开。
直到全场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极了。
我的脑海里却不时闪现起车祸那天,林梓抱着我血淋淋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秦云,你千万不要有事......」
渐渐地,哭声停止,我也回过了神。
这段感情,终究走向了终点。
2
我爱了林梓十年,曾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以外,我最亲近的人。
我爸在我幼年早逝,妹妹又在前几年意外去世。
林梓就是我情感的唯一慰藉。
如今到了分别的时候,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
或许,在过去无数个因为叶枫而争吵冷战的日子里,我都是这么过的,早就麻木了。
当我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林梓还没回来。
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好饭等她,只是点了个外卖,对付几口,就回房休息了。
等我被林梓电话惊醒,正是凌晨三点。
「开门,我没带钥匙。」
以前林梓从来没有这么晚才回来,想必今天跟叶枫是玩尽兴了。
我拄着拐杖过去开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叶枫公主抱林梓的姿势,有说有笑的画面。
林梓看见我,连忙跳下来,羞恼地打了叶枫一下,才对我解释:「我俩闹着玩的。」
我哦了一声,自顾转身回去。
林梓带着叶枫走进来,习惯性使唤:「给我们倒杯水,渴了。」
我还没出声,叶枫却装模作样叫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倒水就好。别让秦哥又吃醋了。」
林梓无奈地瞪他一眼:「你忘了我説的?」
两人眼神交流,只有我像个外人。
叶枫撇了撇嘴,来到我跟前,阴阳怪气:
「秦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不应该抢你的戒指。听说你妹前两年自杀了,太可惜了。」
「我可不能欺负你个残疾人,到时候你也自杀了,我可付不起责任哦。」
他故意挑衅我,还挤眉弄眼。
我的脸色一沉,我妹妹前几年出事,一直都是我心底最深处的痛,除了林梓和我妈,没别人知道。
林梓竟然拿我的痛苦给叶枫当谈资,这是我的底线。
「你再说一遍?」
我攥紧拳头,只要他敢开口,我保证揍上去。
叶枫还没吭声,林梓却护犊子挡在他面前,还用力推了我一把:「你想干什么!」
我被推得踉跄一步,幸亏靠着墙没摔倒。
「阿枫说错了?你妹不就是被人甩了自杀了?」
我心中刺痛,越是挚爱,越知道刀子刺哪最痛。
见我脸色难看,林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她眼神闪烁,拍了拍叶枫:「阿枫,你先回去吧。」
「阿梓......」
叶枫还想撒娇,却见林梓神色认真,才撇了我一眼,大步离开。
林梓过去把门关上,再过来时,面色有几分缓和:「秦云,今天的事你跟阿枫都有责任,他已经向你道过歉,你就别记仇了。」
明明是叶枫主动挑衅,我什么都没做,可在林梓看来,责任总是五五开。
若我不接受叶枫的道歉,那就是不识好歹。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转身回卧室。
林梓却不满我的态度,追过来质问:「你还有完没完了?今天闹成这样,难道你就没错吗?」
「对,你是救过我,可我不是答应嫁给你了?难不成你还想道德绑架我一辈子?连实话都不能説了?」
「你的腿又不是治不好了!」
她义正言辞,好像我才是过错方。
可她错了,我的腿真的治不好了。当初在医院,医生説恢复概率极低,可能永远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
当时我怕林梓愧疚,才谎称能治好,现在却成了她指责我的理由。
我一时无话可说,「你说得都对。我现在困了,你能出去吗?」
或许是察觉到我与往常有些不同,毕竟我在林梓眼里总是卑微缺爱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让她离开。
她愣了好几秒,才示弱般,主动拉起我的手,「好了,我知道你吃叶枫的醋,别小心眼了。」
林梓拉着我坐到床边,撒娇般说:
「我今天好累,你给我捏捏肩好不好?」
以前她若是提出要求,我都会屁颠屁颠照做,甚至还会主动端来洗脚水,给她泡脚解乏。
可现在,我只觉得她身上男人的香水味让我作呕。
林梓见我没说话,以为我答应了,顺手将披肩脱下,露出后背,等着我伺候。
我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后背多出来的纹身字迹上。
叶枫专属座驾。
女人需要多亲密的关系,才会在身体上纹男人的名字,专属座驾这四个字,就更加讽刺了。
林梓在我印象里素来清高纯洁,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一面。
迟迟等不到我的动作,林梓刚想说话,却忽然想起什么,着急忙慌抓起披肩盖住后背。
「这、这是我跟叶枫玩的贴纸游戏。过几天就消了。」
林梓第一次这么失态,原来她也懂得边界感,可她偏偏还是做了。
再看向林梓,我的心底多了一种厌恶感。
「出去。」
我不想看她虚伪的面目,冷声道:「我困了。」
良久的沉默后,林梓忽然站起身:「还不是怪你惹阿枫生气,我才陪他玩贴纸游戏哄他的。你别没完没了!」
我不理她,直接铺开被子,准备睡觉。
林梓却猛地摔门离开。
我知道,她生气了。
可我却无所谓了。
准备睡觉时,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薛娇,我的学妹,总是充满朝气和希望:
「学长,你的腿好点没?」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国外找到了精通腿部康复的专家团队,应该有机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我这两天就回国,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我冰凉的心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温度。
挚爱的女人不曾关心过我一句,远在异国他乡的学妹,却费尽心思,帮我找医生,安慰我的情绪。
眼泪没出息地落下来。
薛娇见我不说话,声音着急:「学长,你没事吧?是不是腿又痛了?」
我连忙克制情绪:「没事。谢谢你。」
薛娇这才放松下来:「跟我客气啥,等你腿好了,请我吃饭就成。」
我笑着答应她,又聊了几句,才结束电话。
薛娇的出现,无疑让我对未来多了几分希望。
明天,我也该跟林梓道别了。
3
第二天一早,我拄着拐杖走出客厅,一股饭菜香瞬间飘过来。
林梓穿着围裙把菜端到餐桌,还让我去洗手。
若非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一切,我恐怕都以为这是幻觉,毕竟我跟林梓恋爱十年,她从没为我做过一顿饭。
没想到今天我要离开,却误打误撞尝到她的手艺。
等林梓忙完坐到餐桌前,我正打算开口,她却打断我:「等吃完饭,咱们就去领证。」
我险些以为自己幻听,对于领证,林梓推脱过很多次,我已经不抱希望了,她却主动提出来。
要是昨天以前的我听到,一定会欣喜若狂。
可现在,我只感慨世事变化,总不能尽如人意。
林梓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高兴傻了,得意地翘起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
这时,电话忽然响起,她接完顿时很着急:「阿枫,你等我,我马上到!」
说完匆匆跟我解释,叶枫手受伤她得过去,下午再带我去领证,然后就匆匆出了门。
我嘴里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跟林梓有任何进一步关系,叶枫就会出现,我都快怀疑他在家里安监控了。
也罢,等林梓回来再说吧。
我吃过饭,准备先收拾行李,这时手机亮了一下,点进去,却看到林梓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上她搂着叶枫的肩膀,贴脸比心。
配文:「小笨蛋,没有我照顾,你怎么办。」
底下有很多点赞祝福,都是林梓闺蜜发的,这些人明知道林梓对象是我,却偏偏嗑她跟叶枫的cp。
有条评论说:「姐妹!你跟阿枫贴贴,难道不怕你家里那位看到吃醋跟你闹?」
林梓回复:「那个残废才不敢呢!」
其他人都夸赞林梓大女主,女辈楷模。
我依稀记得当初林梓得知我的腿伤很严重时,哭得有多伤心,恨不得是她自己受伤。现在竟然在外把我称作「那个残废」。
果然不爱了,情便贱如草芥。
下一秒,那条朋友圈消失了,我猜,林梓隐藏起来了。
很快,林梓打来电话,声音有些局促:
「秦云,领证的事改天吧,我这边忙,走不开。」
我早就料到这样,「好。」
林梓顿了顿,又问我:「刚才你有刷朋友圈吗?」
我知道她在试探我,有没有看到她跟叶枫的那条,现在都要离开了,我当然不想自找麻烦。
「什么朋友圈?」
林梓明显松了口气:「哦,没什么。那个,我晚上尽量早点回去陪你。」
挂断电话后,我继续收拾行李,却在拿衣服时,从柜子里不小心掉落一个铁盒子,纷纷扬扬的照片洒了下来。
我捡起几张看,全都是林梓和叶枫的合照。
在天山雪地,在茫茫沙漠,在广袤大海,都有他们留下的影子,每一张都细心地标注了日期。
原来林梓每三个月就会出一次差,都是陪叶枫。
就连我出车祸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他们都有心情在病房外的走廊相拥拍照。
我越发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像个笑话。
正要捡起照片,物归原位时,门口却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道人影迅速冲过来,一把夺过照片,将我推倒在地。
竟然是林梓回来了。
她脸色冰冷,怒不可遏,「秦云!谁让你乱动我东西的!」
我摔在地上,膝盖磕在柜子一角,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林梓却冷眼旁观,还要继续骂,这时叶枫走过来,得意地炫耀手腕上的表:「阿梓,秦云又惹你不高兴了?别理他,你看看这腕表,我戴上帅不帅?」
林梓见到叶枫,脸色才缓和。
我却在此刻认出,叶枫所戴的,正是我爸的遗物,平常都是锁在保险柜里,钥匙由林梓保管。
她竟然私自拿出来给了叶枫?
愤怒骤然升腾,我气到大喘:「把我爸的遗物还给我!」
林梓不悦地冷哼一声:「你这么小气干什么!要不是这表是限量珍藏款,市面上没有,你以为我稀罕拿出来给阿枫试戴?」
一旁的叶枫见状,故意装委屈,「阿梓,秦云不让我拿,我就不拿了吧。」
他摘下表,故意走到我身边,俯视着我。
「还给你。」
啪地一声,腕表从我手边错过,摔在地上。
表盘碎了。
这一刻,我的理智彻底崩盘,我已经够忍让了,却连父亲生前留给我最后一样东西都守护不住!
「你们都给我滚!」
我愤怒咆哮,青筋凸出。
林梓从没见过我这副模样,吓得愣了愣,嘴里还不满地嘀咕:「你爸都死多少年了?你至于这样吗?」
「大不了回头我找人给你修一修......」
我拼尽全力想站起身,可单腿却根本吃不上力,冷汗涔涔,浑身颤抖。
林梓见我还在地上起不来,脸色微变,刚想伸手,叶枫却拦住她:「阿梓,你看秦云好卖力啊,为了让你关心他,演技也太好了。」
林梓似是想到什么,顿时止住动作,不悦道:「秦云,你差不多得了。距离车祸都多长时间了,你的腿早该好的差不多了!」
「现在装得跟站不起来似的,你......」
「林梓,我们结束了!」
我怒声吼道,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林梓却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分手?」
「你以为你个瘸子没了工作,是谁养的你!」
「你还真是翅膀硬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哪个女人要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滚出这个家,我绝不留你!」
我怒到极致,刚站起来,又重重摔下去。
几次努力,却狼狈不堪。
林梓冷笑一声,才慢悠悠走到我跟前,弯下腰:「非要我说那么难听才肯听话。看到没?你离不开我......」
她伸手想把我拉起来,我却恶心得不想让她碰我。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霸气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谁说秦云没人要了?老娘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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