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融资成功后,我原想给妻子一个惊喜,却意外撞见她和男助理密语,男助理半是得意,半是担忧道:
「老板,一会儿你要官宣的时候我开个小玩笑,假装我才是你对象,江砚哥不会生气吧?」
妻子宠溺地揉揉男助理的脑袋,大方道:
「他不敢,到时候我顺便把你塞进他的项目里,镀完金就给你提拔成部门主管。」
闻言,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所有同事纷纷凑过来等着看我笑话。
而我却将项目负责人的工牌往男助理脖子上一挂,淡漠一笑:
「用不着等那么久,这个项目,我现在直接给你了。」
——————
砰!
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周围正忙碌的员工齐齐看来,探头探脑的,眼中满是八卦之意。
屋内,段薇还保持着揉着赵书淮脑袋的动作。
下一秒,她侧身将赵书淮挡在身后,皱眉怒斥:
「江砚,你想造反啊!竟然损坏公司财物,这个月工资你别想要了!」
赵书淮故作可怜道:
「江砚哥,你是不是听到了段薇姐要和我公开,还要在晚宴上给我安排进你的项目的事?她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
众人闻言,顿时瞪圆了眼睛,窃窃私语:
「原来段总和赵助理是这种关系!江主管这么大动静又是怎么回事?」
「你傻啊,江总管一看就暗恋段总,破防了呗,有热闹看了。」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我早就习惯了,如今一点也不在意。
既然段薇那么想让赵书淮爬上来,那我就圆了她的梦!
我上前一步,随后摘下自己项目负责人的工牌就往赵书淮脖子上挂。
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用不着等今晚,这项目我现在就给你了,好好干,争取早日晋升副总。」
瞬间,在场的吃瓜群众都惊呆了。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为了项目我废寝忘食,好几次进医院输液,而且我一向是个刚正不阿的性格,最看不惯不劳而获的人。
可现在,气氛尴尬,大家只能帮着自己的老板挽尊,大声鼓掌:
「江哥大气啊,不愧跟了段总这么多年!」
段薇却脸色难看,阴恻恻看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我却懒得理她,收拾东西平静道: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合作方那边有事找我。」
不等段薇回应,我便直接走出会议室。
我手拿着项目核心专利,拼了命的做实验,最近进展不错,合作方很满意,所以追加投资,要帮我们公司融资上市。
我原本想告诉段薇这个好消息的,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我走出公司,看着那条走了七年的阴暗小路,不由自嘲一笑。
我和段薇隐婚七年,她为了避嫌,从不和我一起上下班,怕同事发现我们路线一致,甚至让我把车停远,绕道回家。
现在,我倒是不用顾忌了,爱怎么开车就怎么开车。
往停车点走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准备导航。
手机屏幕上,花店小哥却突然发来消息,说他已经把花束送到公司前台了,还附上了一张照片。
我这才想起来,简瑶曾说公司稳定了就和我公开。
为了这一天,我特意给她买了最喜欢的玫瑰花,也预定了包场电影。
可笑我赶到公司,听到的却是她再一次对赵书淮无底线的偏心。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就当是喂了狗了。
下一秒,我刚要离开,却有个人突然堵住我的去路。
正是赵书淮。
赵书淮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胸前的工牌,啧啧道:
「江砚,本来今晚段薇要和你官宣的,可惜是你自己不领情,非要出来挑事。」
「不过嘛,她和我说了,等这个项目完成了,不仅要给我提拔成项目主管,还要给我公司股份呢,你,不会生气吧?」
他满脸写着小人得志四个字。
之前我经常被他私下的挑衅所激怒,让段薇误以为我针对他,为此争吵不休。
可现在,我压根懒得搭理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我就听到了身后传来高跟鞋的踢踏声。
赵书淮瞬间向后仰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连忙爬起来,飞快摘下胸前的工牌,委屈道:
「江砚哥,我知道你不高兴,有气都冲我来吧,别怪段薇姐就好,我只是想和你学习而已,你要是不愿意,我不进这个项目就是了。」
「你说的对,项目负责人这么重要的职位当然只有你能胜任,我不配!」
他语气卑微,眼眶微红,仿佛被我责骂过一样,小心翼翼把工牌往我这边递了一下。
段薇快走几步,扬手就要扇我一巴掌。
还好我有些防备,用手一挡,仍然发出一声闷响,手臂被震得发麻。
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厉声斥责道:
「江砚,以前你欺负书淮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竟然上手打他,你知不知道这是职场霸凌!」
我唇角讽笑。
赵书淮明显就是假摔,也就段薇关心则乱,一叶障目看不出来。
我折身,向赵书淮伸手,想把那工牌直接推回去。
赵书淮却以为我真的要拿回工牌,眼中闪过惊慌之意,手指死死勾着绸带往回抽。
下一秒,他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说自己心脏疼。
演技太假,可偏偏,就有人吃这套。
只见段薇顾不得声讨我,连忙搀扶住赵书淮,随后从包里翻出救心丸给赵书淮服下。
她手足无措,冲我嘶吼道:
「江砚,你还不搭把手,送书淮去医院!?」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晦气啊。
早知道还不如打车直接走呢。
我走向路边,扬手想要打车。
段薇却直直挡在我身前,神情严肃,摆明了赖上我:
「他被你吓病了,难道你还想走?」
*
我冷嗤一声。
之前我因为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抱着马桶吐血时,段薇毫不在意,让我随便吃点胃药就好。
现在赵书淮只是装病,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段薇却方寸大乱,像个市井泼妇一样为他出头。
我皱眉,无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医院里,听到医生说赵书淮没事以后,段薇如释重负般轻叹一口气,满眼感激。
我懒得看他们两个人演苦情戏,转身欲走。
段薇却急忙追到走廊,一把拽住我。
我皱眉,以为她还想骂我,怪我害她的赵书淮病发。
我下意识想躲。
下一秒,她却将工牌挂在我的脖子上,还轻轻摸了下我之前被她打中的手臂。
她轻声道:
「江砚,书淮他喜欢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官宣的机会有的是,你再等等。」
「项目负责人这么重要的职位,你别拿来任性,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我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段薇抬眸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无奈妥协一般,向我递来一个皱巴巴的盒子。
「好了江砚,你买的玫瑰我看见了,我很喜欢,你回头把花插进家里的花瓶好不好?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我知道,这是段薇一贯的套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段薇手中的盒子看上去很熟悉,我记得半个月前赵书淮曾发过一个朋友圈。
那时赵书淮不小心把段薇送他的领带沾上油渍,只能连盒带领带一起扔进垃圾桶,长吁短叹实则炫耀了一番。
段薇在底下评论给他再买十条。
我接过礼盒,打开。
里面是一条高仿的领带,我只是摸了下边缘就褪色了,甚至连发票都还在。
她送赵书淮高奢品牌的领带眼都不眨,现在却只拿个假货敷衍我。
我也懒得拆穿她,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知道了,没事我就走了。」
转过楼道折角,看到垃圾桶时,我毫不犹豫将礼盒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随后我拿出手机,给一直向我抛出橄榄枝的科技公司打电话:
「你们公司的邀请,我同意了。」
这家科技公司是世界五百强,这几年从没放弃挖走我的想法。
可我为了陪伴段薇,实现当年梦想,一直婉拒。
电话那头,人事不断和我说着他们公司的福利薪资待遇多好,多么欢迎我这种人才。
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觉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
看着长达一个小时的通话记录,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当年我为了段薇,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高管位置,和她白手起家。
这么多年,我为了公司奔忙,累垮了身体,精神时时刻刻绷着,早就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我和段薇从一无所有走到应有尽有,段薇的心却悄然飞走了。
以后,我只想为自己而活。
我想了想,又给项目合作方发去消息,告诉他们项目负责人更换的事情。
合作方认可我,才在这个项目投资,甚至大手一挥帮助公司融资。
现在我要走了,自然得让他们知情。
发完消息,我买好第二天的机票,开始收拾行李。
衣柜最底层,我拿出大衣,没注意到压在最底下的相册被顺带翻开,一张我和段薇的合影撞进眼里。
正是八年前,我和段薇刚在一起时的合影,那时我们面容青涩,靠在一起都害羞。
我将相册捡起来,一张一张翻阅。
说起来,这些都是段薇主动要求拍的,说要记录生活,把所有吃的苦都记下来,以后好好补偿。
我和段薇患难与共,曾经过着艰苦生活。
我们曾经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看盗版电影。
曾经在大年夜为了一块肉你让我辞。
可那些拮据的瞬间,对我来说都是幸福,也是我奋斗的动力。
渐渐的,照片中的人衣着越来越光鲜,背景越来越奢华,照片却越来越少。
从几天一张,到一月一张,再到一年一张。
直到赵书淮出现后,再也没有新的照片。
段薇和我的交集渐渐只剩下上下级之间的工作交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段薇看到我少吃一顿饭不会在意,应酬到胃出血不在意,做实验时受伤也不在意。
可她却把赵书淮保护的很好,推掉应酬就为了带有轻微胃病的赵书淮吃饭,就像是为了补偿什么一样,把赵书淮惯的无法无天。
我曾经也觉得委屈,问她为什么。
她只是满眼冰冷,说我们都是苦过来的,想不到我一把年纪还那么矫情,还没赵书淮成熟。
她说欣赏赵书淮的纯粹善良,不想让赵书淮和我们一样受苦。
回过神来,看着这本原本载满我和段薇爱情的相册,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毫不犹豫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继续叠着衣服,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是影院打来的电话:
「江先生,您预定的包场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十分钟内还不前来观看,这个影厅可能要开放给别的客人了。」
也许是因为当年我们只能蜷缩在小屋里看盗版电影,所以段薇对在电影院看电影有非同一般的执着,甚至当年求婚,我都是在电影院求的。
今天我想着终于能和她官宣,原本包下全市最大电影院的影厅想和她重温旧梦,可她到底是失约了。
我眉目淡然,回应道:
「不去了,你让给别人吧。」
刚挂完电话,段薇就给我发了消息:
「晚上有应酬,不能去看电影了。」
这简短的一句话,却让我觉得稀奇。
段薇以前从来不屑和我报备,都是直接爽约。
可很快我就知道原因了。
就在刚刚,赵书淮突然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里,段薇手中抱着爆米花,另一只手举着可乐投喂给赵书淮。
配文是:我喜欢安静,老板就给我包场看电影,她亲手喂的可乐就是甜!
还真巧,原来影院经理说的别的客人,就是他们两个。
我没问段薇为什么骗我说她在应酬,也丝毫不觉得难过。
现在的我心如止水,只想好好睡一觉。
洗漱后我沉沉睡去,睡了多年来第一个好觉。
可到了半夜,我却被卧室骤然亮起的灯光惊醒。
我眨了眨眼,好不容易适应强光,才发现段薇竟然站在我床边。
她瞪大眼睛,满是不敢置信,失声道:
「江砚,你竟然睡着了?」
*
我睡眼惺忪,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凌晨三点了。
这么晚了,段薇竟然没留在外面过夜?
以前只要赵书淮一犯胃病,段薇便会连夜照顾他,生怕反复。
现在,段薇似乎很不高兴,黑着张脸埋怨道:
「江砚,我这么晚回来,你既不发消息关心,也不在家等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以前我担心她的安慰,给她打电话,她却说我故意查岗,不信任她。
我半夜等她回家,给她准备宵夜,为她按摩,洗脚,她又说我是太闲了睡不着,要给我增加工作量
现在我不伺候她了,她还是不高兴。
女人心,海底针。
我随口嗯了一声,权当作答复,就要关灯继续睡。
段薇推了一下我,像没有骨头似的往我身上一靠:
「江砚,我今天好累,你还不给我打洗脚水?」
我鼻尖嗅到了她身上,赵书淮用的男士香水味。
怪恶心的。
要是以前我不用段薇说,都会上赶着伺候她,直到看见她入睡。
现在我只觉得她事多。
我一把将她推开。
我深深皱眉,因为被吵醒语气生硬了一些:
「我很困,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段薇一脸错愕,似乎还没从我推开她的动作中反应过来。
良久,她攥着包链的手用力地发白,咬牙切齿般道:
「江砚,不就是少陪你吃顿饭吗,你就对我这个态度,你可真行!」
「你以为我愿意回家啊!」
说完,她气冲冲夺门而出,把我的房门摔得震天响。
我听到了她拿着钥匙出门的声音。
要是以前我肯定出去挽回她,求她不要走。
现在我直接关灯,睡觉一气呵成。
第二天早上我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原本想做个早饭,却意外发现段薇竟然在家。
以前没有我哄她,她是要和我冷战到底的,从来早早就去了公司。
她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大腿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手指穿梭着打了一个蝴蝶结。
似乎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来。
段薇上前一步,抓着我的手腕,拿出礼盒中的手表往我手腕上一扣。
冰凉的触感让我手腕一颤。
段薇捧着我的手腕看了又看,很是满意道:
「真不错,大小合适,气质低调内敛。」
我在杂志上看过这块表,是今年最新款,大几百万。
只是我还没抽手,她就干脆利落地将表摘下去,用手绢细致地擦拭一番。
放回礼盒时,她还嘟囔道:
「还好你和书淮手腕差不多粗细,你戴着合适,他肯定也会喜欢的。」
看着段薇颅顶的发旋,我觉得讽刺。
也是,赵书淮才是那个喜欢名表的人,段薇怎么可能会回头。
段薇披上外套,拿上礼盒,脚步轻快地往屋外走去。
我却长臂一伸拦住她,拿出昨天早就打印好的东西:
「段薇,这个文件你签个字吧。」
段薇皱眉,头也不抬,有些不耐烦道:
「到公司了再给我签。」
我把文件往她身前递了递:
「不是公司的业务,挺重要的,耽误不了你的时间。」
段薇深吸一口气,一脸不忿地抽过我手中的文件,嘴里嘟囔着:
「尽给我找事。」
她的目光移向手中文件,下一秒,翻着文件的手指一僵。
因为,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
段薇一愣,随即将离婚协议重重拍在鞋柜上。
她不屑一笑:
「江砚,还以为你有什么新鲜的,原来是闹离婚。」
「行啊,你是觉得自己做了个大项目,翅膀硬了?」
「我很忙,没时间应付你的小脾气。」
我继续将离婚协议书递到她的眼前,冷静道:
「我没发脾气,段薇,我放你自由,你可以给赵书淮一个名分了。」
段薇却狠狠皱眉,一把将我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揉皱,似乎还觉得不够,随手撕了几下,一地飞雪。
她指着我,满眼冷意:
「还说你没吃醋,江砚,我警告你以后别再闹离婚。」
「我对书淮的照顾,只是觉得他像以前的我们,是爱才之心,没你思想那么龌龊!」
「我本来还想着找机会和你官宣的,你这样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她不再等我回答,转身气冲冲地出门,高跟鞋将地板蹬得极响。
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很失望。
既然不能好聚好散,我让律师帮我起草了离婚诉讼。
此外,我给人事发去了辞呈。
很快,人事打来电话,让我带上证件去公司亲自办理离职。
只是我刚进门,就听到了同事们的恭维声。
「赵总,看您手上这块表是今年百达翡丽最新款吧,段总对您可真上心!」
「段总和赵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两位带领,咱们公司肯定发展地越来越好!」
赵书淮故意挠挠头,炫耀着手腕上那块崭新的手表。
一见到我,他快步走过来,热情拉着我的手笑道:
「江砚哥,你终于来了,段薇姐说我接下来跟项目会比较辛苦,要请大家喝奶茶多照顾我一下,你想喝什么快说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
只是我还没说话,一直在原地冷眼看我的段薇上前一步,将赵书淮护在身后。
「江砚,你都迟到了,也配喝奶茶?」
「我会让人事扣你全勤,还有,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怎么担任项目负责人的工作,我看,公司的重要项目你还是别插手了。」
「你从实习生做起,好好学习学习公司的章程吧!」
赵书淮故作惊讶,拉扯了一下段薇的衣袖,低声劝道:
「段薇姐,这样不太好吧,项目都快做完了,江砚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段薇上下打量我一眼,像个高傲的孔雀一般仰着脖颈,冷哼一声。
「要是人人都靠他这么小心眼的人,根本比不上你,是他自己不争气!」
「书淮,以后你去接手江砚的项目,你才是名副其实的项目负责人。」
赵书淮一脸贪婪,嘴上还在推辞:
「段薇姐,这样不好吧,我毕竟还年轻,资历浅......」
在场的职场老油条看出段薇对我不满,纷纷附和道:
「段总英明啊,小江他是有点飘了,昨天没加班不说,今天还迟到,我看,需要严格管理一下!」
「我一直都觉得,赵总天赋很高,小江虽然有点资历,到底比不过新人啊。」
段薇眉眼微挑,似乎极为勉强的模样,高傲道:
「你要是表现的好,我勉强可以留你......」
我实在听不下去这帮人一唱一和了,直接打断段薇的话。
我皱眉,淡漠道:
「不好意思段总,你可能误会了,我来公司,是来办理离职的。」
段薇愣怔,失声道:
「什么?」
人事部走上前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段薇脸色越发阴沉,眉间折痕更深:
「江砚,你未免太会作妖了吧!」
「一会儿闹离......离职,一会儿阴阳怪气,你可别忘了,公司融资成功,马上就要上市了!」
「到时候,我会给所有员工分红奖励,这可是别人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好公司!」
我只是淡漠看着段薇:
「我知道,段总,麻烦你尽快通过我的离职申请,否则,我是要申请劳动仲裁的。」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准头脑。
段薇双手攥拳,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梗着脖子硬气道:
「行啊,你走,我亲自给你签字!等你走了,我立马就把书淮提拔当项目负责人!」
她夺过人事手中的文件,拿笔作势要签字,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细细观察我的反应。
发现我还是面无表情,她又追着说了几句:
「公司上市以后,我不光要给赵书淮升职加薪,还要给他买车买房,这就是功臣的待遇!」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知道,她就是故意拿赵书淮气我,想让我服软。
可她不知道,刚才合作方联系我,要来公司索赔,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段薇怔怔看着我扬起的嘴角,有些恼怒:
「你笑什么?」
我淡漠道:
「就让他和你解释吧。」
说着,我唇角挂着讽笑,侧身。
下一刻,合作方的代表从我身后走了进来。
他一脸严肃:
「段总,我方将起诉贵公司的违约行为,终止一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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