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疯了五年,只想留住要离婚的沈聿。
他厌恶地把我锁进精神病院,断绝了所有联系。
直到知道我怀孕三个月的消息时,他才姗姗来迟,随手翻开我的病历。
「别耍花招了,让她出来。」他对着医生冷笑。
医生却将另一份死亡证明递到他面前,“江穗小姐于三个月前去世了。”
五年前,沈聿第一次和我提离婚,是在一个雨天。
窗外的雨声很大,盖过了他说话的声音。
但我还是看清了他的口型。
他说:「江穗,我们离婚吧。」
我端着热汤的手一抖,滚烫的液体洒在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他没看我,眼神落在别处,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爱了而已。」
不爱了。
我看着他英俊却冷漠的脸,忽然笑了。
我把那碗汤举起来,对着墙壁狠狠砸了过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我不离!」我冲他嘶吼,「沈聿,你休想甩掉我!」
他终于皱了眉,看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疯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对,疯了。
只要我疯了,他就不能和我这个精神病人离婚了。
我扑过去撕扯他的衣服,又哭又笑。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沈聿被我的样子惊住,他推开我,我顺势倒在地上,抱着头尖叫。
他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我很久,然后转身离开。
从那天起,我成了一个疯子。
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我都砸了。
我穿着睡衣跑到大街上,对着陌生人又唱又跳。
沈聿的母亲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丢人现眼,骂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我抓起桌上的水果,劈头盖脸地朝她扔过去。
沈聿把我关在房间里,请来了家庭医生。
我当着医生的面,把药片全倒进马桶,然后指着窗外大喊,说有飞碟要来接我。
沈聿最终还是没有和我离婚。
但他也不再回家。
我守着空荡荡的别墅,和我的“疯病”,一守就是五年。
这五年里,林薇薇是唯一能自由出入这里的人。
她是沈聿的青梅竹马,是他口中“最重要的朋友”。
她每次来,都带着最温柔的笑,和最悲悯的眼神。
「阿穗,你别这样,阿聿他心里难受。」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关切。
我看着她,突然咧开嘴,傻笑起来。
「你是谁呀?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林薇薇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
「是啊,我来陪你玩。」
她陪我玩搭积木,给我讲故事。
她走后,家里的阿姨小声议论。
「林小姐真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了,还对一个疯子不离不弃。」
「是啊,要是我,早劝沈先生离婚了。」
我坐在楼梯的阴影里,抱着膝盖,听着她们的话,心里一片冰冷。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直到我开始频繁地感到恶心和疲惫。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疯病”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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