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血淋漓的手指指着王志高,在我耳边哭诉,声音尖锐刺耳:
“是他儿子……是他儿子王腾把我的皮剥下来的!”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怨气冲天,刺得我骨头缝都疼。
我眼神骤冷,手中的朱砂笔锋一转。
“大家都别笑,听我说。”
我盯着王志高,继续边写边念:
“这肩上的鬼姐姐说,凶手就在屏风后头。”
“他好像吓坏了,正尿裤子呢。”
我吸了吸鼻子,嫌弃地皱眉:
“这尿骚味都飘到前堂来了,大人,您鼻子失灵了吗?”
王志高瞳孔地震,整个人僵在原地。
屏风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落地。
紧接着,一滩黄色的液体,顺着屏风底座缓缓流了出来。
在大理寺原本肃穆的青石板上,画出了一张讽刺的地图。
“妖邪作祟”的谎言,碎了一地。
一个锦衣卫模样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狼狈跌出。
正是王志高之子,王腾。
他面容扭曲,裤裆湿了一大片。
他指着我大骂:“疯婆子!你闭嘴!”
眼中却透着被揭穿底裤的惊恐,还有要杀人灭口的狠毒。

王志高见儿子暴露,也不装了。
他给左右侍卫使了个狠厉的眼色。
“此女被妖邪附体,当场格杀!”
侍卫们得令,几十把钢刀同时向我砍来。
那些女鬼尖啸着想要扑上去保护我。
却被大堂上悬挂的官印金光弹开,发出凄厉的惨叫。
我孤身一人,面对这漫天刀光。
却只觉得那被剥皮女鬼的怨气钻心刺骨。
替她们感到悲凉。
这就是大理寺。
这就是人间公道。
刀锋即将砍中我脖颈的那一刻。
我没有躲。
我猛地扬手,将手中沾满朱砂的笔,狠狠甩向王腾。
“啪!”
朱砂溅了他满脸,像是一道道血痕。
我冷笑道:
“这可是你死去的未婚妻让我给你点的‘眉心痣’。”
“王公子,好戏才刚开场。”
朱砂引魂。
今晚,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住手——!”
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
御前侍卫统领带着一队人马,如旋风般冲入公堂。
刀剑相撞,火花四溅。
大理寺的衙役们瞬间被制服。
统领手持金牌,宣读女帝口谕:
“史官笔下无虚言,留她活口,朕要看连载。”
王志高咬碎了牙,双眼赤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毫发无伤地收起史册。
但他眼底的杀意,浓得化不开。
我并没有离开大理寺。
“既然案子没结,本官就在这儿住下了。”
我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偏厅。
王腾经过我身边时,身上的尿骚味还没散。
他压低声音,阴测测地威胁:
“有些东西能看,有些东西看了要长针眼。”
“小心今晚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笑了笑,没理他。
入夜。
偏厅外把守森严。
名为保护,实为软禁。
我点了一盏油灯,坐在桌前。
屋里的温度开始下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