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五行山下醒
中平元年,涿郡北,暴雨如天塌。
雷霆劈开乌云,一道赤金色的电光正中荒山。巨石崩裂,尘土冲天。五根巍峨石柱倒塌,压在山腰的“镇岳五行山”轰然震颤,山腹深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长鸣。
阿飞睁开了眼。
他被埋在乱石与铁链之间,浑身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扎进骨髓。雨水混着泥浆灌进鼻腔,他却本能地伸手,死死抓住一根冰冷的铁棒——只有半截,断口焦黑,棒身却隐隐泛着暗金纹路。
“……疼。”
他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掌心忽然一烫。一道金红符文自心口炸开,化作两道火线,钻入双眼。
火眼金睛,初开。
世界骤然变了模样。
雨幕中,每一滴水都带着妖异的青光;远处逃难的老农,脊背上盘着一具白骨森森的影子,张着血口无声嘶吼。
“吃你,吃你”。
阿飞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握紧半截铁棒,用尽全力朝地面一撑。

轰!
断棒插入山石,碎石飞溅。那一瞬,棒身暴涨三丈,金光大作,棒端现出龙凤双纹,重重十三万斤的恐怖重量瞬间压碎了残余的五行封印。
五行山,裂。
老农——不,白骨精化身——猛地回头,苍老的面皮寸寸剥落,露出森森白骨,舌头长如血幡:“齐天……大圣?!”
阿飞的瞳孔缩成针尖,声音却沙哑得不像自己:
“你认得我?”
白骨精桀桀怪笑,骨爪探出,要来摘他的心。
阿飞没有躲。半截金箍棒自下而上挑起,带起一道狂暴的金色弧光。
咔嚓!
白骨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上半身便被拦腰打成漫天骨雨。灰白骨尘在雨里飘散,化作一缕黑烟遁向远方,只留下一句恶毒的诅咒:
“取经路上……必叫你九死一生!”
雨渐渐小了。
阿飞单膝跪在泥水里,胸口剧烈起伏。火眼金睛的光芒缓缓收敛,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瘦削,布满新旧伤痕,却陌生得可怕。
“我是谁?”
他喃喃自问,声音被雷声吞没。
山脚,一名衣衫褴褛的老驿卒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走来。雨水打不湿他的衣角,伞面却写着“救苦救难”四个朱砂大字。
老驿卒停在三丈外,抬头笑了笑,声音温和得像春风:
“悟空,你醒啦。”
阿飞猛地抬头,火眼金睛再次亮起,却在那张苍老面容上照不出一丝妖气。
“你……认识我?”
“认识啊。”老驿卒从怀里掏出一枚通体碧绿的玉佩,玉佩上雕着紧箍纹,隐隐有金光流转,“五百年前,你大闹天宫,砸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偷吃金丹,被如来佛祖压在这五行山下,受五百年风吹雨打。”
“五百年?”
阿飞——不,孙悟空——脑子里轰然炸开,无数画面走马灯般闪过:花果山、水帘洞、七十二变、十万天兵天将、金箍棒、紧箍咒……
可那些画面支离破碎,像别人的记忆。
老驿卒将玉佩递到他面前,叹息一声:
“西天有难,三界妖氛再起。佛祖慈悲,特放你出山,护一取经人西行雷音寺,求取真经,赎你往昔罪孽。”
孙悟空盯着那枚玉佩,本能感到恐惧。那东西一旦戴上,便再也摘不下来。
他喉结滚动,声音嘶哑问:“若我不去?”
老驿卒笑得更慈祥了,手指轻轻一弹,玉佩已化作一道绿光,咻地套在他头顶,瞬间收紧,嵌进皮肉。
“悟空,你会去的。”
剧痛从头盖骨直贯尾椎,孙悟空抱着脑袋满地打滚,金箍棒脱手,砸出深坑。整整一刻钟,疼痛才缓缓退去,只剩隐隐的钝痛,像一枚随时会爆炸的钉子钉在灵魂里。
老驿卒俯身,替他拭去额头冷汗,声音轻得像母亲:
“记住,取经路上,你若生了叛逆之心,这紧箍儿便会教你做个听话的猴子。”
雨停了。
孙悟空半跪在泥泞里,抬头望天。乌云散开,远处一道彩虹挂在涿郡城楼上,像一座虚幻的桥,通向未知的西天。
他慢慢握紧金箍棒,棒身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像在回应主人。
“西天……取经?”
老驿卒转身,背影在晨光里渐渐模糊,声音却清晰传来:
“去吧,悟空。你的徒弟们,在前路等着你。”
风掠过山巅,吹起孙悟空乱糟糟的头发。
火眼金睛深处,一簇金焰猛地燃起。
他咔——
金箍棒暴涨万丈,指向天际。
那一刻,涿郡北的黎民百姓都看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撕裂残云,照亮整个乱世。
五行山下,猴王归来。
### 第二章 落凤坡救难
涿郡南三十里,落凤坡。
山雨刚歇,官道泥泞。数百名推着小车的难民被黄巾贼围在坡底,刀枪如林,杀声震天。坡顶一面破烂的“赵”字帅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旗下只剩不到三十骑残兵,护着一辆被箭矢插满的马车。
马车里,一个白袍银甲的年轻将军抱着婴孩,脸色苍白如纸。他左臂中三箭,血染重袍,却仍用长枪撑地,挡在车帘前。
“主公……末将……无力再战了。”
他叫赵云,字子龙。此刻,他护着年幼的刘备之子阿斗,身后已无退路。
黄巾贼头目骑着高头大马,脸上画着青色妖纹,狞笑道:“赵子龙,交出那孩子,饶你不死!天公将军有令,要刘备的种祭旗!”
赵云咬碎一口钢牙,枪尖一挑,带起一道冷电:“想动我主公血脉,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话音未落,万箭齐发。
箭雨如蝗,遮天蔽日。赵云挺枪舞成一团银光,护住马车,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箭矢便要穿透枪影,射进车帘里那襁褓中的婴孩。
就在这一瞬。
嗡!
天边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鸣的棒啸。
一道金光自北而来,撕裂残云,眨眼便至落凤坡上空。金光里,一道瘦削身影脚踏半截铁棒,披头散发,双眼燃着赤金火焰。
孙悟空来了。
他低头俯瞰,火眼金睛一扫,便看穿了黄巾贼头目体内的妖气。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被白骨精残魂附体的黄巾渠帅,青面獠牙,肋生双翼,正是西游路上的第二难:“落凤坡鹰愁涧,箭雨藏妖箭”。
“找死。”
孙悟空冷哼一声,手中半截金箍棒一抖。
“长!”
轰!
金箍棒瞬间暴涨千丈,如天柱倒悬,带着开山裂地的威势,朝万箭覆盖的坡顶狠狠砸下。
黄巾贼们只觉天塌了。
砰砰砰砰!
箭雨被无形气劲震成齑粉,赵云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影子已落在马车前,单手托住那根恐怖巨棒,另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腰间,像只是拎了根烧火棍。
赵云怔住。
难民怔住。
黄巾妖怔住。
孙悟空扫了赵云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喂,白袍小将,车里那小娃儿是你主公的种?”
赵云枪尖一颤,抱拳低头:“正是小主刘禅。敢问阁下……”
“别问。”孙悟空摆摆手,火眼金睛转向那黄巾妖帅,“老孙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开刀。”
黄巾妖帅终于回过神,惊怒交加:“齐天大圣?!你、你不是被压在五行山下……”
话没说完,孙悟空已不见了。
下一瞬,他已出现在妖帅头顶,金箍棒化作一道金色残影,裹挟着雷霆之势砸落。
“吃俺老孙一棒!”
轰隆!
大地龟裂,方圆百丈化作深坑。黄巾妖帅连人带马被砸成一滩血泥,青色妖魂惨叫着冲天而起,却被孙悟空抬手一抓,硬生生捏成一缕黑烟,塞进金箍棒里镇压。
一棒,解决。
全场死寂。
孙悟空扛着缩小成绣花针大小的金箍棒,插在耳后,回头冲赵云吹了个口哨:“喂,小白脸,你欠老孙一条命,记得还。”
赵云望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忽然单膝跪地,抱拳深深一礼:“赵云此生,永感大圣再造之恩!”
孙悟空摆摆手,正要转身离开,却忽然动作一顿。
火眼金睛里,赵云的身影开始虚化,像一幅被水晕开的画。
赵云也感觉到了。他低头看向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苦笑道:“原来……只是一场残影。”
孙悟空眯起眼。
他看见,在赵云身后,无数历史碎片如玻璃般破碎又重组,那是本该在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赵子龙,却因为这一界的妖魔作乱,提前殒命于落凤坡。
“子龙兄……”孙悟空喃喃,第一次喊出了这个称呼。
赵云抬头,银甲上的血在阳光下闪着光,他将怀中的婴孩轻轻放在马车里,最后看了一眼远方涿郡的方向,声音轻得像风:
“大圣……若有来生,愿为君前驱。”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化作万点银光,涌入孙悟空耳后的金箍棒中。
金箍棒轻轻一颤,棒身多了一道银白色的枪纹。
【历史残影·赵云·已收录】
【金箍棒解锁新形态:子龙附体·枪棒合一】
【天命九难·其二:落凤坡救主——已完成(改写历史,赵云残魂永镇金箍)】
孙悟空沉默片刻,伸手摸了摸棒身,低声骂道:
“傻子。”
他转身,望向坡底瑟瑟发抖的难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尖牙:
“喂!都别愣着!老孙今天高兴,护送你们去涿郡!谁敢抢,老孙一棒子打成肉酱!”
难民们先是害怕,继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夕阳西下。
金色的猴王扛着金箍棒,走在最前面。
身后是真正的取经之路,第一步。
而在他头顶,那枚碧绿的紧箍玉佩微微闪了一下,像远处有人在笑。
“悟空,很好,你选了‘救’。”
“西行之路还长,慢慢走吧。”
### 第三章 观音点徒
涿郡西三十里,洛水渡口。
残阳如血,河面漂着被黄巾贼烧毁的船板。渡口早已荒废,只剩一座歪斜的土地庙,香火断绝,蛛网尘封。
孙悟空把最后一批难民送进涿郡城后,独自沿着洛水往上游走。火眼金睛下,河水深处隐隐有龙气翻涌,像有什么东西在痛苦挣扎。
“龙?”
他脚尖一点,筋斗云翻出,眨眼落在河心一块礁石上。
轰!
河水炸开,一条数百丈长的银白巨龙冲天而起,鳞甲崩裂,龙角断其一,龙躯上缠着九条漆黑锁链,链上刻满佛门降魔咒。巨龙嘶吼着翻腾,却越挣锁链勒得越紧,鲜血染红半边河面。
孙悟空眯起眼,看见锁链尽头系在虚空里,隐约有紫竹林的影子。
“西海龙宫的小白龙敖烈?”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道雷霆砸进巨龙识海。
巨龙猛地低头,龙瞳里满是血丝与惊惧:“你……你是何人?敢直呼本太子名讳!”
话没说完,九条锁链同时收紧,敖烈痛得龙躯弓起,重重砸回河里,溅起百丈浪头。
孙悟空啧了一声,金箍棒一挑,棒尖金光化作万道金丝,瞬间缠住九条锁链,用力一扯。
铮!
锁链寸寸崩断,佛门咒文哀鸣着化作黑烟。
敖烈脱困,化作人形跌坐在礁石上。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白衣破烂,眉心一点龙印黯淡,嘴角溢血,却仍倔强地抬头:“你到底是谁?”
孙悟空没答,反手一棒指向河岸。
那里,老驿卒不知何时已站在土地庙前,手里多了一柄紫金钵盂,钵盂里盛着半钵清水,水面映出紫竹林、落伽山、南海潮音。
敖烈看见老驿卒,瞳孔骤缩,扑通跪倒:“观世音菩萨!弟子敖烈……有罪!”
老驿卒,不,观音化身,微微一笑,声音清澈如潮音:
“敖烈,你因纵火烧了殿前明珠,被你父王告到天庭,本该问斩。贫僧向玉帝求情,免你死罪,却将你谪落凡间,待罪西行。”
敖烈低头,指尖抠进礁石,声音嘶哑:“弟子……愿受罚。”
观音抬眼,看向孙悟空,语气带笑:
“悟空,你救了他,便是他的大恩人。从今日起,他便是你取经路上的第一骑,化作白马,驮你西行。”
孙悟空挑眉:“老孙筋斗云十万八千里,要什么马?”
观音轻轻摇头,指尖一弹,一缕紫金光落在敖烈身上。
敖烈闷哼一声,身躯迅速缩小,骨骼噼啪作响,白衣化作雪白龙鳞,龙首马身,眨眼间变成一匹俊逸无双的白龙马,四蹄踏火,鬃毛如瀑。
白龙马仰天长嘶,声音里却仍是敖烈的少年音:“大圣……我敖烈,此生为你坐骑!”
孙悟空看着那匹马,火眼金睛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咧嘴一笑,跳上马背,伸手拍了拍马颈:
“行吧,小白龙,以后你就跟着俺老孙混。谁敢欺负你,老孙一棒子敲碎他的壳!”
白龙马低下头,用马头轻轻蹭了蹭孙悟空的肩膀,像是在说“谢了”。
观音看着一人一马,声音忽然变得悠远:
“悟空,你已有坐骑,但取经人还缺两位徒弟。一个好吃懒做却力大无穷,一个沉默寡言却心怀赤诚。他们此刻正在界桥以北,受袁绍妖兵围困。”
孙悟空耳朵一竖:“袁绍?平天大圣那只猴子?”
观音笑而不答,只将紫金钵盂递给孙悟空:
“此钵盂交给你的三徒弟苏绾。路上若遇妖魔,便以钵盂收之。去吧,界桥一战,是你的第三难。”
孙悟空接过钵盂,感觉入手沉重如山,钵口隐隐有紫竹林虚影。
他抬头,却发现观音与土地庙已同时化作万点金光,消散在夕阳里,只留下一句飘渺潮音:
“悟空,紧箍虽痛,却是护你心猿不散。莫负佛祖所托。”
孙悟空低头看了看头顶那枚碧绿玉佩,又看了看胯下白龙马,忽然哈哈大笑:
“老孙大闹天宫的时候,可没人管得了我!取经?行啊,老孙倒要看看,这西天雷音寺里,到底供的是佛,还是妖!”
他双腿一夹了夹马腹。
“驾!”
白龙马嘶鸣一声,四蹄踏火,化作一道白虹,载着猴王眨眼冲天而去,消失在洛水尽头。
河岸边,最后一缕金光落在一株紫竹上,化作一枚嫩芽。
风掠过,竹叶沙沙,像远处有人在轻声笑:
“心猿已出笼,意马已授缰。
八戒、沙僧,还不快去投奔你的师父?”
洛水映出天边一轮残月,月下,一只肥头大耳的野猪精和一个挑着行李的沙僧虚影,同时抬头,朝北方恭恭敬敬一拜。
“师父,我们这就来!”
### 第四章 界桥救徒
界桥,昔日官渡北境咽喉,如今断壁残垣,桥下尸横遍野,河水被血染成暗红。
袁绍的十万大军在北岸列阵,黑压压的旗帜上绣的不是“袁”字,而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金睛狴犴。士兵眼眶泛青,动作僵硬,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分明是被妖术操控的行尸。
桥中央,一座孤零零的土围子只剩半边,火光冲天。
围子里,一个肥头大耳的壮汉扛着九齿钉耙,护着几十个老弱妇孺,耙影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半月形的妖气风暴,把冲上来的妖兵砸成血雾。
“俺老猪说了!谁敢动这些老百姓,就先从俺老猪的耙底下爬过去!”
壮汉满头大汗,背后却已中了三箭,血顺着耙杆往下滴。他回头冲围子里的老妇吼:“大婶儿,别愣着!带着娃儿们从后面山道跑!俺老猪还能顶一会儿!”
老妇哭着跪下:“天蓬元帅……您快跟我们一起走吧!”
“走个屁!”壮汉,正是猪八戒转世石小满,咧嘴露出两颗板牙,“俺老猪命硬,死不了!倒是你们,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北岸妖兵忽然齐声怪吼,分开一条路。
一匹通体雪白的独角大马踏着血水而来,马背上的袁绍披金甲、戴獬豸冠,双眼却射出两道幽绿妖火,手中长剑一指桥头,声音尖利得不似人声:
“猪刚鬣,还不速速献上那几个童男童女?本大圣要用他们的心肝,祭炼‘平天妖印’!”
石小满把钉耙往地上一杵,怒目圆睁:“袁绍你个不要脸的!当年在潘凤手下当幕僚的时候,俺老猪就看你不是东西!原来你早被妖物夺舍,成了‘平天大圣’的马甲!”
袁绍狞笑一声,头顶冲出一只金毛猴妖虚影,正是五百年前被孙悟空一棒打下凡尘的“平天大圣”残魂。
“猪八戒,你师父齐天大圣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管闲事?今日便叫你血溅界桥!”
话音落下,十万妖兵齐声呐喊,黑云压顶般扑来。
石小满深吸一口气,九齿钉耙高举,耙齿上燃起熊熊业火,那是天蓬元帅昔日留在凡尘的最后一丝天罡火。
“老猪闭上眼,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师父……你要是真在这一界转世,可别来得太晚啊……”
就在钉耙即将砸下的瞬间。
轰!!!
一道火烧云自西方天际撕裂长空,筋斗云拖着万丈金光,眨眼便到界桥上空。
金箍棒化作千丈巨柱,自天而降,正中妖兵最密集处!
轰隆隆!
大地塌陷,血浪翻涌,方圆三里化作深渊巨坑,数万妖兵瞬间灰飞烟灭。
烟尘里,一道瘦削身影脚踏白龙马,单手扛棒,火眼金睛在夜色里亮得像两轮小太阳。
“袁绍——不,平天老儿!”
孙悟空的声音带着五百年未曾宣泄的暴戾,一字一顿砸进所有人耳中:
“当年俺老孙一棒打得你元神裂碎,投胎当了袁本初,如今又敢冒头?!”
“今天,俺老孙就让你彻底烟消云散!”
袁绍脸色剧变,獬豸冠下的猴妖虚影发出尖锐的嘶叫:“齐天大圣……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出世?!”
孙悟空懒得废话,金箍棒一抖,化作漫天棒影,铺天盖地罩向袁绍。
石小满在围子里看得呆了,耙子“咣当”掉在地上。
那背影……那棒法……那嚣张到骨子里的语气……
“师……父?!”
他眼眶瞬间红了,扯着嗓子吼得震天响:
“师父!!!!俺老猪在这儿!!!”
孙悟空耳尖一动,回头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死肥猪,躲在土围子里当缩头乌龟?等着老孙来救你?”
石小满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一耙子把围子墙砸开,扑通扑通冲过来,扑到孙悟空面前就跪:
“师父!俺想死你了!!!”
孙悟空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少肉麻!起来打架!”
石小满哈哈大笑爬起来,九齿钉耙一横,站在孙悟空左侧。
白龙马化作敖烈人形,手持一杆隐龙银枪,站在右侧。
师徒三人,第一次并肩。
对面,袁绍残魂终于怕了,獬豸冠炸裂,金毛猴妖发出绝望的尖啸:
“齐天大圣……你我同为石猴……”
“放屁!”孙悟空一棒子抡圆,“俺老孙是花果山天地育的灵明石猴,你不过是个借尸还魂的冒牌货!”
轰!
最后一棒,太阳落下。
袁绍连同平天大圣残魂,被一棒打得形神俱灭,化作漫天黑灰,消散在界桥的风里。
战场归于寂静。
石小满把钉耙往地上一杵,擦了把眼泪,憋笑道:
“师父……你咋还戴个绿帽子?”
孙悟空头顶紧箍玉佩一闪一闪。
“闭嘴!”
“嘿嘿。”
远处,残存的妖兵跪倒一片,齐声喊道:
“大圣饶命!”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看向石小满,又看看敖烈,忽然咧嘴笑了:
“行了,两个傻徒弟凑齐了。”
“还差一个。”
他从怀里掏出观音给的紫金钵盂,往天上一抛。
钵盂化作一道紫光,飞向更北方的通天河方向。
“走!去找你那三师弟苏绾!”
“这一界的取经队伍,老孙亲自来点齐!”
石小满和敖烈对视一眼,齐声大笑。
界桥夜风,吹起三人的衣角。
火眼金睛照亮前路。
西行,第一步真正踏出。
第五章 通天河·沙悟净通天河,旧名洛水上游,入冬后河面结冰三尺,冰层下妖影憧憧,隐有哭声。孙悟空骑着白龙马,石小满扛着钉耙跟在后面,一路往北。走了不到三十里,天色骤变,漫天大雪,风刃如刀,吹得人睁不开眼。“师父,这鬼天气邪门!”石小满把钉耙往雪地里一杵,耙齿上结出厚厚一层黑冰,“俺老猪的鼻子都快冻掉了!”孙悟空火眼金睛一扫,雪幕后面,河心孤零零立着一座冰雕般的黑塔,塔身缠着九条哭泣的冤魂锁链,锁链尽头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女子。女子赤足站在冰面上,手持月牙铲,铲尖挑着一只紫金钵盂,钵盂里盛着半钵清水,水面却倒映着紫竹林与南海潮音。正是观音给他们的信物。“找到了。”孙悟空咧嘴一笑,双腿一夹,白龙马嘶鸣一声,化作一道白虹冲向河心。刚到半空,冰面轰然炸裂!一条数百丈长的黑鳞巨蟒破冰而出,蟒身缠着万年寒铁,口中喷出黑蓝色的妖毒冰雾,瞬间把方圆十里冻成死域。“取经人来了?留下来做本王的晚餐吧!”巨蟒口吐人言,声音却是个苍老女人的嗓子,正是西游路上第三难:通天河鱼篮妖圣,老妖婆座下最得力的黑鳞蟒。石小满一看那蟒,登时炸毛:“娘的!当年俺老猪就是被这老妖婆骗到通天河底,差点被炖成八戒汤!”孙悟空冷笑一声,金箍棒一抖,化作千丈巨柱,朝巨蟒头顶砸去。“老妖,今天新账老账一起算!”轰!巨蟒被一棒砸进冰底,河面炸开百丈冰洞。可下一瞬,冰洞里伸出千万条黑鳞触手,把金箍棒死死缠住,竟把孙悟空拖得一个趔趄。“师父小心!这老蟒练成了‘万年寒髓’,刀枪不入!”石小满急得直跺脚。孙悟空火眼金睛一亮,看见巨蟒腹下有一道金色旧伤,正是当年自己用金箍棒留下的棒印。“原来是你这条赖皮蛇!”他脚踏筋斗云,猛地拔高,金箍棒在空中连抖三抖,棒身燃起熊熊金乌真火。“看老孙火尖枪!”棒影如流星雨,尽数扎进巨蟒旧伤。巨蟒惨叫,寒髓之躯被真火焚烧,轰然炸成漫天黑冰。冰屑未落,河心黑塔上的黑衣女子终于抬头。她面容清冷,眉心一点朱砂,声音低沉却带着沙哑:“……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来晚了。”石小满一听这声音,眼泪刷地下来了:“三师妹!俺老猪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女子正是沙僧转世苏绾。她被困在此地三年,每日用紫金钵盂渡化河中冤魂,却被老妖婆用锁链封住神通,动弹不得。孙悟空跳到塔前,金箍棒轻轻一挑,九条冤魂锁链寸寸崩断。苏绾踉跄一步,单膝跪在冰面上,低头把紫金钵盂双手奉上:“师父……弟子苏绾,拜见。”孙悟空接过钵盂,感觉入手温润,钵底刻着一行小字:“卷帘大将,罪孽深重,谪落凡尘,待取经功成,方可归位。”他把钵盂塞回苏绾怀里,咧嘴一笑:“行了,别跪着了。老孙不讲那些虚的。从今天起,你就是俺老孙的第三个徒弟。”苏绾抬头,冰蓝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波澜。石小满冲过来,一把抱住她:“三师妹!二师兄想死你了!”苏绾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没有推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低声道:“二师兄……你还是这么爱哭。”敖烈站在一旁,看着这仨人团聚,嘴角难得勾起一点笑。孙悟空跳上白龙马,回头冲他们吼:“哭什么哭!取经队伍齐了!走,去界桥北岸,搭个山头当大本营!老孙要把这花果山重新立起来!”苏绾抬头问:“师父,我们的山叫什么?”孙悟空想了想,火眼金睛望向远方,忽然哈哈大笑:“就叫,水帘洞·界桥分舵!”“从今往后,俺老孙和你们四个,谁敢动三国生灵,老孙就一棒子敲碎他的壳!”雪停了。通天河冰面裂开一道金光,四道身影骑着白龙马,扛着钉耙、月牙铲、隐龙枪,追着那道金光往北而去。冰层之下,沉睡了千年的河妖们瑟瑟发抖。取经四众,正式聚首。西行之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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