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万国一边说着，一边朝王主任深深鞠了一躬。
做师父的，自然得替徒弟赔这个不是。
“从明天起，赵洪亮改做切菜。”
徐掌柜随即当面宣布了对赵洪亮的处罚。
原本是掌一灶的，现在降为切菜工。
从此赵洪亮不再是后厨二把手，连工钱也得跟着大减。
“赵洪亮，你可有话说？”
处罚说完，徐掌柜怒视着赵洪亮问道。
“没……没意见！”
这时候要是敢说个“不”
字，赵洪亮当场就得被赶出去。
他不是糊涂人，自然不会干这种蠢事。
“王主任，您看这样……”
“徐掌柜做了处置，冯师傅也道了歉，我自然不好再计较。”
王主任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徐掌柜与冯万国看在眼里，心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王主任，您不是有事要找冯师傅吗？”
徐掌柜顺势把话头一转。
他指了指身侧的冯万国，介绍道：“这位就是冯师傅。”
“冯师傅，您好！”
既然已经处罚并道了歉，王主任也懒得再理会赵洪亮。
他随即转头看向冯万国，打了声招呼。
“王主任好！”
冯万国也回了一礼。
“冯师傅，听说您是这四九城里数得着的川菜大师。”
“所以想请您今晚外出一趟。”
“帮我备一桌地道的川菜。”
王主任是个土生土长的川人。
自打来到四九城，日日夜夜都想念家乡的味道。
虽说城里也有不少馆子挂着川菜的招牌，
可那些厨子做出来的菜，总不是那个原味儿。
这可把王主任给馋坏了。
幸好从同事那儿听说丰泽园和冯万国的大名。
得知冯万国是城里少见的一级炊事员，
王主任一刻没停，赶紧找了过来。
就盼着冯万国能做出一桌正宗的川菜，解解乡愁。
“王主任，必须是今晚办席吗？”
若是换个日子，冯师傅一定满口应承。
可王主任偏偏把时间定在了今天，这让冯万国实在为难。
“冯师傅不方便吗？”
见他迟疑，王主任连忙问道。
“实在抱歉，今天是内人的生日，所以……”
冯万国不仅厨艺出众，更是出了名的“爱妻模范”。
他顾家是众人皆知的，每天一下班就径直回家，绝不在外多耽搁一分钟。
今天太太过生日，他更不可能缺席。
“原来是这样。”
王主任脸上掩不住失望。
“王主任，今晚实在有事，您看明晚行不行？”
冯万国其实也很想接下这桩活儿。
毕竟王主任是公家的人，与他交好自然有益；再说办席还能赚点外快。
只是不巧，今天偏偏是妻子的生日，他必须回去陪她。
“可今晚是我儿子的生日啊，我还请了不少亲戚朋友来庆祝。”
王主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和冯万国疼妻子一样，格外疼爱自己的儿子。
孩子的生日宴，做父亲的怎能不在场？
他原本还想准备一桌丰盛的菜肴，谁想竟和冯夫人生日撞了个正着。
“唉……”
王主任也不好强求冯万国丢下妻子来帮忙，可又不想对儿子食言。
一时之间，左右为难，只能长叹一声。
这时，徐掌柜上前一步说：
“王主任既然喜欢川菜，要不要从我们这儿另选一位师傅？”
丰泽园后厨里，冯万国确实是川菜第一把手，但他带出来的徒弟中，也不乏手艺出众的。
“哦？还有别的川菜师傅？”
王主任眼前一亮。
“当然有。”
徐掌柜点头应道。
“那……那就麻烦请出来见见？”
王主任语气急切。
徐掌柜转身看向冯万国：
“冯师傅，您最清楚哪位弟子目前表现最好，不如您推荐一位给王主任？”
“这……”
冯万国面露难色，目光几次悄悄瞟向身旁的赵洪亮。
冯万国心里清楚，在他众多徒弟里，赵洪亮做川菜的手艺是最出色的。
可偏偏这小子刚刚冒犯了王主任。
要是这时候推荐赵洪亮，岂不是明摆着打王主任的脸？
冯万国一时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冯师傅，您徒弟里难道就只有赵洪亮一个川菜拿得出手吗？”
王主任眼光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冯万国的顾虑。
他当然不可能请赵洪亮。
但既然答应了儿子，王主任只好退一步。
“只要川菜做得还过得去，也行！”
“这样啊……”
冯万国也不想让王主任白跑一趟。
于是，他在排除了大徒弟赵洪亮之后，仔细琢磨起其他人选。
忽然，他想起刚才何雨柱切菜时的画面。
那手刀工干净利落，甚至比赵洪亮还要精湛。
冯万国心里一动，目光转向何雨柱。
“柱子，”
他开口说道，“要不你现在炒个菜，让王主任瞧瞧？”
直接推荐毕竟唐突，现场试菜更稳妥。
“没问题！”
何雨柱没想到师父会在这时想到自己。
这机会千载难逢。
他立刻起身，信心十足地拿起菜刀：“王主任，我给您做一道回锅肉吧！”
“王主任，柱子最近很用功，就让他试试看？”
要不是何雨柱刚才展现了出色的刀工，冯万国在排除赵洪亮后，也不会第一个想到他。
既然刀工好，说不定私下也没少练习。
都是自己的徒弟，冯万国也愿意给何雨柱一个机会。
“好啊！”
王主任现在也不多挑剔，朝何雨柱笑道：“小师傅，那就辛苦你了！”
“您稍等。”
何雨柱点头应下，随即动手准备食材。
哒、哒、哒——
后厨里很快响起利落的切菜声。
在【三级炊事员】的厨艺加持下，何雨柱的刀工已能与冯万国媲美。
每一刀落下，肉片厚薄均匀，整齐利落。
他下刀飞快，转眼间，整块猪肉已被切成薄片。
“好厉害！”
一
王主任向来热衷于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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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清楚，一名优秀的厨师，刀工是基本功。
依
而眼前这位年轻师傅的刀工，实在令人惊叹。
2
“柱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刀工练到这个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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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王主任，周围的师兄弟们也都一脸震惊。
⑵
“呵！”
大师兄赵洪亮却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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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菜最关键的还是火候和调味，刀工再好也比不上这两样。”
（
赵洪亮心里明白，何雨柱的刀工确实已超过自己。
三
不过，刀工好不代表菜就一定做得好。
）
在他看来，真正决定菜品的，是火候与调料的把握。
如果这两样不行，食材切得再漂亮也是白费。
嘶嘶嘶……
没多久，何雨柱就完成了备料。
油锅一热，赵洪亮等人顿时目不转睛。
“傻柱，我倒要看看你这回锅肉能做成什么样！”
这道菜可是赵洪亮最拿手的一道。
整个后厨除了师父冯万国，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平时只做切菜活的何雨柱，难道真能无师自通？
“王主任，做好了！”
没过多久，何雨柱便完成了这道菜。
一盘热气腾腾的回锅肉被端到王主任面前。
“嗯，闻着真香！”
王主任轻轻一嗅，一股诱人的肉香扑面而来。
“确实不错。”
连冯万国也被这香味吸引住了。
心想，就算自己动手，大概也就这个水平吧。
“王主任，您尝尝看！”
何雨柱一边洗手，一边招呼着。
王主任点点头，拿起筷子。
因为做的是大葱回锅肉，他先夹起一片葱。
入口咀嚼几下，王主任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显然，葱段入味，他很喜欢。
接下来是回锅肉片。
这道菜的关键在于肥肉不能腻。
如果一口下去满嘴油腻，那这菜就失败了。
王主任夹起一片肉，缓缓送入口中。
经过仔细品尝，王主任的神色渐渐有了变化。
“王主任，感觉如何？”
站在王主任身旁的冯万国代替何雨柱问道。
“师父，要是傻柱手艺真的好，王主任怎么会不说话呢？”
赵洪亮借机冷冷地插了一句。
“住口！”
徐掌柜一个严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赵洪亮只得低下头，退到一边。
“小师傅，您现在是几级炊事员？”
王主任这时放下筷子，目光迅速落在何雨柱身上。
接着问出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困惑的问题。
“几级？我目前还是学徒，没正式考过职称，只是平时自己常练习。”
何雨柱想了想，这样回答道。
“哎呀！”
王主任一听，顿时喜形于色，“小师傅自学都能有这样的手艺！”
他像是发现宝藏一样，激动地望着何雨柱。
“小师傅，你做的这道回锅肉，是我尝过最地道的川菜。”
王主任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通过这道菜，他对何雨柱充满了信心。
“想请小师傅今晚为我儿子操办生日宴，结束后我一定包个大红包给你。”
随后，王主任向何雨柱发出邀请。
“真有这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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