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漱玉忽然哭腔说:“妹妹,这么多年,你不记挂我当年握炭之恩也罢,何苦如此害我。”
“往昔时光,你夺我衣掠我金玉,不过身外之物,你喜欢便给你。”
“可与贺小将军的婚事,乃是母亲尽心竭力为我谋算的,我是不会退让给你的。”
我不理会郑漱玉,只含泪盯着母亲。
“母亲,到底我才是打您娘胎里出来的,您为何处处偏帮王漱玉。
当年,为周太后侍疾,您明知周太后素来与琅琊王氏有嫌隙,您还是叫我去替了王漱玉,今个儿,连我板上钉钉的婚事您都要夺走,女儿实在是难以忍受。”
“再说,今日这场看聘礼,祖母知道吗?父亲得知了吗?”
我的话似水落热锅,炸起千层浪,众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两个人女郎谁才是王氏嫡女?”
“王漱玉是吧,王家当家主母都维护她,总不可能王夫人认错自己闺女?”
“哎哟,美猴王般真假难辨了……这事奇了。”
随着众人的热议,王漱玉脸色愈发绷不住,母亲支撑她,叫她冷静。
旋即母亲狠声。
“谁给你的胆子忤逆长辈?这王家女眷的婚事,难不成我做不得主?”
“想来你是自小心野,将外边的不孝习气带到家里来了,我这个嫡母实在是容不得你这般忤逆的庶女!”
“来人,上家法,取刑杖!我倒要看看,是刑杖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母亲发怒,来了武婢将我按在长凳上趴着,一左一右有武婢持杖受着,听候发落。
“母亲,你我血亲,你舍得如此待我?”
我心痛地问。
随后我厉喝。
“不过两三年光景不在家,你们这些下人竟也敢碰我,仔细祖母扒你们的皮!”
闻言武婢一惊,不敢动手,倒是母亲,竟然抢过刑杖亲自打了我一杖。
我牙齿打颤,疼痛难忍。
“我是王家主母,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小辈儿,母亲还能跟我置气?”
说完,母亲持杖一下下打在我后背上,我一声不吭,额头滑落很多汗。
“哎哟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能出人命,还是算了吧王夫人。”
“哟,这也是个姑娘家,今日如此落了面子,也是难堪,何苦还要了她半条命。”
“不说是琅琊王氏主母一向菩萨心肠吗?怎生下手如此狠辣。”
王漱玉为了跟我演姐妹情深,哭哭啼啼地凑到我身边,大声说:“妹妹,你向母亲认错吧,如此忤逆受罚,对你名声可不好。”
接着她又对我耳语。
“王矜念,你是血脉嫡亲又如何,你是争不过我的,不管是母亲的宠爱,还是贺小将军这门婚事,都是我的呢。”
我唇边被磨出血,哑声说:“沐猴而冠,自取其辱!”
在我快晕厥时,我奶嬷嬷忽然出现,她覆在我身上,嘴里不停说:“夫人,您要打就打我吧,大小姐千金贵体,如何能受这样的屈辱。”
“夫人,大小姐才是从您肚子里正经出来的嫡女,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啊!”
奶嬷嬷的身子骨怕比我还差,如何受得了杖刑,我竭力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