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仆婢顿时僵住,均看向郑漱玉。
我也盯着王漱玉,冷声:“我不过离家三年,你却要爬我头上,夺我婚事,掠我地位,抢我家人,天底下的便宜竟是叫你一人占尽!”
母亲闻言大惊失色,走过来拉住我胳膊,低声恼怒道:“阿念,你怎么如此蛮横说话,大好的日子,你非得弄得一团乱一团糟吗?
你长姐出嫁,你作为妹妹是最应该祝福她的人!”
我红着眼睛看母亲,掷地有声。
“母亲,您心里清楚,与贺家的婚事是谁的,还有,谁是王家名正言顺的嫡女,你也清楚呢。”
“漱玉姐,不过是庶女,如何是我长姐,如何是王家嫡女!她身份比我卑贱不止多少倍!”
母亲脸色大变。
“阿念不准胡说!”
王漱玉眼见我咄咄逼人,便换了柔弱面目走上前,拉着母亲,语气楚楚可怜。
“娘,妹妹此番话,虽是她的真心话可也让我肝肠寸断。”
“只是阿念,你始终是我妹妹,我不盼你敬我爱我,只盼你不要辱没王家门楣,今日是我与小贺将军大喜之日,你再怎么闹都只是你丢脸。”
我反手给她一耳光。
随后我面色坚毅道:“王家何时没落了,需要你一个庶女联姻撑起门户?再说,你那歌姬娘,是怀孕到的王家,你是否真是父亲之女其实有待商榷呢。”
说到这里,我冷笑一声。
“你是怎么有脸面在我跟前叫嚣?!”
王漱玉面色发白,她最怕的就是身世之事,不想王矜念竟然丝毫旧情不顾,当场捅出来。
就算王矜念口说无凭,可京都最喜欢掀起风言风语。
她的名声一定受损。
王漱玉当即掉下眼泪,哭腔说:“妹妹,我晓得你是因为去行宫照料周太后心生不满,可母亲亦是时常挂念的,再说,幼时我为了亲手拿火炭,为你让衣让食,你何必如此仇视我呢?”
“我以为我们亲姐妹之间本该姐妹情深,可你居然如此搅扰败坏我的婚事与名声,实在是令人伤心。”
母亲立即心疼地搂住王漱玉,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
“王矜念,自幼你就不服管教,性子野蛮,不及你姐姐体贴温驯,如大了,心思愈发野了,竟然欺辱长姐,忤逆长辈,你怎么会长成这样没礼数的性子!”
“罢了罢了,今日是大喜之日,你不要再吵嚷,速速把玉镯子还回来,然后去祠堂面壁思过。”
说完,母亲示意自己贴身嬷嬷来抓我。
我搡开她们,瞪着贺小将军府邸的送礼人说。
“你们贺小将军到底娶的是何人?!”
一个大管家模样,衣着光鲜的人说:“自然是琅琊王氏嫡女王漱玉啊。”
我语气发寒。
“合庚帖上的名字,不是什么王漱玉,是王矜念,琅琊王氏唯一嫡女只有王矜念!”
母亲见此,忽然狠心走上前来。
“大家见笑了,王矜念是我王家庶女,因为嫉妒漱玉有好的亲事儿,故意跑出来胡言乱语。”
又道:“来人,将这个庶女压下去罚跪祠堂一个月!”
我不可置信,大力推开嬷嬷,痛彻心扉盯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