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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修宴呼吸间满是沉重的欲望。
他压低声音调笑道:
“怕了?刚才是谁一直缠着我不放?现在我带着你来宋韵面前做这回事儿,你应该兴奋才对。”
耳边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苏悦压抑着发出极度爽快的尖叫。
一滴不明液体在晃动中落到我的脸颊上。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胃里止不住泛起阵阵恶心。
不知忍了多久,纪修宴才抱起浑身酸软的苏悦离开。
门刚一关上,我就冲进厕所,吐得几近虚脱。
我用清水狠狠揉搓脸颊,恨不得将那块沾到液体的肉剜掉。
最后狼狈的跌坐在地。
泪流到天明。
我顶着肿成核桃大小的双眼推门时,纪修宴和苏悦都不在。
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宝贝,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记得趁热吃】
【爱你的纪修宴】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
是我爱吃的培根三明治,吃进嘴温度正好。
洗漱间里挤好了牙膏。
衣架上也挂着熨好的衣服。
从前他总是能在这些小事上戳中我。
可现在我只觉得这一切包括这个人都让我无比作呕。
我戴上墨镜,按照侦探社制定好的路线,去了咖啡厅和男人碰面。
眼前的男人卫衣牛仔裤,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任谁也不会将他和杀伐果决的K社社长关联在一起。
他拿出一叠文件递给我。
“你身边24小时随时有人跟着,一共三个人,都是退伍的老兵。”
“照片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至于纪修宴......”
男人指了指文件上一个陌生的名字。
“原名秦宴,是被你父亲吞并的秦氏集团的小儿子。”
我猛地捏皱文件一角。
怎么也想不到,朝夕相处了两年多的人,从名字到身份都是假的。
秦宴......
原来从爸妈海上出事,到向我求婚,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因公司被吞并而选择自杀的父亲报仇。
而我以为的救赎,不过是建立在刻骨的恨意之上。
社长见我失态,忽然意味不明的冷嗤。
起身在我耳旁低语,说出准备好的计划。
半晌,我看着男人浅淡的瞳孔,认真点头。
我按照原路返回家。
没有被我带出门的手机震动不停。
“宝贝,你去哪儿了?”
“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我冷眼翻聊天记录。
发现半小时前纪修宴发来消息问我睡醒了吗。
他对我的掌控欲十分严重。
超过五分钟没有回复消息,他就会雷厉风行的派出保镖寻我下落。
曾经我以为他是害怕我抑郁症发作伤害自己,
现在才明白,他只是害怕我接触到新的人,拥有自己的意识。
他将我完完全全禁锢在只有他的楚门世界。
“刚才在洗澡。”
“对不起修宴,让你担心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
“宝贝,不怪你,只是我实在太担心你。”
“答应我,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带上手机,随时回我的消息好吗?”
纪修宴低沉的声音如地狱里的恶魔呢喃,诱哄我向黑暗不断靠近。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笑着告诉我三天后有慈善晚宴,希望我盛装出席。
我答应了。
那天人流涌动,是我趁乱开展计划的最佳时机。
第二天,纪修宴说公司要临时出差三天。
愧疚又失落的表示只能在晚宴当天见面。
我看着苏悦在朋友圈里发的结婚照,沉默不语。
【新郎:秦宴】
【新娘:苏悦】
他们在不允许离婚的爱尔兰国家,举行盛大婚礼。
在亲戚朋友的见证下拥抱热吻。
当年纪修宴言辞恳切的以他不喜张扬浪费,又以我的病情为由,没有举行婚礼。
只是去民政局草草领证,又去餐厅吃了顿饭,算作仪式。
想到这里,心中猝不及防一痛。
像被扎进了一根小刺,酸楚萦绕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