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挣扎了很久,我才勉强站了起来。
走下楼梯时,脚还崴了一下,钻心的疼。
我看了看这双鞋子,多出来的空隙。
原来不止西服不合适,皮鞋也不合适。
从前我以为是她太忙,对这些东西不够细致才弄错了。
我抬头又看了看花园中摆放的麦穗和哆啦A梦,那也是秦政最喜欢的。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给我准备的。
之前走过花园小径来到婚礼现场时,脚就已经被皮鞋磨破了。
我的头也逐渐疼起来,让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好几次,我都晃着身体差点栽倒。
而佣人路过我时都低下了头,不看我一眼,端着手上的餐点,便往宴会厅赶去。
谁都不会扶我一下,因为在刚刚转身离开时,赵可欣吩咐过谁也别管我,由着我去。
我干脆脱下皮鞋丢在了一旁,走到门口,拿出手机想打车去医院看看脑袋,付款时发现银行卡显示余额不足。
天空蓦的暗了下来,乌云翻涌,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大雨倾盆。
怎么会余额不足?我明明每个月都有3万块的工资。
我反复退出手机,再点击查询,依旧是0。
被拦下的出租车司机鄙夷地扫了我一眼,“没钱别打车,耽误我事儿。”
我思考了很久,想到的只有我的吸血鬼家人。
在这样最需要亲情支持的时刻,他们早就将刀子藏在暗处,等着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我坐在路边,直到手机响了一声才将我的思绪打断。
赵可欣带着施舍的语气,像哄一只小猫小狗。
“仪式结束了,你可以回来和我们一起拍个合照,免得到时候周年纪念日没东西看。”
“不用。”我抹了抹脸上的水,才发现雨已经下了一个小时,将我浑身都淋透了。
“苏弗明,我给你台阶不知道下!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你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还不知好歹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流落街头是什么滋味。”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钱?”我十分震惊。
“呵,就你那贪得无厌的爸妈和弟弟。”她语带不屑,“总来要钱,把我当ATM了?一天天烦的要死,我把你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他们了。”
“不过你放宽心,我养你绰绰有余,但没有义务养你的家人。”
原来就是这样,我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攒下的钱被他们一扫而空,一分都没给留下。
“你带着一大家子拖油瓶,一堆的破事儿,阿政就从来没拿这些事烦过我。”
她喋喋不休的数落我的家人,夸秦政多么的大度有礼节。
从来没烦过她吗?
我突然想到她刚怀孕那段时间,我爸妈找上门要钱,我考虑到她怀孕幸苦,想把钱花在她身上,第一次没答应。
弟弟就恼羞成怒指责我攀上高枝了,翅膀硬了,在推搡中把我推下了楼梯。
头磕在大理石板上,手臂脱臼,后脑勺血流不止,浑身疼的像是要散架一样。
打电话给赵可欣,她却正在陪离家出走的秦政。
赵可欣刚听了两句,是我家里的事情,就不耐烦的将电话丢在了一旁。
然后继续宽慰秦政,他爸妈下次要是再打他,不介意让他们在生意上吃点亏。
我抱着脱臼的胳膊,捂着流血的脑袋,打了无数遍电话,终于接通之后换来的就只是一句自己解决。
甚至还擅自主张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了家人,美其名曰最后一次替我摆平。
也是在那一次,我脑袋重伤,留下后遗症,随时疼的要命。
电话还接通着,里头却传来秦政的声音,“可欣,明哥不回来,只有我们两个站中间,他不会生气吧?”
“没事,他自找的,就算他不来拍照,这个歉也一定要跟你道!”赵可欣这话是对着秦政说的,但分明是在敲打我。
我一声不吭挂断了电话,找朋友借了钱,到了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