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对顾家毫无了解,那次绑架威胁,与其说是牧浅歌,不如说是牧天承的手笔。
顾夜恒的父母,她只知是幽州一个小小的芝麻官,人丁稀薄,其他的竟是一无所知。
顾夜恒的突然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她,幽
幽开口:"臣的父亲近日去了幽州的康泰县。现下还未归家,母亲听闻一切安好。"
牧浅歌有些懵:“父亲怎么……?"
“殿下当真是半点未知啊……"顾夜恒突然俯下身,贴近了牧浅歌。
顾夜恒秀挺的鼻尖几乎挨到了牧浅歌的脸上,睫毛扫过了她的皮肤,酥酥痒痒。
牧浅歌努力压下心里的紧张,绷着整张脸。听到顾夜恒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殿下对臣,果然是兴起而为啊。"
顾夜恒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又说道:“还是说陛下疼爱殿下,为殿下诸事准备妥当了。"
他轻轻躺了回去,满脸都是嘲弄的笑意,刺的牧浅歌生疼。
浑身都僵硬了,她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顾夜恒他……他……难道发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牧浅歌身体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一阵眩晕。
"殿下,臣告退了。"
临下马车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牧浅歌后又恢复神色:"明日此时我们将到幽州,但路途艰险,需屈尊殿下跟着吃苦了。"
牧浅歌梗着脖子僵硬地点点头。
直到了天色全暗,小小的队伍才到一个普通的客栈下榻。
“客官几位。”店小二殷勤地招呼道。
几个人华服贵貌,尽管牧浅歌特意带了面纱,也难掩通身的气态。
“内子劳顿,备三间上房。”
顾夜恒说完,店小二兴高采烈地就去准备
了。
牧浅歌抬头看了看顾夜恒,他面色无常,说得极为自然。
客栈普通,上房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牧浅歌和顾夜恒虽大婚半年已久,但除了新婚那天,从未宿在一起过。
牧浅歌已在藤椅上待了好半会儿,顾夜恒不知因何事出去了,这会儿还未回来。
她竟期盼着,今晚他不要回来了。
倘若顾夜恒真的知道了,她唯一的一点光亮也要就此熄灭了。
虽然自那晚后,它再也没有亮过。
可就是那点希望,让她一直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啊….…
顾夜恒他,大概早就忘了那晚吧。
吱呀一声,牧浅歌猛地惊醒过来,她起身看了看,没有人进来,门窗也无异常。
香炉的熏香快要燃尽了,香味似乎在最后一刻散开,格外浓郁。
她大概有点儿不适应这劣质的香料,牧浅歌
越来越昏沉。
在完全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牧浅歌感觉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
“顾夜恒,救我。"
她想喊出去,却什么都发不出声。
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牧浅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
她被绑在了一块石头上,牧浅歌用后背蹭了蹭石头。
这个笨蛋,选的石头竟然有棱角。
“是谁掳了本宫,给本宫出来!"牧浅歌试图把人叫进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
谁会在这里掳了她呢?脑海里闪过了太多人,牧浅歌不禁苦笑。
父皇生前暴虐,想掳她的人太多了。
她环视四周,洞穴幽暗潮湿,苔藓丛生,看来已到了幽州的地界。整个洞穴呈半环形,极为隐蔽,想来对此地很熟悉。
奇怪的是,离她不远处竟特意生着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