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浅歌立刻明白了。掳她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且并不想杀她。
掳她的人多,可掳她又不想杀她的幽州人。
恐怕只有因为文舒牵连的那些蛀虫了吧。
一群蠢货!
牧浅歌嗤笑着,蠢货的脚步声也同时响起。
来人满面黑衣,蒙着脸,身材魁梧壮实,颇有徒手拔柳之势。
恐是忌惮顾夜恒的功夫,派了个有勇无谋的人。
"你是谁,为何要掳本宫至此!"牧浅歌开门见山。
那男人声音雄浑:“殿下受苦了,在下实属无奈之举。”
“无奈什么?本宫和驸马一同回幽州顾家探望父母,你这贼子到底是何居心?"牧浅歌说着,挣扎起来。
那男子立刻抓住牧浅歌的胳膊,牧浅歌厉声喝道:"放肆!"
男人竟哆嗦了一下,放开了手。
色厉内荏,一群纸老虎,幽州果然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牧浅歌心想着,就听那男人开口。
“那顾云贯在康泰已经被挟住了,殿下恐怕是看不了了。殿下放心,在下只等那姓顾的来,并不想为难殿下。"
牧浅歌低下头,又抬起了起来,声音哑哑地说道:“陛下并不想为难诸位,本宫冲动,也并未曾想到会牵连国舅和诸位。"
那男人哼了一声,没想到过了许久,竟又踱回来问:“当真?"
牧浅歌点点头:“自然,幽州先皇时期的大功臣,所谓子承父业,陛下初即位,全要依仗诸位,怎会对世家动手。你且带我回幽州,我给陛下呈信。"
顿了顿,她又问:“只是驸马权且奉命行事,你们缘何要对他下手?"
“陛下被姓顾的蛊惑了,我幽州对皇家向来忠心耿耿,文舒一人通敌叛国,陛下被奸人所惑………"似是觉得自己多嘴,那男人又停下了。
牧浅歌心下了然,她昂了昂头,虽然被绑住了,但一瞬显出了皇家的威风。
凛然的声音在空荡的洞穴里回想:“驸马蛊惑君心,可上呈陛下实情,可弹劾驸马,况且驸马和本宫来这里,是来探亲的,驸马有公务在身也仅是视察。幽州若真一心向君别无他情,又何惧他人查证!况且你们今日将本宫绑在这里,日后若是被陛下知晓,你认为你们的下场会比真叛国更好吗!?"
最后一句声音陡然加大,牧浅歌声令色厉,清秀的脸庞因为这皇家的气质忽而俨如凰色。
男人站在那里,竟愣住了。
牧浅歌见状,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陛下宅心仁厚,最看重的是忠字,你们若真坦坦荡荡,今时回幽州后本宫呈信陛下,陛下自不会追究,况且陛下现今根基未稳,外患肆虐,还要幽州的辅佐,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耽误了江山社稷。”
话说到这里,其实牧浅歌全然抱着赌一赌的
心思。
没想到这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
山林幽深曲折,如果不是本地人,恐怕根本找不到这里。
绳子已经被石头的棱角磨的差不多快开了。
只是这里她根本不认识。
可是再走下去,再走下去她就真的骑虎难下
了。
况且哄骗这个蠢货可以,但是幽州的人并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