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
摘月楼应该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皇上竟然也来了。
还有驸马顾夜恒。
牧天承攥紧了拳头,狠狠瞪着文舒:“舅舅这是做什么?”
文舒一见牧天承来了,早已是吓得肝胆俱裂,一双手横在空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临近医馆的医师被唤来处理伤口,牧天承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股绳子。
“歌儿想带走谁就带走谁,舅舅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他转过头对文舒说。
文舒的冷汗这会儿泼过了一层又一层,支支吾吾:“陛下,可这,可这……”
“莫非文大人另有隐情?”一直沉默了许久的顾夜恒突然开口,声音冰凉。
牧浅歌眼看那文舒身子立马抖了一下,不小心笑出了声。
却见顾夜恒绕过所有人,直挺挺地朝牧天承跪下:“臣斗胆觐见。”
所有人都愣了,顾夜恒却安之泰然,还没等皇帝的答复,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臣近日得到了半封西南戎族寄给文大人的密信,另外半封就在如烟身上。”
话刚说完,牧天承的脸色全黑了下来,他一脚踢向顾夜恒,怒道:“放肆!诬陷国舅你可知后果!”
顾夜恒不卑不亢端直着身子,继续说道:“陛下若有疑虑,可亲自过目查证。”
说着,顾夜恒掏出来一张棉帛,可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文舒借机大吼:“驸马拿出这种破玩意儿污蔑臣,是为羞辱!”
意外的是,牧天承让内侍拿走了棉帛,递了上去。
“西南襄族有一秘术,用艾草轧汁做墨,书于特制棉帛上,即书即隐。有药女,五岁养,谴于各地传信,覆棉帛于其背,火烟熏之,即现。”顾夜恒一字一句的道来,牧浅歌一时惊呆了。
从未踏出过上京半步的长公主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件。
“朕,如何相信这不是顾大人的策划?”牧天承漫不经心的开口,视线却没有从棉帛上移开过。
顾夜恒俯首:“此物最早由幽州太守欲呈陛下,呈至半途中,也就是半年前,幽州太守莫名暴毙,他临终前将此物托给自己的幕僚裴琅。奈何裴琅欲报无门,臣与裴琅是旧识,今斗胆觐见,望圣上明察。”
牧天承不知在想什么,久到牧浅歌觉得皇兄大概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时,牧天承开口了:“常五,去试试。”
帝王的行动力很快,那如烟早已被绑了捂住了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就这样被脱光露出了脊背,也就是此时,牧浅歌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凉。
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那时候,牧浅歌从不曾料到如烟和顾夜恒的关系,等到她获知一切时,她也早已成为“如烟”般的瓮中人了。
一切如顾夜恒所说的那样,火烟弥漫的烟雾中,那棉帛上的字竟一个个浮现了出来。
顾夜恒大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最后一个字落定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取来了拓布,尽数复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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