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瑶只觉得脖颈像是被人扼住一样根本无法呼吸,往事如同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脑海里重现,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只剩下沈睿谦面对她时温润的笑脸。
不要!
元景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柔软的大床上有一股让她极为熟悉的松香味,脑中全都是临死前的画面,她下意识握住了脖子,这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长出了一口气,一抬眼四周熟悉的一切却让她再度陷入到了惊诧之中!
这里......
不是沈家的别墅吗?
难不成是沈睿谦救了她,把她带回了沈家?
不对,元若雪说过沈睿谦为了她连沈氏集团都放弃了,那么作为沈家的产业,这别墅肯定也会被凌封给收去。
元景瑶飞快的思索着,那种濒死的感受她记忆犹新,绝不能是假的,可为什么她又回到了这里?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元景瑶赤脚跳下床,在化妆桌上拿起手机,在看到时间之后,登时愣在了原地。
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十一日下午六点半。
这是三年前,她和沈睿谦离婚的前一天,也是她为了和凌封在一起,而欺骗沈睿谦去废弃工厂救她,反而被打成重伤的那天!
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元景瑶死死咬着手指,盯着手机屏幕发愣。
难道说,她这是死后,又重生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一切就来得及,一切就都有挽回的机会!
前世她一直以为和沈睿谦离婚之后就可以解脱去过全新的生活,可她万万没想到,原来和他离婚才是陷入泥淖的决定。
现在老天爷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绝对不会在和沈睿谦离婚!
这样好的沈睿谦,这一次,她不会放手,不会再错过!
沈睿谦,等着她,她现在就去救他,绝对不能让凌封的计划得逞!
利落的换好了衣裳,元景瑶快步下楼,直把正端着炖品上楼的张姨给吓了一跳:太太,您这是......
张姨,你赶快联系陈绍南让他带人去南郊废弃工厂,要快,阿谦遇到危险了!我先过去,你马上联系他!
元景瑶抓着张姨的手臂火急火燎的说道,说完,也不管张姨惊诧的神色小跑着出了门。
驾车一路赶往南郊,元景瑶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记得清楚,前世为了逼迫沈睿谦离婚,她听了凌封的话,故意告诉沈睿谦她被人绑架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孤身一人前往南郊的废弃工厂,被凌封带人打成了重伤,直到第二日才被沈氏的人发现送去了医院。
而她,就在沈睿谦身心俱疲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强迫着他签下了离婚协议。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她还真是禽兽不如!
眼泪随着猛然飙升的车速滑落,怎么她当初就那么傻,满心满意想的都是那个渣男,却忽略了一直深爱着她保护着她的男人!
一路狂飙,元景瑶也顾不得是不是闯了红灯,只用了十几分钟便从市区赶到了南郊。
废弃工厂外停着几辆车,除了沈睿谦的那辆,还有一辆她也分外的熟悉,是凌封的车。
里面隐约能够听到谈话和打斗的声音,她心跳加速,莫名的害怕前世的那一幕在她眼前重演,她死死咬着嘴唇,犹如壮士断腕一般从后备箱拿出棒球棍凌然的走了上去。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绝不能再让沈睿谦受到半点伤害!
手中的棒球棍被攥的死紧,元景瑶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原本模糊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她深吸一口气躲在拐角处探出头,几乎在一瞬间就看到了沈睿谦的身影。
和记忆中的一样,他依旧是那般的挺拔,他背对着她,站在他对面的是七八个看起来十分魁梧的大汉。
元景瑶下意识捂住嘴,眼泪登时夺眶而出。
前世她把沈睿谦骗到了这里,但是后续如何她根本不知道,如今她切切实实的站在这里,切切实实的看着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人,深切的愧疚和后悔溢满了胸腔。
凌封,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我可以奉陪,但你最好不要动瑶儿,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元景瑶的眼泪更汹涌了几分。
啧啧啧,果然是痴情的沈大总裁。
凌封就站在沈睿谦对面,听他这么问,忍不住拍了拍手:只是可惜了,你心心念念的瑶儿,心里可只有我一个人呢。
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就像今天......
说到这里,凌封忽然顿了顿,捻着指尖冷笑一声:我让她以她被绑架的名义把你骗到这里,她也二话不说的就照做了。
你说,可笑不可笑?
凌封的语气里满是嘲讽,听的元景瑶更是愤怒交加。
是啊,还真是可笑!
当初她爱的那么深的男人却是害了她害了沈睿谦的罪魁祸首!
沈睿谦背对着她,元景瑶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可她能够猜到他应该是悲伤的,他对她,千真万确的付出了十倍百倍的爱,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的背叛和欺骗。
握着棒球棍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元景瑶目眦欲裂,正要冲出去,却听沈睿谦毫无波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早知道她是骗我的,那又如何?她让我来,我就遂了她的心愿。
尾音稍稍上扬,带着他特有的不屑笑声,元景瑶瞪大了眼睛。
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他竟然爱她已经到了这个程度!
既然沈大总裁这么说,那我总得满足您的这个心愿,不过沈总,我得告诉您一声,今儿你要是痛痛快快的把西郊地皮让出来,我就答应你让元景瑶不跟你离婚,你要是不让出来......
凌封嘴角微扬,冷笑道:这几位可都是我专门找来跟您切磋的,沈总想不想试试?
西郊地皮是沈氏的财产,你想要?下辈子也不可能,瑶儿也不是你制衡我的砝码,你若真心对她,就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沈睿谦从牙缝里蹦出话来,带着无边的冷意。
凌封微微眯了眯眼笑的轻蔑:一个元景瑶而已,能帮我完成我的心愿,就算是砝码又怎么样?你倒是拿她当砝码,可是她有在乎过你一丝一毫吗?
沈睿谦身形微动,看着他猛然僵硬的背影,元景瑶更是说不出来的伤心与悲痛。
废话少说,你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
片刻,沈睿谦忽的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甩到了一旁,挽起衬衫的袖子,声音冷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