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的声音带着哭腔,嗓子都嘶哑了。
正在睡梦中的柳父和柳大郎柳二郎立刻被惊醒。
柳大郎第一个出来:“三娘,出什么事情了?”
柳三娘脸上还有泪水,哽咽道:“大哥,半夜大柳胡同刘成家媳妇生孩子,请了娘过去,我没有睡着,心里不安就起身在后面跟着去了。我,我听到刘家人喊‘一尸两命’,说娘害死了他们家媳妇,还嚷嚷着要把娘送去官府。”
柳父怒道:“他敢!谁害死的还不一定呢。”
柳二郎也出来了,说道:“爹,大哥,你们快去大柳胡同看看。我脚好的差不多了,我去叫咱们柳家人。”
纵然还没有了解事情经过,柳父也绝对不会相信魏氏会害人。
柳二郎这样一说,柳父就点头:“大郎跟我去,二郎你和三娘去叫人,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污蔑老子的媳妇!”
柳大郎面色严肃,跟柳父快步出门朝着大柳胡同刘家而去。
柳二郎和柳三娘则去附近叫人。
这个柳巷,居住的几乎都是柳家人,十来户柳家人,都是带亲带故的。
柳三娘和柳二郎挨个拍门,一说原因,各家的男人都带着锄头朝着大柳胡同刘家而去。
就连平日里和魏氏不对头的柳三媳妇白氏,这时也急道:“愣着干什么,去帮忙啊,咱们柳家是好欺负的吗?老娘和魏氏有仇,但和柳家没仇。去去去,把几个臭小子都带去,这场子先给老娘震住了。”
柳二郎一脸感激:“谢谢三婶娘。”
柳三娘也很感激,哭的眼睛都肿了。
白氏拉住柳三娘:“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留下来给婶娘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三娘被白氏拉着进屋,白氏的小女儿柳茵娘已经起来了,安慰柳三娘:“三姐别哭,你娘不会有事的。”
白氏严厉的问道:“别哭了,哭没用,给婶娘说说是怎么回事,刚才闹哄哄的,没听清楚。去接生,怎么就出人命了?”
柳三娘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半夜的时候,刘成突然来请娘,说他媳妇要生了,说稳婆还没有到,让我娘先去看看。我听见了,心里不安,也跟着起来去了。我还没有进刘家,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哭喊声,是刘奶奶,她在喊一尸两命,说我娘害死了她的儿媳妇,要送我娘去见官。”
白氏皱眉:“这事情不对头,大柳胡同离我们柳巷两三条街,请人去看看请他们大柳胡同的老人不是更方便,为什么要这么远来请你娘?”
柳三娘诧异的看着白氏,这个三婶娘和她娘一直是仇人,上辈子两人到死都没有和好过,没想到她娘遇到危险,三婶娘没有奚落没有嘲讽,而是这么理智的指出疑点。
白氏没好气的看了柳三娘一眼:“怎么,觉得我会落井下石?”
“哼,我和你娘不对头,可我们都是柳家人,柳家祖训不就是团结一心,我可不会不守祖训。”
“你在我家老实待着,跟我家茵娘一起睡。男人有男人的事情,女人也有女人的事情,敢算计我们柳家人,老娘非把刘老婆子的皮给掀翻了不可!”
白氏说完,找了一圈,把铜锣找出来,拿着很快出门了。
柳茵娘对着柳三娘笑了笑:“三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娘很厉害的,你娘肯定不会有事的。”
有了柳氏家族出马,刘成家想要顺顺利利的讹诈是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柳三娘松了口气,跟着柳茵娘进屋。
柳茵娘比柳三娘小了半岁,上辈子嫁给了一个邻县的杀猪匠,从此之后很少回娘家来。对于这个堂妹的记忆,柳三娘其实不是很多。但现在,她拉着自己,对着自己温柔的笑,柳三娘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大柳胡同这边。
魏氏被刘成娘绑了起来,刘成的老爹刘老根一副无比愤怒的模样,压着魏氏送官府去了。
魏氏百口莫辩,她被刘成娘打了两个耳光,脑子都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