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相府嫡女突然冒出来打断了拜堂。
随后不知从哪冒出一群人指着我鼻子骂狐狸精。
他们划花我的脸,强押着我游街,活活将我一家烧死。
只为警告我,离周文徽远些。
大火里亲人尸骨无存,我又岂能遂他们的意。
废墟里,我拼命翻找。
「爹爹!阿娘!」
「小妹!」
我如往常唤着,可这次喊破了嗓子,也再无人应。
十指鲜血淋漓,我依旧不敢停。
「阿霜,你清醒点!」
周文徽双手钳制住我,「府衙的人已经把尸体抬出去了。」
「不...」
那些焦黑的尸体才不是,一定不是。
眼泪划过脸颊伤痕,痛得钻心。
入目漆黑一片,了无生机。
我不明白,不过是短短一夜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家中除了我在医馆治伤逃过一劫,其余加上五六个仆从尽数未能逃脱。
如此蹊跷,定是人为。
想起那帮人威胁的话,我哑着嗓子问周文徽:
「昨日你去哪了?」
他噎了噎,对我道了声歉。
我不知他是为昨日拜堂时追那女子离去而道,还是为因他让我饱受欺凌满门被灭而道。
不曾想他说,他已有心上人,无法再续幼时娶我为妻的约定。
我静静听着。
脑海里浮现出他决绝离开的背影。
那女子是相府嫡女何芸玉。
难怪....难怪昨日闹出那般大的动静,连着这蹊跷的大火官衙也不深究。
如今只留下一片废墟,让我有冤也无处可诉。
我扯了扯嘴角,笑出了声,状似癫狂。
紧紧攥着周文徽的衣襟:
「她一定很在乎你,对吧。」
我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希冀。
许是觉着我疯了,周文徽皱眉往后躲了躲,僵硬点头。
「真好。」
我再次扬起嘴角,「徽哥哥,阿霜愿成全你。」
说罢我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撞去,虽收了几分力却依旧撞得头破血流。
眼前模糊一片,我仿佛看见了爹娘急得团团转的身影。
缓缓抬起手想去触碰,却落入温热的手心。
「阿霜!」
周文徽叫得十分动容。
昏死前,我忍着恶心喃喃着:「阿霜只有徽哥哥一个亲人了,可不可以不要离开阿霜...」
醒时,还未睁开眼便听见两道争执声。
是周文徽和他娘。
「如今咱的家底勉强支撑你科考,这平白无故多出个吃独食的来,娘绝不答应!」
「娘,阿霜如今无依无靠,我怎能弃之不理啊。」
周文徽无奈劝说着,「再者严叔在世时曾多次照拂我们——」
「照拂?若是照拂怎的不给我们寻个好住处,这么多年就让我们窝在这....」
周母打断他的话,声音尖锐,刺耳得很。
我忍不住咳嗽出声,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缓缓睁开眼,往日见着我便热情贴上来的周母此刻冷眼瞧着。
像是陌生人。
周文徽忙端了药来喂我。
引得周母又是一阵牢骚。
话里话外说着为了救我把家底儿都掏出来了,旁敲侧击地问着我爹娘旁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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