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织厂机器坍塌。
怀孕的我被压成重伤,几度于鬼门关徘徊。
意识消弭之际打给丈夫,得到的却是对方不耐烦的冷语。
“为了让我接你下班,居然连这种恶毒谎话都说得出口?”
“差不多得了,我还要陪小软和孩子去服务社采买,你自己回家。”
我含泪昏倒在手术台上。
再度睁眼,丈夫勾着我下巴打趣。
“哟,脸都涂白了,戏演的还挺全~”
“陆庭轩,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换我主动推开他的手。
......
陆庭轩脸上戏谑的表情一顿。
“不过就是晚了几个小时,但我还是按你的要求赶来了啊....别耍小性子行不行。”
望着男人不耐烦的脸。
我只觉小腹和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刀剜似的疼。
见我不说话,陆庭轩啧了一声。
跟着摘掉军帽坐下来,耐着性子和我解释:
“我又不是故意爽约,不来接你下班的。你也知道过两天冉冉开学,需要去服务社采买文具...小软她在四九城人生地不熟,作为义兄,我有帮扶她和孩子的义务。”
看着陆庭轩问心无愧的脸,我忍泪笑问:
“夜里不顾男女有别,将坦胸漏肉的妹妹抱回房间,也是你的义务?”
“....”
陆庭轩脸露讪色,跟着无奈解释。
“那不是因为她洗澡的时候,滑倒崴到脚了么...你怀着孕,冉冉只有六岁,家里除了我,没有人能帮她。”
“而且我只当小软是妹妹,如果我和小软之间真有什么,她早就是陆太太了。”
陆庭轩说着拧开暖水瓶,将盛满水的搪瓷杯递给我。
望见杯子上胖嘟嘟的年画娃娃,我瞬间泪崩。
尤其想到电话里,男人不耐烦的冷漠口气,更觉心如刀绞。
“离婚吧,陆庭轩,我们离婚。”
“你乖,别闹。”
陆庭轩将搪瓷杯强硬塞入我手心,跟着蹙眉说:
“安安,你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耍小孩子脾气好么。何况你一个跟着我返乡的农村妇女,既没文化又没背景,离开我要怎么活?”
提到孩子,我决堤的泪水,再度倾泻而出。
“...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什么没了?”
不等陆庭轩话落。
一道纤细身影,一瘸一拐走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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