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妃气得满脸通红,她总不能实话实说……推脱是皇上不行吧。
见宁妃吃了瘪,一旁的容妃笑着打起圆场:“你看你,贵妃姐姐无心的一句话,你有什么好恼的,孩子这事儿得看缘分的。”
颜沫向容妃投去赞赏的目光,宁、容二人同为太后党,唯独她沉得住气些。
安静坐在一旁的温妃凝着颜沫盈盈一笑:“臣妾等人手中的事务迟早要交于贵妃娘娘,您若遇到什么问题,可随时遣人来碧葭宫找臣妾。”
提起交权这一茬,宁妃立时怒了,狠狠剜了眼温妃:“你倒是比皇上身边的宦官还会溜须拍马。”
“宁妃!”颜沫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当着本宫的面,或以下犯上,或口出恶言,你是当本宫死了吗!”
跟着萧行止那厮学了不少施压的技巧,颜沫不怒则已,真发起怒来,宁妃在她面前也得缩起脖颈。
见宁妃认了怂,容妃嘴角挂着虚虚实实的笑,开口替宁妃开脱。
“宁妃管的是御厨与尚衣,吃穿都是她最看重的,如今交还给娘娘管理,是担心喜欢的物件儿不紧着她送了,这才冲撞了娘娘与温妃。”
“贵妃娘娘多担待,宁妃她出身武将世家,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
听完容妃的话,颜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该多担待,这是在宫里,不教好她,将来铸下什么大错连命都保不住,本宫于心不忍。”
“来人!送宁妃去紫宸宫门口站规矩,今日先站三个时辰。”颜沫沉声唤来宫人,容妃的笑瞬时僵在了脸上。
宁妃才在外头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寿康宫便派人来请颜沫了。
颜沫堪堪迈入主殿,便听得太后阴阳怪气的开口:“宁妃究竟是哪句话冲撞了你,还是你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大的官威啊!”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在中宫有主前管理后宫,尽心竭力不敢存私。”颜沫笔直立在原地。
太后怒极反笑,懒得同她周旋:“是哀家思虑不周,未事先考察你是否有管理后宫的品德与心性,身居高位当有德行匹配,回去抄一月佛经静静脾性吧。”
先给她管理后宫的名头,再派宁妃出言挑衅,逼她罚了宁妃立威,再以此事做文章。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是本就不打算将后宫之权交到她手中。
先捧后杀,手段倒还算高明,颜沫福身应是,乖顺的回了紫宸宫。
待她走后,王嬷嬷垂眸沉思片刻:“奴婢瞧着,贵妃与前朝那些以色侍人,恃宠而骄的别无二致,花无百日红,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太后暗暗攥紧了佛珠:“希望如此,哀家近来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失去了控制。”
暮色降临,颜沫摇了摇酸痛的手腕,似是戴上了痛苦的面具。
“这是怎么了?”萧行止人才到声先至。
颜沫紧了紧眉:“抄经呢。”
萧行暗暗发笑:“那是只得了道的狐狸,输了也不丢人,何必垂头丧气。”
“非也,我在罚宁妃时已经预料到了,就是这经抄的心烦。”颜沫接过萧行止递来的白玉糕狠狠咬了一口。
察觉萧行止眼中的好奇与探究,颜沫喝了口茶水缓缓开口:“三妃之中,只有温妃不是太后的人,她向我示好,我总不能让宁妃欺了她去。”
“这口气忍是可以的,但我若表现的像个软柿子,往后也无人敢投靠我了。”
萧行止不置可否:“没错,有我撑腰,你不需要向任何人示弱,只管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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