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死在奸夫床上时,身上的香水就是栀子花味。
他恨入骨髓。
曾经我误买了一瓶栀子花香的洗发露,他大发雷霆地将整瓶都淋在了我头上。
“这么喜欢栀子花味是吧,老子让你洗个够。”
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可笑如今被腌入味的却是他。
原来有些原则是能够被改变的,只是能让他改变的人不是我而已。
见我没说话,他笑着过来抱住我,
“老婆,又是煲汤又是送衣服,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老公很满意。”
说完,捏了捏我的脸,戏谑的口气带着一丝试探,
“找到想谈恋爱的男人了吗?没有的话老公给你介绍,保证个个优质。”
我可笑地看着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模样,
轻轻扯了扯嘴角,“有呢,不过我这个年纪不谈恋爱了,打算直接结婚。”
没有如愿看到我哭的涕泪纵横,喊着死也不会背叛他。
陆夜迟愣了好几秒,眼神不安闪烁了一瞬后,又在我的笑容里找回了自信,
“调皮鬼,看老公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一条坠着星星的项链从他手心滑出,“这项链可是老公亲自画的设计稿,找人专门给你定制的,全世界仅此一条。”
他邀功似的往我脖子上挂,搂着我满足地喟叹,“老婆,我最爱的人永远是你,再给我半年,等我睡腻了月月,我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等等老公。”
这话我已经听了太多次,
也等了太久。
陆夜迟,这一次,换我不要你了。
半个小时不到他就找借口匆匆离开了。
我自嘲地笑了,他真的很爱苏清月。
宁可抽半个小时特意回来敷衍我一番,也要确保我不会伤害她。
上一个被他这么珍重对待的人是我。
爱从来不会变,只是会转移。
我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和抽屉里五条一模一样的项链一起丢进了垃圾袋里。
随后将混在一堆衣服签收单里的离婚协议寄给了律师。
陆夜迟失联了半个月。
可他的朋友圈却很精彩。
日照金山,绚烂极光,皑皑雪山……
他们牵手的,拥抱的,接吻的,
像极了二十岁,我答应做他女朋友时,压都压不住的热情。
他一天要发几十条朋友圈秀恩爱,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是他的了。
被人骂狗,也只会傻乐着叫‘汪’。
我们约定的所有诗和远方,都因为穷和忙被搁浅。
又在如今富裕时,全都实现在了另一个女孩身上。
我捂着毫无波澜的胸口。
一直以来,
我在等他回头,
也在等我放弃。
原来也不是很难。
三天后,我接到了陆夜迟久违的电话,
苏清月想喝我上次煲的汤。
快要离开,我不想节外生枝。
煲好汤送去揽月湾的时候,陆夜迟正俯身搭在车窗上,眉目温柔地教苏清月开车。
“别怕,一切有老公在呢。”
这一幕刺入我眼睛,让早已麻木的痛感再次刮出了裂缝。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手把手教我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