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安一脸沉痛:“是啊警官,我未婚妻吓坏了。这男的是她哥,来了就打人!我们才是受害者!家里被翻成这样,都是他们干的!”
颠倒黑白!
“不是!他们在说谎!”我目眦尽裂,挣扎着想站起,却被警察按住,“是他们想欺负我妹妹!反抗就被打成这样!她需要急救!快救她!”
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刑警,眉头紧锁,锐利的目光扫过狼藉的现场昏迷的林薇状若疯狂的我以及衣着光鲜的苏曼二人。
看到林薇头上狰狞的伤口仍在渗血,他脸色一沉。
“先叫救护车!”老刑警果断下令,指着林薇,“这伤怎么回事?”
“她自己撞的!”苏曼抢答,“想跑撞柜子上了!跟我们没关系!”
“放屁!”我嘶吼。
“都闭嘴!”老刑警厉声喝止,“回局里说!伤者优先!”
救护车凄厉的鸣笛终于到来。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轻飘如羽毛的林薇抬上担架。
我跌跌撞撞跟上去,想握她的手,却被护士拦住:“家属请保持距离!”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关闭,载着我唯一的妹妹,消失在除夕夜冰冷的灯火里。
医院,抢救室外。
时间如同钝刀割肉。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额头抵着瓷砖,双手死死攥着那枚断裂的银坠子,棱角刺破掌心,鲜血渗出。薇儿痛苦的身影苏曼刻薄的笑赵廷安轻蔑的眼神,在脑海里疯狂闪回撕裂。
不知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主治医生走出来,眼神凝重。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我扑过去,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医生摘下口罩,沉重地叹了口气:“病人林薇,头部遭受多次重击,重度颅脑损伤,硬膜下巨大血肿。我们尽力了...但...脑干功能衰竭...送来太晚了...”
轰——!
“送来太晚了......”这句话如同魔咒在脑中炸开回响。
世界失去声音和颜色,只剩刺目的白和尖锐的耳鸣。
“她...她...”我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力气瞬间被抽空,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太晚了...太晚了...
是我没用!是我护不住她!是我害死了薇儿!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护住妹妹啊!
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如同海啸将我吞噬。
我跪在那里,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却流不出一滴泪。所有的水分仿佛都被怒火蒸干。
薇儿...哥对不起你...
就在这时,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脚步声靠近,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和镶钻高跟鞋停在我面前。
“啧,真死了?”赵廷安令人作呕的声音响起,带着假惺惺的惋惜,“林医生,节哀。不过,她要是乖乖的,不反抗,不就没这事了?”
苏曼的声音冰冷刻薄,毫无愧疚:“死了倒干净!省得丢人!林衍,你妹妹的死,咎由自取!别想赖我们!”她顿了顿,语气带着警告,“识相的,赶紧办丧事滚蛋!要是敢胡说八道或想着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