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林薇发出微弱的悲鸣。
“杀我?”赵廷安蹲下,冰冷皮鞋底拍打我的脸颊,“林衍,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开刀的,也配跟我叫板?”他拍拍手,“你妹妹犯贱,我替你管教管教。”
“管教?”我目眦尽裂,声音嘶哑破碎,“她...她需要立刻去医院!头上的伤会要命的!赵廷安,苏曼!求你们...先让我送她去医院!我什么都答应!房子...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薇儿!”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愤怒。
我放弃所有尊严挣扎哀求。
薇儿的血还在流,气息越来越微弱!
苏曼冷眼旁观,红唇勾起残忍的弧度:“现在知道怕了?晚了!这小贱人敢碰我的男人,死了也是活该!”
“听见没?”赵廷安站起身,皮鞋尖恶意地碾了碾我的手指,“你苏曼姐说了,她该死。”他对打手挥挥手,“把这垃圾医生扔出去。”
我被粗暴地拖拽起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出家门,重重摔在楼道水泥地上。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希望。
“薇儿------!开门!开门啊!救救她!求你们了!救救她!”我疯狂地用头撞门,用身体撞门,拳头砸得血肉模糊,绝望的嘶吼在楼道里回荡。
门内隐约传来赵廷安轻佻的笑声和苏曼刻薄的咒骂。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的打骂声和妹妹的哭求声,彻底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
灭顶的冰冷攫住心脏。
我停止了撞门,身体顺着铁门滑坐在地,额头抵着门板,一片濡湿。
薇儿......
门被拉开一条缝。
苏曼冷漠的脸出现:“别号丧了!晦气!你妹妹?哼,命贱,晕过去了。死不了。”
“让我进去!”我挣扎着想扑进去。
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是赵廷安的。他手里捏着一个东西,轻蔑地一甩,丢在我脸上。
啪嗒。
那东西掉在腿边。
是我送给妹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一枚廉价的刻着她名字缩写的银质小天使吊坠。
此刻,天使的翅膀扭曲折断,沾满了污浊的血迹和灰尘。
“拿着你妹妹的破烂,滚。”赵廷安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厌恶,“再敢来烦,下次躺地上的,就是你。”
铁门再次无情关上,沉重的撞击声,砸碎了我的世界。
我颤抖着,用血肉模糊的手,死死攥住了那枚冰冷肮脏断裂的银坠子。
棱角深深嵌入掌心。
楼道窗外,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轰然炸开,流光溢彩,映亮了我空洞绝望的眼眸,也映亮了掌心那枚染血的折断翅膀的小天使。
薇儿......
除夕夜的喜庆喧嚣,成了我妹妹的丧钟。
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楼道里的绝望。红蓝光芒闪烁中,铁门再次打开。
警察的出现让苏曼和赵廷安脸上的嚣张迅速褪去,换上了“无辜”与“惊愕”。
“警察同志!”苏曼抢先开口,带着哭腔指向地上昏迷不醒满脸是血的林薇,“这小姑娘半夜闯进我们家偷东西!被发现还想拿刀伤人!我们是正当防卫啊!”她捂着脸,肩膀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