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蕊的声音刺入我的耳膜:"姐姐可以帮我把汤端过来吗,我怀孕了不方便。"
我冷笑,没有搭理她。
他们在餐桌上举杯畅饮,脸上洋溢着笑容。
"味道真不错,阿黄真补啊,"林小蕊忍不住感慨。
我如遭雷劈,膝盖重重撞在地上。
阿黄是天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是那个每次我伤心时都依偎在我怀里的忠诚小狗,是孩子们离家时唯一的安慰。
如今竟成了他们碗中的美味。
我跪在地上无声地痛苦,泪水早已流干,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涌出的滚烫恨意——他们不仅夺走了我的孩子,连他们最后的纪念也要一并摧毁。
我的骨髓里冻结着绝望,看着他们吃着我孩子心爱的小狗,谈笑风生,一口一口咀嚼着那个忠诚生命的血肉。
"为什么要吃阿黄?"我质问。
他连头都没抬,筷子夹起一块肉送入嘴中,细细咀嚼后才慢条斯理地回答。
"小蕊怀孕了,需要好好补一补,一条狗而已,不行再给你买一条,何必大惊小怪?"
他说这话时,林小蕊靠在他肩上,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
我扶着墙站起来,蹒跚着走到桌边,颤抖的手抓住那锅还冒着热气的狗肉汤,直接倒进了垃圾桶,汤水四溅。
"你这个疯婆子!"他眼中爆发出愤怒,猛地站起身,将我推进厨房。
我整个人撞在煤气灶台上,尖锐的金属边缘划开我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但比起心中的剧痛,这点伤口简直微不足道。
"今天就罚你在厨房呆一晚上!"他恶狠狠地说,"好好反省你的行为!"
"我们离婚吧,"我颤抖着说出这几个字。
他的表情突然变了,从暴怒转为柔软,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我,"别闹脾气了,等我安抚好小蕊,我们就做做样子好不好。"
他的手臂环绕着我,那曾经让我感到安全的怀抱如今只剩下窒息与恐惧。
他身上的气味混合着阿黄肉汤的腥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听话,"他将嘴凑到我耳边,"只要你能给小蕊道歉,让她高兴起来,我马上就放你出来。"
我靠在墙角缓缓滑坐在地,从手臂流出的血和心中的痛交织在一起。
血腥味弥漫在厨房里,如同我破碎的婚姻,再也无法挽回。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天天和小雪最后的画面。
他们也曾这样无助地被困在笼子里,喊着爸爸救命。
而现在,我终于完全理解了他们死前的绝望。
我被关在厨房,又冷又渴,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凝固。
夜深了,正当我缩在角落时,从卧室传来的声音刺穿了我的耳膜。
那是我丈夫和林小蕊的亲热声音,一声声清晰可闻。
我曾经与他在那张床上共眠,曾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而现在,那个曾经承诺共度一生的男人正与另一个女人在我们的床上翻云覆雨。
我奋力拍打着厨房门,金属的门把手被我拍得嗡嗡作响。
亲热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