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手根本就没有碰到她一片衣角。
季宴礼粗暴的将我从床上拽了下来,不顾我身上的伤,手快速的锁住我的脖颈怒不可遏。
「毒妇,在我眼皮底下,还敢伤人!」
我被他大力甩了出去,身体失重的撞到了一旁的柱子。
水牢上泡过盐水的长鞭,早就将我抽的只剩下半条命,季宴礼这一甩直接让我陷入了昏迷。
我以为今天系统给沈芷柔颁布取血的任务是完不成了,直到我感受到利刃刺入我的血肉,我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不知是过了多久,大概是一碗血放满了,拿到血后,季宴礼就迫不及待的带着沈芷柔离开,就怕晚一点,就错过了用药的时辰。
他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留下大夫给我处理伤口,好似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外人。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大夫的嘱咐瑾素的哭声被我排斥在外,我什么也听不到。
只有身上的痛让我真实的感受到自己是一个能呼吸的活人。
我躺在床上,陷入无边的回忆中寻找他爱过我的证据。
我二八那年。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我的祖父因病去世。
阿爹收到来信得知祖父去世的消息,带上我和阿娘匆匆赶回盛京。
大雪封山,我们被迫困在山中。
一切好似都是命运的安排。
饿了几日的狼群,从山头冒出。
他们龇牙咧嘴,将我们团团围困。
阿爹阿娘为从狼群口中将我救下,被恶狼分食。
死无全尸。
我本以为我也会成为它们口中的食物。
可就在那时,季宴礼就如同神明一样从天而降。
他就像话本里的白衣少年,在风雪之中,仿佛是天地间唯一颜色。
我被他周身磅礴的气势,迷了眼,从此他在我心里生了根肆意疯长。
他一剑斩杀朝我扑来的恶狼,救我于危难之际。
阳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血染白衣,竟叫我移不开眼。
他向我伸出手来,阳光打在他脸上,如同春日里的骄阳耀眼夺目:「啊曦妹妹别怕,我来带你回家。」
那时的他,是救我性命的英雄。
亦是将我从黄泉八百里彼岸,拉我回到人间的神明。
瑾素从厨房给我带了些清淡的饮食和一些补气的糁汤。
我身子太弱了,下不了地,距离上次取血刚好过了五天。
季宴礼一直没来看我,我的死活他毫不在意。
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刚成婚那会,我受邀前去参加百花宴。
国公府嫡女同我在盛京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爹娘去世后,我再无娘家倚仗。
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要踩上一脚。
那日她买通了我身边的婢子,在我的茶水中放了媚药。
她想让我在人前失了体面。
却不知,给国公府带来了灾难。
没过多久,国公府一家因通敌卖国的罪名被人指控流放。
他带我站在墙头,让我看着国公府一家被押送流放告诉我,这是她欺辱我的代价。
他会是我的倚仗,是我值得托付终身的丈夫。
就是这样一个爱我入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