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府后花园的井边,空气仿佛凝固了。薛神医的尸身被水泡得发白,身旁那个用血画就的残缺骷髅印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死了?”房文远蹲在井边,短脖子使劲往前探,斗鸡眼紧盯着那个骷髅印记,“这老小子,小爷我还有一肚子问题没问呢!”
徐苍两道白眉紧锁,俯身细看薛神医脖颈处的伤口:“一剑封喉,出手极快。这血手印记似乎比之前见到的小了一圈。”
“师父英明!”房文远忽然从井沿边拈起一小块布料,“您瞧,这料子跟白公子昨天衣襟上缺的那角像不像?”
白啸天面色顿时难看,急忙摸向自己衣襟,果然发现一处不明显的撕裂。他沉着脸道:“我昨日与桃夭交手时,确实被她扯到过衣角。”
“这就对上了!”房文远拍着他那罗圈腿站起来,“那妖女定是趁乱藏了块你的衣料,现在拿来栽赃陷害!”
一直沉默的蒋雄用九环刀挑开薛神医的外袍,露出背后一个紫黑色的掌印:“这是......朱砂掌?二十年前‘赤发阎罗’邱明的独门功夫!”
“邱明?”徐苍猛然抬头,“他不是早该死在爷爷剑下了吗?”
“传闻如此,”蒋雄面色凝重,“但这一掌功力深厚,非三十年火候不能为。若真是他,恐怕来者不善。”
正在这时,包永年在家仆搀扶下踉跄走来,手中紧握一封密信:“徐兄,这是在薛神医药箱夹层发现的......”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今夜子时,相国寺地宫,以镖换人。”落款处画着个完整的血手印。
房文远凑过来一看,斗鸡眼滴溜溜直转:“怪哉,既然绑了人要换镖,为何又杀了薛神医这个中间人?”
“除非,”白啸天折扇轻敲掌心,“薛神医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或者这根本就是个请君入瓮的局。”
徐苍站起身,白色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是局也得闯。文远,你去准备火把和绳索;白兄,烦请你绘制相国寺地形图;蒋前辈,还请在外接应。”
众人领命而去。房文远临走前又瞟了眼井底,忽然“咦”了一声,但见徐苍微微摇头,便闭口不言。
子时的相国寺死一般寂静。徐苍一人一剑,白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他按照指示来到大雄宝殿后的枯井边,果然见井口悬着条绳索。
“师父,我查过了,这井通着前朝的地宫。”房文远从暗处钻出,大脑袋上沾满蛛网,“下面岔路极多,我在第三个路口做了记号。”
徐苍点头,率先缒绳而下。井底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甬道通向未知的黑暗。师徒二人屏息前行,忽听前方传来兵刃相击之声!
但见白啸天正与三个黑衣人战在一处,折扇开合间已放倒一人:“徐兄小心,这批人身手不似中原路数!”
徐苍长剑出鞘,如白虹贯日直取敌首。那黑衣人双钩一错,竟是夏残虹的招式!两人交手十余招,徐苍渐占上风,忽听房文远惊呼:“师父,这边有密室!”
只见墙壁移开,露出间石室。包永年被铁链锁在墙上,一个赤发老者正将手掌按在他天灵盖上!
“朱砂掌邱明!”徐苍挺剑疾刺。邱明哈哈大笑,反手拍出,掌风灼热逼人。两人斗在一处,剑光掌影将石室照得忽明忽暗。
房文远趁机溜到墙边,短刀疾挥斩断铁链。白啸天守住门口,折扇连点,逼退追兵。
突然,整个地宫剧烈震动!邱明虚晃一招跳出战团:“徐家小儿,今日就让你们葬身于此!”说罢闪入暗门。

“不好,机关启动了!”房文远指着开始下陷的地面。四人冲向出口,却见石门正缓缓闭合!
危急时刻,房文远的大脑袋灵光一闪:“师父,看我破这机关!”他扑向墙边一盏长明灯,用力一转。石门停滞片刻,露出条缝隙。
众人险险脱身,回到地面却见相国寺已陷入火海!蒋雄带人正在救火,见他们出来急忙迎上:“血手门声东击西,包府也出事了!”
包府此刻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二十余名黑衣死士攻入府中,为首的是个使双戟的蒙面人。蒋雄留守的家丁拼死抵抗,渐渐不支。
徐苍等人赶回时,正见蒙面人双戟直取包永年!白啸天折扇脱手,击偏戟锋。徐苍长剑如雪,瞬间刺倒三名死士。
蒙面人见势不妙,吹响哨子。死士们突然改变阵型,将徐苍单独隔开!
“北斗七杀阵!”白啸天惊呼,“这是塞外魔教的阵法!”
徐苍身处阵中,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他白云剑法施展到极致,仍被划伤左臂。危急时刻,房文远不知从哪掏出口铁锅,当当当挡开数件暗器。
“师父,攻天权位!”房文远喊着,同时撒出把铁蒺藜。徐苍会意,剑走偏锋直取阵眼。阵法顿时大乱!
蒙面人见大势已去,掷出烟幕弹。烟散后,地上只余半截断戟。
房文远捡起断戟,在柄部发现个“夏”字:“师父,又是夏残虹的人!”
包永年惊魂未定,从怀中取出个锦囊:“这是家祖遗留,说危急时方能打开......”
锦囊内是半块玉佩,与白啸天所佩正好合成完整蟠龙!玉佩背面刻着幅神秘地图,指向某个海外岛屿。
“看来,”白啸天凝视玉佩,“这就是血手门真正想要的东西。”
房文远却盯着锦囊内层一小块污渍发呆:“师父,这墨迹...好像跟我爹书房那方歙砚的香味一样?”
徐苍白眉微动,正要细问,忽听墙外传来声凄厉的鹰唳。夜空中有个黑影振翅飞去,爪下似乎抓着什么物件。
蒋雄提刀要追,徐苍摆手:“不必了。文远,你刚才说歙砚?”
“是啊师父,那种‘万春墨’的香气,全汴京只有我家有......”
房文远话未说完,包府大门轰然倒塌!烟尘中现出个高大身影,赤发如焰,不是邱明是谁?
“徐家小子,”邱明狞笑,“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徐苍长剑横胸:“来得正好!”
两人战在一处。这次邱明掌法更加诡异,双掌赤红如血。徐苍剑法虽精,渐渐被掌风压制。
白啸天欲上前相助,却被房文远拉住:“白公子且慢,你看邱明右腿!”
果然,邱明每次转身时右腿都略显僵硬。房文远掏出弹弓,一枚铁丸疾射而出!邱明闪避不及,正中膝窝,身形一滞。
徐苍岂会错过这良机?长剑如龙,直刺对方咽喉!邱明拼命后仰,剑尖挑开了他的蒙面巾。
面巾下是张布满疤痕的脸,最骇人的是右颊那个完整的血手印!
“你不是邱明!”白啸天失声,“你是二十年前应该已死的‘鬼手神医’薛安!”
薛安仰天惨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
他突然扑向包永年,却被斜刺里飞来的九环刀挡开。蒋雄怒喝:“薛安,你装神弄鬼究竟为何?”
薛安不答,反手打出颗丸药。浓烟弥漫后,地上只余一滩血迹。
房文远在血迹旁发现块铁牌,上面刻着“九幽”二字。
“九幽......”徐苍沉吟,“莫非是九十年前被祖父剿灭的九幽教?”
远处传来更鼓声,已是寅时。包永年手中的蟠龙玉佩忽然发出微光,地图上现出几行小字:“月圆之夜,东海之滨。”
房文远抽抽鼻子,忽然指向西边:“师父,有血腥气往那边去了!”
徐苍收剑入鞘,白眉在晨曦中如覆霜雪:“文远,你先回房府查歙砚的事。白兄,烦请追踪薛安。蒋前辈,包府安危就拜托了。”
“师父您呢?”
徐苍望向东海方向:“我去找个老朋友。二十年前的谜题,该解开了。”
晨光熹微中,谁也没注意井沿上那个血手印,正慢慢变成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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