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是女儿的童话书。
我平和的讲着睡前故事。
姜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
他轻嗤一声,“童话故事啊。”
“程清月,像你这样的人,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
我背过身,换个方向,继续讲着故事。
不咸不淡的态度,似乎让他很是不爽。
姜尘越过吧台朝我来,与此同时,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
林烟雨冲过来,一把掀翻了吧台上的所有高脚杯。
“你是在勾引姜尘么?”
我无奈的挂了电话。
姜尘朝我挑着眉,那样子,倒像是摆明了我勾引他一样。
“我对疯子不感兴趣。”
林烟雨对我的解释已经不感兴趣。
她一直看着姜尘。
可从她进来,姜尘就没看她一眼。
那双眼睛,始终在我身上。
我低头算着刚才那几只杯子的价格。
林烟雨转头又摔碎了两瓶酒。
“你不感兴趣?三年前难道不是为了一个疯子,甘愿住进疯人院吗!”
我将计算器翻转,“一共三万六,怎么支付?”
姜尘拉开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滋味。
媒体闻着火药味而来,摄像头对准我的脸。
“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当初为了钱,强行把姜先生留在身边。姜先生刚回国,又立马要钱,简直是吃人的鬼。”
“林小姐,她真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吗?”
林烟雨勾着唇,“没错,她就是当年那个烂货。”
最后两个字,抑扬顿挫。
闪光灯在我面前汇聚。
姜尘突然站起身,接过媒体手里的摄像机。
他举着摄像机,耐着趣味录着我。
“怎么不解释?这样,你解释两句,这三万六,我给你凑个整,十万。怎么样?”
姜尘擦着镜头,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我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颠倒黑白也好,实事求是也罢,我不在乎。三万六,这个钱,你们到底谁出?”
我拿出pos机。
姜尘却紧紧的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三年过的好不好。”
姜尘咬着牙,攥的我手腕发青。
我不爽的甩开,“我为什么要知道?这钱,你们到底给不给。”
林烟雨眸光空洞,抬头仰望四周。
她哼笑一声,顶着腮,“给。不如你算算,砸了你的店,要给多少钱。”
外面的保镖凶神恶煞的进来。
随着棍棒落下,店内玻璃柜碎了一地。

记者大气不敢出,更不敢问。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从后门离开。
我从容的拿出货架最下面的包。
里面是我买给老公的三周年礼物。
他期待了很久,砸坏,他会生气。
我拖着板凳,拿着计算器,坐在酒馆外算着金额。
每砸一样,就算一样。
姜尘靠在酒馆边,点了一根烟。
“听说,你这三年过的不容易,就靠这家酒馆为生。这样,你开个高价,也算帮帮你。”
我没回他,继续加着价格。
初冬的天气有点冷。
大衣难抵寒气,我拢着外衫,林烟雨也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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