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十六岁生日拍的,那时我还是父母宠着的海城小玫瑰,裴逸也是我最爱的青梅竹马。
我们手上戴着一对镯子,是妈妈送给我们的。
保佑我们平安幸福。
刚到非洲,我拼了命也没能护住镯子,现在已不知所踪了。
而裴逸的……
我想起来了,在姜音手上戴着。
就是那个我看着很眼熟的镯子。
我看向那堆杂物,原来全都是之前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
我视若珍宝,他们却弃若敝屣。
家里破产后,爸妈在去还债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没了呼吸。
我一时接受不了,是裴逸一遍遍安慰我,陪我走出那段阴影。
可如今才过了十几年,物是人非。
我对不起过去的自己,更对不起爸妈。
眼泪不再是流出来,而是奔涌。
这一刻,我依旧是爸妈的女儿。
再次睁开肿胀的双眼,我居然躺在了软床上。
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
手拿着针筒,熟练的推药。
在非洲,他们也曾拿着针筒扎我,细密的疼痛锥心难忍。
甚至会往我体内推送不明液体,巨大的恐惧笼罩着我。
我缩到墙角。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不要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姜音冷嗤的声音刺痛着我。
“姐姐,这是医生,你把他当什么了?”
医生眼里飞快闪过厌恶。
“江小姐气血充足,并无大碍,多加修养即可。”
“至于裴先生您描述的那些症状,依旧我对江小姐做的检查来看,其实并不成立。”
“江小姐应该是离开家人多年,回来想要拼命引起你们的注意,可能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
我原来没有病?只是性格问题?
可我的伤痛不是假的。
“哥哥,这下放心了吧,我都说了姐姐没事。”
“我们只需要多关心姐姐就好了。”
她加重了关心两个字。
我明白,这是说给我听的。
裴逸松了口气,却又不耐烦。
“行了,搞这么久你居然是装的,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作的不行。”
“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阿音,是她先发现你晕在了地下室还找了医生。”
我连忙跪下道谢。
姜音惊讶的说着姐姐不用这样,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裴逸眉头皱了皱,但也没说什么。
我难得的在软床上休息了一下,可心里却总隐隐不安。
我不配躺在这里的。
我起身准备回到那个木板床上躺着时。
家里突然进来了几个蒙面男人。
深入骨髓的战栗又一次袭来,我逃无可逃。
被蒙上头套,带上了车。
三年前,我就是这样被送去非洲的。
万幸,这次车开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我被推到了嘈杂的人群中。
解开头套,我眯着眼看向最醒目的大字。
“姜音小姐和裴逸先生新婚大吉!”
原来这是他们俩的结婚宴。
我看着人来人往,冷汗如雨,低着头准备离开。
“姐姐,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啊,我好招待你。”
姜音穿着华丽的礼服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