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已经痛到麻木,怔怔看着他,“哥哥,我真的会好起来吗?”
“当然!你是侯府千金,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好不了。”
他说得笃定,却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心中清楚。
把我害成这样的人,就是他安排的。
为了他偏爱的姜归雪能当皇后,为了他们的孩子能成为太子。
曾经在父亲临终前发誓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亲手毁了我。
而我的亲生母亲,也为了姜归雪那个挑拨离间的养女,选择放弃我。
既然如此,他们又何苦把流落在外十多年的我寻回,装什么兄妹情深,母慈女孝。
血脉相连,如今于我,不过一个笑话。
我心如死灰,不再说话。
丫鬟端着外伤药过来,掀开被子,下体的异味充斥房间,丫鬟用帕子捂住口鼻,面露不忍,“大小姐,切掉坏死部分会有些疼,您且忍忍。”
那是女孩子最隐秘脆弱的部位,哪怕我咬紧牙关,咬出满嘴的血,还是忍不住叫出声。
可这和心里的痛比起来,不过千分之一。
阿娘看着我受活寡一般的酷刑,帕子捂住眼睛抽泣,不忍再看。
哥哥攥紧拳头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他们的心疼和难过那么真切,我内心却只觉得一切冰冷。
我痛昏死过去前,阿娘的啜泣还在耳边。
次日将我吵醒的,竟是喜庆的敲锣声。
看天色,将将歇了不到三个时辰。
我无力自嘲,姜归雪封后,姜家从此便是皇亲贵胄。满府喜庆,谁还会在意小小偏院中躺着一个将死之人。
“知渊,我看时愿已经挺不住了,一定要让宾客亲眼看见她失身被毁才行吗?”
“要!反正时愿已经脏了,让百官家眷看见她越脏越残,朝堂上下越能知道我姜家为新帝登基牺牲了多少。只有这样,新帝对姜家才会越愧疚,归雪在后宫的地位才不可撼动。”
说完,他语气软下来,“阿娘,你让大夫等在后院,待女眷一走,马上为时愿疗伤。”
阿娘附和,“也借这个机会磨磨时愿的傲气吧,否则她总看不上归雪这个养女的身份。”
我茫然躺在床上,心痛到怀疑这一切只是梦魇。
但滚烫的泪水从脸上滑过,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哥哥明知我从小流落在外,吃尽苦头。
被侯府认回不过两年,就遭逢继位之争,阖府陷入生死绝境。
因我熟悉京城道路,为救全府性命,我独自一人拿着继位诏书去找新帝。
他却毁了我,让姜归雪顶替我登后。
若早料到有这一日,我宁可在外乞讨一生。
不多时,阿娘引着宾客看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一个七岁孩童撞进我的屋子,吓得惊哭,“有鬼啊!呜呜呜。”
看孩童衣着非富即贵,片刻间,数十个女眷挤满屋子,丫鬟婆子把他们护起来,“哪里来的下贱之人,脏了太太们的眼。”
“阿娘,好奇怪的臭味儿。”一个少女捂着鼻子出去了。
“侯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怕是死了吧,那脸色,真白的和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