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读取不长,但足够苏蝉衣了解真相。
“她救你一命,你却背叛她。”
苏蝉衣森冷的看着老嬷嬷,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
“不......饶命,求你饶命。”
濒死的窒息感让老嬷嬷惶恐的求饶。
“饶命!在我眼里,死,才是背叛者的下场。”
“你,卫家,都要为她的死偿命。”
苏蝉衣根本不听她废话,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
老嬷嬷的脖子,被生生扭断。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到底借了这具身体重生。
有恩当还,有仇当报。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苏蝉衣丢掉手里的尸体,捡起地上的包袱,若无其事的转身。
瞳孔却在转身的瞬间骤然一缩,只见她身后的树丛中,站着一袭黑衣长衫的男人。
男人胡子拉碴,眼底乌青,手臂上血肉外翻,胸前鲜血淋漓,可那双眸子却幽暗沉寂的窥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苏蝉衣心中震惊,暗自警惕。
这男人是谁?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毫无察觉。
长空乌雀盘旋,林梢残阳如血。
一男一女,目光交汇,隔空对峙。
苏蝉衣并不想读取一个陌生男人的记忆,毕竟,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不允许她频繁使用这项异能。
可这个男人是否看到了她杀人的过程?
她不喜欢留下麻烦,更不喜欢被别人掌控。
何况,男人身受重伤,看样子体力不支。
是杀了他,永绝后患。
还是离开,让他自生自灭。
然而,让苏蝉衣震惊的是,她读取不到这个男人的任何记忆。
这是自她获得记忆读取异能以来,唯一一个无法获取记忆的人类。
意外、惊讶、兴奋又想不断尝试和突破。
她就像饿狼看到肉一样,一步步向男人走去。
对面的男人似乎没料到苏蝉衣会一脸‘垂涎’的走过来。
“姑娘,请留步。”
男人声音沙哑,他被追杀了整整两日,刚刚又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体力已经严重不支。
更何况,他见识了这个少女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段和丝毫不为所动的冷酷决绝。
让他一个见惯了杀戮和阴谋的人,也忍不住震惊。
这样杀伐果断的女子,实属罕见。
他不想与她动手,更不想与她为敌,倒是想让她为自己所用。
苏蝉衣停下脚步,蹙眉看向男人。
“怎么?难不成你想为这老妇讨回公道?”
她的目光掠过地上老嬷嬷的尸体,又回到男人身上。
男人摇头:
“杀人者不一定是穷凶极恶之人,也许是被逼无奈。”
“而被杀者,也不见得无辜可怜,也许是咎由自取。”
苏蝉衣:“很意外的答案。”
男人:“不知姑娘是否满意?”
苏蝉衣一笑。
“我满意如何?不满意又如何?”
一个身受重伤还能限制她异能施展的男人,已经彻底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男人手腕一转,一块黑色乌木腰牌朝着苏蝉衣抛了过去。
苏蝉衣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只见乌木腰牌前窄后宽,浑圆形轮廓,腰牌正中刻有一方篆体印纹‘楚’字。
“我乃京城文国公府二公子,楚承玄,想和姑娘做个交易。”
苏蝉衣摩挲着手里的腰牌。
乌木,万木之灵。
气味甘、咸、平,能解毒,亦治霍乱吐利,取木片研为末,温酒冲服,还有祛风除湿之效。
用乌木做腰牌,看来还真是豪门世族。
何况,她正要进京,这个楚承玄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说。”
她把乌木腰牌揣进包袱里,动作自然流畅,好似这就是她自己的物品一样。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并未讨要。
如今生死一线,无论多么贵重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
“姑娘护我回京,我助姑娘摆脱杀人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