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起码他不会一出生就面对一个不爱他的娘亲。
万千思绪间,已经回到了公主府。
管家却不让我走正门。
“长公主说了,这是对你进宫告状的惩罚。”
软榻被撤,只给我留下一根木棍。
我忍着痛,拖着断了的腿,一步一停,走了大半时辰才回到正院。
萧姝华已经搂着锦阳坐在了那里:“居然还敢去太后面前告状,差点把锦阳吓坏了。”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给锦阳道歉。”
我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是咬着牙弓下了身子。
“对不起,锦阳公子。”
萧姝华有点意外,因为过去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服软。
哪怕被她丢进蛇窟里,我也没有低过头。
过去我都执拗地认为,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认。
可在萧姝华眼里,我站在她面前声泪俱下的辩解。
远没有祁恒一份份单薄的信纸,来得可信。
她认定了我撒谎成性,搬弄是非。
那索性,我也不辩了。
说完,我就转身想走。
萧姝华喊住我:“等等,你怎么身上怎么有血,不是只有腿断了吗?”
她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过来撤掉我身上的大氅。
从生下来和我就寸步不离的孩子不见踪影。
萧姝华瞳孔一缩,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孩子呢?!”
我木然地抬头:“留在宫里了。”
太后说孩子也是皇家血脉,要留在宫里找人超度后,好生安置。
我连带走他的资格都没有。
可萧姝华却误解了。
“我就说你明知道告状没用,还进宫干什么。”
“原来是把孩子留在宫里了。”
“真是可笑,你以为谁会像你一样恶毒,对刚出生的婴儿都下得去手。”
那是祁恒送进府里的一个眼线。
让萧姝华怀孕后,祁恒不准他留种,就让他下药。
后来全部推到了我身上。
萧姝华把我丢到了全是野兽的深山老林。
等太后找人把我接出来的时候,我遍体鳞伤,几乎断了气。
那时候我还哭着辩解。
可现在,我不会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着,毫无反应。
萧姝华也察觉了不对,皱眉扫了我一眼。
最后还是认定是我在耍手段:“别卖弄你新学的招数了。”
“弄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给谁看?快滚,别脏了锦阳的眼睛。”
等我回了院子,却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部被丢了出来。
“长公主说了,锦阳公子看上了这个院子,让你搬走。”
可萧姝华也没给我安排新的住处。
管事看着我笑得恶劣:“那就请驸马在柴房将就一晚吧。”
“长公主说了,你以前在义庄跟尸体睡在一起,想必哪里都能睡得下。”
所有下人都在看我的笑话。
可我心里却再没有了任何波澜。
心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有在乎呢。
柴房四处漏风,我半夜发起了高烧。
昏昏沉沉间,萧姝华又怒气冲冲地进来,把我踢到地上。
“你居然敢诅咒锦阳!”
一个扎满银针的巫毒娃娃滚落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