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早已经被容慕寒破坏的衣裙,我没过多解释,只是觉得可惜了。
那身衣裙很漂亮,是我穿过最好看的衣服。
被人押到正屋前领罚时,所有的奴婢都出来看热闹。
见我受辱,她们也好像出了一口恶气般笑着。
可分明,我与她们无冤无仇。
板子拍打在身上时,疼痛却从心底蔓延。
我咬着牙,即便冷汗已经遍布全身,也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
容珩见我这般,冷声呵斥道:
“你们就这点儿力气吗?”
行刑的人立马加重了力道,一刻不敢停歇。
数十下后,木板上已经染上了血色。
容珩这才想起,我穿的是玄色衣服,即便出了血也看不出。
“念在你长姐的份上,今日便到此吧。”
听到这话,我恍惚的意识才逐渐回笼,自嘲地笑了一下,白着脸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多谢殿下宽厚。”
不知为何,看我如此,容珩眉头竟然拧了一下。
可明明将我置于这番田地的人是他。
几十下的板子,若是寻常女子早已经昏迷过去,可我却坚持一步一步扶着墙慢慢挪向自己的房间。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才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
眼泪顺着汗水滑落下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疼痛,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开水烫得揭开了一层。
颤抖地掀开衣服,肩膀上的伤口早已经血肉模糊,揭开绷带时,又是一番剧痛。
我咬着牙,将所剩无几的药粉撒在上面。
却因为过于激烈的疼痛昏迷了过去。
被敲门声吵醒时,已是深夜。
容珩如往常一般进了我的屋子,入目的便是地上狼狈的我。
“怎会伤得这么重?”
亲手害我至此的人,却在心疼我伤的重。
真是可笑。
容珩轻轻将我抱起,可此刻的任何触碰对我而言都是折磨。
“疼……疼!”
我想逃脱开他的怀抱,却因为身体虚弱,怎么也挣扎不开。
“别动,我给你上药。”
衣服被掀开的瞬间,耻辱的泪水已经流下。
“不用你!”
我缩着身体,趁着容珩愣神的片刻,立马远离了他。
容珩也没想到我的反应会有这么剧烈,满脸不解地看着我。
半晌才脸色阴沉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今日之事我也没办法,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至于受刑,我本也不想下此重手,是你总是一身玄色衣服,连流血也分辨不出来,我才……”
说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深,似是不忍回忆。
“总之,我是有苦衷的。”
他靠近我,伸手想拂去我眼角的泪珠,却被我偏头躲开了。
“殿下,小殿下马上就要过十二岁的生辰了,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躲开他的触碰,不出所料,容珩发怒了。
“有完没完了?即便是任性也该有个度数吧?真把自己当做景王妃了?”
我抬头看向他的脸色,刚刚那片刻温情仿佛是错觉一般,已经一扫而空。
景王妃?
我自嘲一笑,这王府上下,连最卑微的奴婢都敢当着我的面肆意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