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假惺惺在这装好人!滚开!”
容慕寒一巴掌拍掉我手里的药瓶,伤口却也因此更加严重。
他忍不住疼痛,眼眶已经泛红,却依旧执拗地瞪着眼睛看我。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身体下意识一僵。
回头看,那张与容慕寒极为相似的脸便撞进眼眸。
容珩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过,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下一秒,他看见受伤的容慕寒,刚刚还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慌。
“这是怎么回事?”
容慕寒小脸挂着泪,大哭着扑向他,声音委屈道:
“父王,这个恶毒的女人要取代母妃的位置,还伤了寒儿,寒儿讨厌她!您把她赶走好不好?”
听到是我伤了容慕寒,容珩的眼神冷下来,他侧头询问一旁的奴婢:
“确有此事?”
那些奴婢一向不喜欢我,听到容珩这么问,立马添油加醋把我虐待小殿下的事情说了出来。
“景王殿下,奴婢保证,小殿下所言属实!都是因为她擅自离职,小殿下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您定要好好责罚她一番,好让她长长记性!”
听到这话,我没有半分辩驳,只是面无表情看着容珩。
对视半晌,他抬手遣退所有人,开口问我:
“你为何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我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本以为容珩至少会听我的解释。
可没想到,他心里早已经认定我做了伤害小殿下的事情。
“你信她们的话,那还问原因做什么?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吗?”
容珩皱眉看我,黑色的眼眸幽深如墨,他薄唇微启:
“不管怎样,今日是婉寒的祭日,你不该过多计较。”
江婉寒,我的嫡姐,也是过世的景王妃。
从来都是受尽宠爱。
同为江家的女儿,我却是早早便因为庶出被送到了乡下,摸爬滚打数十年。
直到江婉寒因病离世,江家人才想起穷乡僻壤的我。
“你和你嫡姐容貌相似,能进王府也是沾光。”
“既然你侥幸练了点儿三脚猫的功夫,那便记得在王府保护小殿下,就是死也得护住他!”
他们觉得这是有恩于我,便没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将我送进这偌大的王府。
刚来的时候,容珩也看着我这张脸慌神片刻,只是下一秒便语气冰凉道:
“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像你姐姐,便可以在王府里作威作福,我的心永远是婉寒的,你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我隐瞒了自己暗卫的身份,在王府待了六年。
寻常家女儿,像我这般年纪,早已经嫁人。
可我却没名没分待在这王府里,遭人唾弃。
六年时间,我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父子俩,几次三番舍身相救,每次都从鬼门关走过。
可却始终没有捂热他们的心,依旧始终被当做外人对待。
思及此处,胸口便愈发堵得难受。
容珩见我不说话,脸色也不好看,冷哼一声道:
“原本给你的衣裙也不穿,你这是诚心与本王作对啊,既然如此,那便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