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妈妈寸步不离的陪在李先云身边,端茶倒水。
只有在她身边,她才像个母亲。
我不禁想起十五岁时,我发了一场高烧,全身滚烫。
李先云因为好奇把手按在我脑门上,结果高温让她猛的缩回双手。
我难受的蜷缩住身体,妈妈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她问我,“不知道你姐姐身体不好吗?病了就离她远点,你这个丧门星!”
我被打的晕头转向,浑身无力,妈妈把唾沫吐到我身上,抱着李先云离开。
远远的,我听到她骂,“离那个丧门星远点,我带你去买好吃的。”
那天,要不是妈妈怕我死了影响到李先云的健康,她压根没打算管我。
也就是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我明白,我是不被爱的,我的出生是为了姐姐,为了她生命的延续。
清晨的阳光照下,我还困在回忆中极尽痛苦。
躺在病床上的李先云眨眨眼睛,流出眼泪。
她小声呼喊妈妈,得知手术成功后,母女二人相视一笑。
要不是我死了,我想我出现在这一定很碍眼。
妈妈开心的抱着李先云,给她讲故事,规划病好以后去哪。
也许是良心发现,李先云愧疚的低下脑袋。
“妈妈,妹妹呢?妹妹的身体怎么样?她没事吧,都是我的错。”
李先云长得本就柔美,加上这眼泪,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模样。
妈妈摸摸她的脑袋,不屑开口。
“你就是心善,她也不想想,不是为了你,她都没有资格出生,来到这个世界上。”
“可她呢,白眼狼一个,居然因为贪生怕死,不想捐骨髓,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你也不用担心她,就该让她知道错误。”
妈妈口中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全是为了骂我,李先云掩饰住眼里的得意,哭出声来。
“妈,妹妹只是不喜欢我,你怎么能强迫她,那我以后怎么见她。”
明明就是一个蛇蝎美人,非喜欢装白莲花,我在一旁握住拳头说不出话。
捐骨髓前一天,李先云假装发病,从我身上抽走了500ml的血,已经严重超出人体正常捐血量,我哭喊着求她。
她却捏紧我的下巴,露出笑意。
“喊什么啊妹妹,你这幅血肉都是为我而生的。不过就是这么一点血,能怎么样?”
说完,她直接将血包丢在地上,哭喊起来。
“妹妹,我只是想活着,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爸妈开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我压在李先云身上,我恨她折磨我,意图榨干我每一滴血液。
但在爸妈眼里,我因为救她,起了逆反心理,还砸了她救命的血包。
这在家里,是十恶不赦的事情,妈妈直接穿着高跟鞋,一脚接一脚踹我,打的我奄奄一息,随意丢到医院。
后来,更是为了最快完成骨髓移植,不顾及我的伤口,直接把我带到手术台,导致我死亡。
妈妈从不爱我,她厌恶我,骂我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