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我误食先夫人爱吃的四喜丸子。
六岁的少爷,全部倒地上喂了我的狗。
随后又杀了狗,逼着我生吃,同他父亲一般残忍。
“我娘爱吃的菜,你没资格吃。”
“别妄想成为主子,我一定让你滚出府。”
生肉让我狂吐,我狼狈地看着奶大的孩子。
我麻木点头,没有悲伤只有解脱。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雪地里,傅楚站在那看着阴冷地笑。
我胆汁都吐出来,抱着老狗的皮想回屋去。
傅楚一把拽下狗皮扔到炭盆里,浓浓的黑烟伴着焦煳味。
他得意地扯拽我的棉袄,“贱婢,你给小爷跪下来。”
“你给我娘舔鞋都不配,她是大家闺秀,你是乡下来的贱妇。”
他是我喂大的孩子,这个动作表示饿了。
我是他的奶娘,必须随时随地伺候,这是府中的规矩。
冬天衣服多,他没扯开,生气地喊人拿剪刀。
肥嘟嘟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我轻声解释,“傅楚,先夫人吃素。”
他生母因长期茹素,身体虚弱,导致生产时无力,最终难产身亡。
又怎会爱吃荤菜?
谎话被戳穿的傅楚恼羞成怒,他发疯一样剪碎我的棉袄。
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用脚无情地踹我。
直到我屈服愿意喂他,他这才得意地停下来。
我被打得很痛,心里更痛,没有往日那般安抚地拍他后背。
他喝饱后,又继续地推我,打我。
更过分的是抓起一把生狗肉就往我嘴里塞。
看我倒在雪地里吐,衣服被血染红,他大笑着。
“哈哈,你这模样真像一条狗。”
“狗肉好吃吗?中午吃不完,晚上接着吃。”
他拍拍手,对我的狼狈满不在乎。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艰难地站起身来。
心头的苦蔓延到嘴边,我咬住嘴唇强撑着。
当年,我抱着孩子,带着一只狗,从盐城入京。
这偌大的将军府,困住了我六年了。
以前他们送走我的孩子,现在杀死我的狗。
我艰难回屋处理完伤口,转身就看见傅博渊坐在那。
他蹙着眉头,很是不耐烦。
他们父子一个面上高贵,坏在骨子里,一个从内到外都狠毒。
他见我没有急切地跑上前沏茶,面带不悦。
“为一条狗,与楚儿生气?”
“孰轻孰重分不清,这就是你的错。”
见我没有跪下认错,他用脚踢着我的肩膀。
我倒地时衣服滑落,露出今天新添的伤。
他这才消气,放低了声音,“楚儿年幼,你莫怪他。”
“明日让人做两套新衣。”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是他惯用做法。
我不再主动地上前讨好他,就静静地看着他。
他恼羞成怒,直接将我摁在案桌上。
我额头撞在拐角处,血顺着眼睛往下滴。
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都是他们父子的杰作。
他扯过一块布,胡乱地帮我擦一擦。
“从今日起,你不用再喂楚儿了。”
“你调理身体生个孩子,我许你妾室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