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化骨散而已。
皮糙肉厚……
那些于我而言撕心裂肺的痛苦对爹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连我遭受的苦难也成了他替自己开脱的理由。
再想想昔日里两人对我的疼爱,不过是动动嘴皮,从未兑现,我却对此深信不疑。
眼泪再度模糊了我的眼,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摸出脖间的骨哨出响。
爹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着我住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晚晚去参加选秀,是不是今日回来?”
“她身子弱,这里刚好冬暖夏凉,腾出来给她住。”
我被抬到了府中最偏的别院。
哥哥说,这里幽静,适合我养伤。
可里面杂草遍布,连张完整的床都没有。
我冷的打颤,央他替我找床被子过来。
他满口答应,却在听到下人说苏晚晚已经回来后急匆匆离开。
我在别院孤零零的躺了三天。
眼睁睁的看着皮肉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上剥离,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却还是用薄纱遮住身上可怖的模样,期待着哥哥回来。
我等啊等,哥哥并不曾来,倒是前院响起了熟悉的乐声。
是母亲留给我古琴的声音。
我挣扎着爬到门口,却被路过的侍卫踩到。
对方立马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和同伴抱怨。
“小小姐入选秀女,又被封为县主,别人都被调去了前院热闹,就你我被安排在这巡逻,还遇到这么一个晦气东西!”
“就是,被那么多人轮了,也好意思回来,你是没见她那天在闹市的样子,比妓女还贱!”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那些山匪的,能玩到国公府的千金……”
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那些天在山上被磋磨的画面,一张张狰狞的脸在我面前闪过。
我忍不住的反胃,只可惜三天未进食的胃里空荡荡的,连胆汁都吐不出来。
趴在地上,我甚至觉得这么死了也好,两个侍卫却忽然被人踢飞了出去。
“是谁允许你们妄议桑桑的?她是我妹妹!更是国公府的大小姐!”
“来人,将这两个贱奴拖下去乱棍打死!”
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不能撼动我哥护着我的心。
他甚至在底下人行刑的时候贴心的护着我的耳朵。
“桑桑,别听。”
可我的心里却涩的厉害,鼓起勇气开口。
“哥哥,娘留给我的琴……”
“林哥哥!”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晚晚打断。
她穿着只有县主才能穿的华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只有一根素簪的我和她一比,倒像是她的丫鬟。
看到哥哥的手护着我的双耳,苏晚晚眼底闪过一丝嫉恨,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笑嘻嘻的摸上我的脸。
“你就是姐姐啊,长得可真漂亮,怪不得那些山匪会对你起歹念。”
“听说山上的男人怪会折磨人,姐姐你居然在上面呆了三天三夜,真是……天赋异禀呢!”
“不过姐姐从前行走江湖早就习惯了,说不定十来个男人对你来说根本不在话。”
“可姐姐多少也该为国公府的名声考虑,那样衣衫不整出现在闹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国公府的女子都如你这般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