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的每句话都恨不得往我心窝子上戳，哥哥的眉头虽然皱起，却也没说什么。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但我早已麻木。
更何况，母亲的遗物正被苏晚晚抱在怀里。
伸出手，我想要将古琴拿回来，苏晚晚却猛地一巴掌打在了我的手上。
我手上仅存的皮肉被她如同烂泥一样拍掉在地上，苏晚晚的口中却发出了一声痛呼。
继而捂着自己的手落泪。
“姐姐，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能出手伤我？”
哥哥脸色剧变，捉起苏晚晚的手要替她看看。
苏晚晚不肯，却故意露出地上零散的血肉。
看着还滴着血的皮肉，哥哥看我的眼神更是能喷出火来。
“季桑桑！你真是无可救药！”
“晚晚好心来看你，你居然对她下如此毒手！”
“我没有，这是我的……”
我还想解释，苏晚晚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带着哭腔说。
“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嫌我占了你选秀的名额还抢了你的县主之位，可你和山匪厮混，去选秀只会连累国公府！”
“县主之位也不是我想要的，是陛下怕我受委屈才给我的封号。”
“你若是不喜欢，那我还给你好了！”
苏晚晚说着就要去脱自己身上的华服，却被哥哥死死摁住。
“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每日在外抛头露面，怎么会被山匪盯上失去清白？”
“你无需向她道歉！”
“倒是你，季桑桑！恶毒自私，连自己的胞妹都能下得去手，还不快向晚晚道歉？”
我不肯开口，哥哥便摁着我的脑袋要我向苏晚晚赔罪。
头重重磕在地上，连我身上最后一块完好的皮肉也有了松动。
我却咬紧了牙关，“我只是想拿回娘的遗物……”
哥哥却比之前还要生气，“你还撒谎！晚晚什么没有？怎么会拿你一个乡野村妇的东西？”
乡野村妇……
明明半年前见到那块玉佩时，他向我发誓，此生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将我轻视。
强忍着眼泪，我抬起头来问他。
“哥哥，那天我被山匪掳走，真的只是意外吗？”
哥哥看着我额头上的淡淡的血迹，面上划过心虚的表情。
苏晚晚却靠在他的怀里矫揉做作的喊痛。
“苏林哥，我好疼，我不会死吧？”
哥哥的注意力瞬间被她引走，抱起苏晚晚冷脸对我道。
“不然呢？难不成还会有人处心积虑安排你被山匪掳走？”
“季桑桑！你自己内心龌龊，才会觉得别人和你一样！”
身下的石阶很冷，却没有我的心冷。
看着哥哥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求他。
“哥哥，我很痛，能不能让御医来给我看看？”
哥哥没搭话，只是命人在偏院的门上落了锁。
“等你什么时候知道错了，我再考虑给你请大夫的事！”
可我知道，我等不到他请大夫来看我了。
我的血肉已经完全和骨头分离，浑身上下只剩森森白骨。
不出今晚，我就要死了。
摸向脖子上的骨哨，我再次吹响。
下一秒，皇宫内已经就寝的皇上却摸向了枕头下的骨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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