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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浑身血液都不流动了,我颠颠撞撞跑过去想要看他最后一眼。
医生让我不要白费力气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腹部的白色绑带被血液㓎透,伤口刚缝完就剧烈扯动,医生劝不住我,就给周子恒打电话。
传来的永远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周子恒很忙的,他在忙着给温沐晴搬家。
不过不是去老房子搬,而是把商场搬了回来。
在我趴在保温箱哭的心律失常时,周子恒牵着温沐晴把商场扫荡个遍。
在我哭到心脏骤停时,他正和温沐晴为搬新家做准备。
一楼珠宝区护肤区香水区导购因为温沐晴先去谁家都打起来了。
温沐晴小嘴撇撇很为难。
周子恒大手一挥,全部打包。
更不用说这座商场顶楼的私人服装店,从不对外开放。
当然除周子恒外。
这天,温沐晴高兴的刷爆了各个社交账号,恨不得满世界宣布她的幸福。
而一向低调不许我带任何周家话题的周子恒却出现在温沐晴的视频里。
闺蜜看见后气疯了给我打电话问我还活着吗?
要是没死怎么能忍着那个贱人四处炫耀。
“我的孩子没了。”闺蜜沉默了。
得知我生产,闺蜜结束欧洲行程马上回来,可还是没见到她干儿子一面。
闺蜜陪我在医院住了一周,院长给周子恒打了一周电话最后被周子恒拉黑。
院长惋惜的看着我叹气:
“想来周总最近是太忙了,夫人好好休息,养好身体要紧。”
院长脚步一顿,语速放慢。
“小少爷的骨灰,夫人打算如何处置?还是等周总来一起商量一下。”
我低头将指甲啃到发烂:“你不是说他忙吗?就不用打电话烦他了,我自己会和他说的。”
院长没走,而是静静站在那等我回答。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奥特曼存钱罐,指尖被捏的泛白。
“把宝宝的骨灰存到这里吧,我想每个男孩都有个奥特曼梦,就放在他的保温箱里吧。”
“那里暖和,不像外面这样冰冷。”
我扬起手腕上那密密麻麻的疤痕指给院长看:
“院长,这些疤痕可有办法去掉?”
见院长若有所思我补了一句:“我不怕疼。”
院长沉默片刻道:
“办法倒是有,恐怕夫人要受罪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院长:
“死都不怕,还怕疼吗?去准备吧。”
我打开手机拍下这八道伤痕,我看着图片发了呆。
图片上的疤痕变浅了,远没有实物看起来触目惊心。
闺蜜帮我修平了指甲,晚上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现在病房。
“你怎么会来?还没到八月一号。”
薛牧野喘着粗气,胸肌跟着上下起伏,他红着眼抓起我的手腕。
未等他出声,我吃痛的叫了一声,他慌忙弯下腰扶起我。
“怎么了,怎么了?”
我一把抽回手,眼神躲闪着。
“没怎么。”
薛牧野有些生气了,散发出独属于军人的威严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