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空口白牙的污蔑让我脸色煞白。
一旁的慕容凛连忙将他的刺金蟒纹大氅披在我身上,携我一同请罪。
“母后,今日是为皇兄贺万寿,儿臣及王妃就不抢皇兄的喜气了,儿臣只想守着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者太子妃都为母后生下重孙了,您啊只管享受这天伦之乐吧。”
见状楚飘飘牵着四岁小皇孙的手给太后行礼。
她似嗔怪似撒娇:“对啊,皇祖母快看看我们小圆儿,一会儿不见小圆儿都想太奶奶了呢。”
我余光瞥了眼慕容凛,他盯着大殿上彩衣娱亲的母子俩是满眼遗憾,自嘲举杯,一饮而尽。
万幸,觥筹交错间无人再关注我这个燕王妃。
慕容凛说出去散散酒气,我也乐得自在。
“叔祖母好!”那小皇孙不知从何处蹭到我身边。
我抬头扫视一周,楚飘飘也不在,只有太子带着长子在席间与群臣寒暄。
看着软糯可爱的孩子,总不免软了心肠,便任由他依偎在我怀里玩耍。
“叔祖母什么是破鞋啊?”话音未落,小皇孙圆儿便拿了只被剪坏的锦鞋丢在我案上。
“圆儿送的礼物,您喜欢吗?他们说您应该挂着它去游街,燕王府日后是圆儿的,圆儿不喜欢你,你得去游街。”
稚童眼中恶意涌动,惊得我倏然站起身。
“哐当”案上杯盘碎了满地。
小皇孙也跌落在地,放声嚎哭。
小皇孙的啼哭撕破殿内笙歌。
太子疾步而来。
镶玉锦靴碾过那只破鞋,蟒袍沾了酒渍也浑然不顾。
他俯身抱起幼子:“燕王妃好大的威风,连稚童都容不下?”
我缓缓行礼:“太子殿下不妨问问小殿下,这‘礼物’是谁教的?”
“四岁孩童都知‘破鞋’二字,莫非东宫开蒙都用坊间话本?”
“放肆!”太后猛捶凤座扶手,“自己腌臜,反倒攀扯起东宫来了!来人,请燕王妃去慈宁宫佛堂抄经静心。”
满殿目光如淬毒的箭,我挥开内侍,转身独自出了重华殿。
宫道上,趁着慕容凛还没寻来,我将袖中书信藏在有永宁侯府暗记的石头下。
长叹一声,去慈宁宫佛堂罚跪抄经。
纵使慕容凛虚情假意,此时我却仍盼着他来解救。
可我刚走到一处僻静假山,风声就将慕容凛隐忍的低吼送到我耳中。
“楚飘飘,既然选择了太子,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我多希望圆儿会是我们的孩子,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太子他凭什么,魏青筠又算什么东西。”
二人动作很大,丝毫没有遮掩。
我透过山石的缝隙窥视。
慕容凛像一只即将发狂的野兽,赤红着眼将楚飘飘按在石壁之上。
他动作虽粗鲁,那吻却是极为虔诚,生怕伤了怀中珍宝。
“小叔叔,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楚飘飘以退为进。
“听说青筠姐怀孕了,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家。而我,太子左拥右抱,我怕是要困死在这深宫中了,我没关系的,小叔叔……”
“别担心,我会用魏青筠的全部为你铺路,无论永宁侯府旧部还是那个孩子,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