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我和郑雅儿之间,他更心爱后者。
知道我不愿意,宋正儒没再问我的意见。
他直接通告全府,从今以后,郑雅儿是正室,我为妾。
……
第二天,送到我院子里的饭食有了变化。
宋正儒身边的小厮亲自来送,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尽是我爱吃的菜,还有我喜欢的点心。
只是,他没解我的禁足。
他说,反正是妾室,也没什么机会抛头露面,干脆在院中再反省几日,等我什么时候学会夫为妻纲的道理,什么时候再放我出来。
我很是满意。
终于能心无旁骛地练武了。
又过了几天,我才在院中练完一套鞭法,就听见前院热闹得紧,想来应该是郑雅儿的姑母,郑夫人来了。
大门的铁锁响了几声,门被推开。
郑雅儿身边的丫鬟柳絮来报,说是郑夫人和主母都要见我。
我一路跟在柳絮的后面,偶尔听见路过的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
“郑夫人那气度,不愧是书香大族出来的,和裴姨娘那种江湖草莽就是不一样。”
“可不是嘛。今早家主告假,亲自站在府门口候着郑夫人的马车,可见他喜爱如今的主母,胜过裴姨娘。”
若不是那‘姨娘’前有个‘裴’字,我几乎没意识到她们是在说我。
裴……姨娘……
我离开师门,放弃理想,被困在这不大的宅子里,仅仅换来个‘裴姨娘’。
小丫头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便跑开了。
柳絮缓下步子,窃喜地回头看我,见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又失望地转了回去。
我忍不住嗤笑。
郑雅儿不会觉得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能让我难过吧?
怎么会?
从前在苍雪门,我和同门比武时不小心被刀匕扎入骨头,也没露出多痛苦的表情。
我深吸口气,默默提醒自己记住今日的痛苦,越痛,你走得才能越洒脱。
我站在郑夫人面前,看着她和郑雅儿坐在一起研究针线,说说笑笑,似乎谁都没发现我的存在。
她们存心耗我,让我如一个寻常妾室般,站在原地,侍奉主母。
可我没给她机会。
我等了半刻,见没人和我说话,转身便要离开。
柳絮直接迈步挡住我的去路,大声道:“姨娘好没规矩,主母还没说让你走,你怎么敢走?”
我没说话,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柳絮脸上。
她飞出好几步远,砸在郑夫人身上。
正拿着针说笑的郑夫人,慌乱间把一根绣花针扎进了自己手心。
她疼地站起身,伸手指向我,怒目而视:“反了,反了。你这贱妾当真要反。”
“来人,给我把她按去祠堂跪着,抄写女诫,抄不完一百遍,不许起来!”
宋正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关进了祠堂。
用来惩罚人的地方,总不会太好过。
祠堂内冷风呼啸,一壶白水放在桌上,不到半日就结了冰。
她们剥去我的外袍,将我按跪在碎瓷上,膝盖渗出血液,我又疼又冷,这才知道,她们是存心要把我冻死。
我以为,宋正儒来会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