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的撕裂声不断传来,仿佛连带我的灵魂也被一寸一寸扯断。
直到最后,我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
被绑到马车后面时,我只觉得眼前都是灰色的,看谁都不那么清明。
丫鬟在我旁边发出一声嗤笑,转身爬上马车。
裴苑之冲我走了一步,似是有话要说。
可沈玉娘的头又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冲着裴苑之柔声邀请。
“裴郎可愿意陪我走一段?”
“既是玉娘相邀,苑之自是乐意之至。”
裴苑之二话不说,两步上了马车,连看也不敢看我一眼。
马车刚启动,我就‘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一路被拖行,我的意识浮浮沉沉,渐渐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盆冷水浇醒,浑身又冷又疼。
还不等我喘口气,就被人一左一右的架起,拖进一个嘈杂的环境。
周遭陌生的目光一寸一寸在我身上来回,个个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我下意识的挣扎,想要蜷缩起身子保护自己。
下一瞬,像一块破抹布般被人甩在地板上。
沈玉娘端了把椅子,椅脚压在我手背上,坐了下去。
“各位,这丫头乃是我宰相府妄想爬主子床的贱婢,如各位有所不弃,捡去随便玩。”
我疼到额角冷汗淋淋,依旧咬紧牙关,仇恨的瞪着沈玉娘。
整个大厅变得无比安静,无一人敢靠近。
半晌,一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她卑躬屈膝,满脸挂着讨好的笑。
“哟,这不是宰相千金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沈玉娘毫不客气的踹了我一脚,“老鸨,给你送个人,多找些恩客伺候着。”
老鸨看我一眼,满是为难。
“沈姑娘,这……她不会死在我们楼里吧?”
沈玉娘嗤笑一声,“放心,有我罩着你,便是死了,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老鸨这才不再说什么,笑着应下了。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裴苑之,这时才上前对沈玉娘道:“玉娘,人交代给楼里就行了,我们走吧,别让这腌臜地脏了你的眼。”
沈玉娘撇他一眼,从凳子上起来,走两步,又蹲回我身边,用帕子掩住口鼻。
“我呢,不管你从前是什么身份,与裴郎关系到了何种地步。但如今,他是我的,任何敢靠近他的女人,我都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我轻笑一声,却被喉头溢出的血水呛到。
沈玉娘赶紧站起来后退。
约莫是真觉得我快死了,也没了趣味。
手中的帕子在手上擦了擦,最后扔在我脸上,扬长而去。
我侧过头,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被无尽的恨意充斥。
老鸨过来扶我,我下意识的躲闪让她叹了口气。
“别怕,我不会让你接客的,你现在的样子,也接不了客。”
另一位女子递了件衣衫过来,“妈妈,先给她披上吧。”
衣衫披上身,我死死拽住衣襟,颤抖着被送进厢房。
我没死,在医女的救治下,第二天精气神就回复了不少。
老鸨叫漫娘,她人很好,特地安排了一个小丫头照顾我。